永福不解的皱了皱眉,犹豫的问道:“富夫人是不是记错了,徐家没有二小姐啊!徐家是一根独苗,就大少爷一人啊!”

“小石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鬼面扶着小石子一起站了起来。

真真兴致高,也没有注意到阿三的样子,笑着挥了下手,便直接进屋坐到浅浅的身边,一脸笑容的说:“姐,你知道吗?”

穆清打量浅浅,见她神色坚定,并无异样,这才总算是安了心,松懈下来的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拧紧了眉盯着浅浅。

“可不是啊!这女婿找得到啊!疼新娘子!”媒婆跟着进来,一张老脸笑靥如花的称赞。

毕竟大婚之日,哪有新娘子亲手做什么的。

阿四一声爆笑插话道:“你还知道你笨啊!”

却是表不一的呸声道:“我们不要你的粮食,更不要你们银子,滚,你们给我们滚,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穆清望了下里院,问道:“下去吗?”

“好大的狗胆,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竟然也敢这么和我家小姐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的舅舅可是这里的县太爷,她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

黄秀英说话直,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点都不拐弯。

“我不是拒绝你送的猎物,而是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些猎物又这么多,我们一家也吃不完,而且我们以后生活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用到银子。”

浅浅叹息一声,她也只能大方到这一步了,怜悯得再多,便对不起前身浅浅了。就像真真她们一样,虽然怜悯吕小蕊的遭遇,但是浅浅不说话,她们还是会听从浅浅的意见,毕竟浅浅才是她们自家人。

姜氏眼泪涟涟的看着浅浅,极内疚的说:“是娘不好,是娘不对!娘竟然……”

孙大夫厌恶的看了一眼唐玉君,轻嘲的说:“你就是那个奸夫吧?”

而与家交好的人,自然都是抱着替浅浅洗涮冤屈的想法,哪里可能会破坏。

只听到秦嫂子娇嗔一声,“你坏!”

浅浅起身,快速将门关紧,这才折回身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听到什么了?”

田鸿升抿了抿唇,当下也不瞒着浅浅了,倒豆子似的将他偷听到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姜氏嗔了永福一眼,驳道:“怎么可能。”

将来等大郎回来了,和二郎一起守着这份事业,生活也能过得红火,就是娶媳妇也容易一些。

到了家门口,穆清将人放下,浅浅也没有让他进去,直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这不过短短两三个时辰,她竟然就画了几种不同的家具出来,可见她在这方面多有天份。

浅浅身体孱弱,这些日子她虽然有偷偷的锻炼身体,但是一双小脚走上一个时辰还是十分累人的。

也幸好永福不在,不然的话,他定然更郁闷。

“你连这都记不住,你还记得什么,不过你和她倒是真的不怎么熟。”真真白了浅浅一眼,也没有多想。

浅浅趁机说:“让我们鱼也好,能缓解眼睛疲劳,不容易坏眼睛。”

当下也便不再为难她,清脆的声音略带笑意的开口,“一个优秀的男人,会让女人感到平等,自由,幸福,安定和信任。”

浅浅叹息一声,“穆清,你想娶如玉姐姐吗?”

崔氏和希颖一左一右的护住如玉,朝着浅浅声色皆厉的吼道:“我看谁敢打你。”

红娘子一脸不甘的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邓氏和崔氏像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太在意穆清的身影,这会儿他出去,自然也没有引起她们多大的关注。

更何况,这个女婿,本来就是浅浅的夫君,他就是再浑,也不能答应这种事。

邓氏嗔了希颖一眼,对她说话时,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你这傻孩子,以前是不知道穆清的家底,如今看来,家底是颇丰的,再说了,他长得又好,又能挣银子,嫁过去了就是当家娘子,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就是在一个村里,以后有什么事,娘也能直接替你做主。”

永福扒拉了一口面条,这才开口,“村里办酒桌,人自然是多的,到时候村里的人都会过来,而且你姥爷他们也要来。”

浅浅有些无奈,她这眼神到底是多差啊!猪肉炳俩母子明明都站在摊位后不远处,她怎么就没注意到,眼里全然只有小猪崽。

姜氏不高兴的扭过身子,嘴里嘀咕,“你还不就是看他是狼养大的,心里不痛快!若不是他抱了浅浅的身子被这么多人看到了,我也不乐意,想想就寒碜,不过今晚相处一下,倒是觉得不错。”

“爹啊……”浅浅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还没有想通。

浅浅哭笑不得,就连穆清都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浅浅拍拍额,无辜的说:“我忘了。”

浅浅扬着下巴,得意的笑了起来。

“怎么能不吃……”浅浅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麦婶子的声音。

她眼见村里人都向着浅浅她们说话,只觉得花花绿绿的好布料就要飞走了,忙捅了捅亦卓,在他耳边轻声嘀咕。

有了希颖经常在邓氏面前帮崔氏说好话,崔氏更是混得如鱼得水,只是这么多年便苦了姜氏。

“呃,是你啊!”浅浅脸上的笑容一淡,站直了背,后退两步,突然觉得眼前的小猪崽也不是这么可爱了。

宝蓝和月白色的素缎,浅浅各挑了一块,真真选了翠绿和鹅黄的潞绸各一块,给永福和二郎都选的深蓝和花青色的素缎,姜氏挑了块暗红色的潞绸,这次浅浅出嫁,她穿这颜色正合适,再选了一块花青色的素缎,适合干活。

浅浅忙摇拒绝,她目前对这些可没兴趣,买这些饰,还不如买些细软的白米回去更让她动心。

提起大郎,一时之间静了下来,也没人接话。

真真抬起青葱的食指往浅浅额上一戳,笑骂:“我难道比你笨吗?我哪里会不知道,爹娘现在还在愁,就怕你嫁过去了会被穆清看轻,往后的日子不好过,这如今谁问我们家聘礼的数目,我们都没敢说,你自己也别傻不啦唧的说出去,我看穆清的性格也不像会主动说这些事的人。”

她也有把握说服富老爷,定会答应她这个请求。

永福眉眼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压抑着脾气问:“你找他要的?”

他阴沉着面容,紧绷着身子,开口说:“县太爷,我们家是什么况,你大可以去问问,这一百两银子,还是我卖身给了富老爷才得来的。”

村里的姑娘望着她,很多人都像家姑娘一样,也是这种眼神,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些其他。

浅浅眯了眯眼,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