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和姜氏俩人来得比较晚,鞋上还一脚的泥,显然刚从田里出来,看到自家几个孩子,脸上闪过一抹轻松。

秦大娘脸色一变,瘫软在床上。

说来,他也是看走了路,毕竟秦嫂子一直表现得温温柔柔,不见一丝媚色,就连说话都一直很小声。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四人站在一起,最后确定了各自的任务,这才分头行事。

眼见婚事逼近,她真的很想这件事在婚前能真相大白,清清白白的嫁人,毕竟两世第一次婚礼,她不想有什么污点。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跟着秦嫂子吗?”

村长这人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村长夫人却是不敢恭维,人不但自私还爱占些小便宜,若是让她知道自家求村长办事,还没有给好处,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番编排。

“我刚是去了何木匠家里,和他谈一笔生意。”

虽然不管穆清同不同意,她都会挣五千两救回大郎,但即将成为夫妻,有些事,浅浅还是希望能够夫妻同心。

浅浅莞尔一笑,并不介意何木匠媳妇的态度。

穆清看了眼浅浅手中的画,没有多说,便转身出了门,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山去了隔壁村。

二郎脸上的笑容一顿,有些无措的望着浅浅,低声问:“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但是真真现在问的这事,浅浅是真的不清楚,她若是现了,早为已逝的前身报仇了,哪里还会磨叽到现在。

浅浅笑着劝说,低头又动了两针收了尾,这才将喜服放下,笑吟吟的问真真。

他抿了抿唇说:“挣银子,买花戴,穿新衣。”

“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想?你教教我,或者将来等如玉姐姐有了未婚夫后,我也软轻语的叮嘱几句,可好?”

邓氏脸皮一下就胀紫了,她刚不过多瞧了浅浅几眼,可是被浅浅一顿抢白,这话里的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这蠢货,还不上去帮忙,没见你弟媳被人打啊?”

浅浅盈盈一笑,对穆清小声说道:“你现在立即去把村长叫过来,就说我奶想让如玉姐姐替我出嫁,若是如玉姐姐替我出嫁了,以后我便不能对你笑了,只能对别的男人笑了。”

“你这贱丫头,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咒我家如玉,看我不撕了你的烂嘴。”崔氏一下就跳了起来,冲上来就要打浅浅。

如玉小脸微红,眼神闪烁了下,螓深垂不再说话。

这几日的相处,他虽然还不懂什么是爱,只是觉得浅浅的笑眸若是温柔的看着他,他就会觉得很舒服。

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这后面还站了一个女人,女人见到浅浅,立即像火箭似的冲了过来,张口就骂道:“你这小贱蹄,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别想又勾引我儿子。”

不得不说,穆清的思想觉悟还是挺高的,以后家里的银子定然都是交由她管,看穆清这样子,也知道他得了一点好东西,肯定都要献宝的送给他。

浅浅不悦的皱起眉,“怎么又提这事了?”

自个儿的媳妇当然是自个儿养,所以穆清很不能明白永福,为什么一定要把田地塞给浅浅。

真真嘻嘻一笑,用下巴点点浅浅,“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姐说的!”

浅浅娇嗔穆清一眼,挽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刁蛮的开口问道:“我这样攀着你,你有什么感觉?”

毕竟再留下来,也不过是给人看笑话。

看着几人拉拉扯扯,浅浅失控的大叫出声:“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这是穆清托我买的东西,你们不能拿走。”

如玉是崔氏生的女儿,刚生如玉时,邓氏看着是一个女儿,没少给她白眼指挥她干活。

“砌一个呗。”浅浅说罢,就凑了上去,近距离的观察。

“没有啦!你怎么不信我!”浅浅跺着小脚有些恼怒。

真真捂着肚子,羞涩的说:“我们快些回去吧!早上出来,娘心不好,惦记着大哥的事,都忘了给我们准备干粮了。”

“爹娘,待会儿我想和二哥小妹一起去镇里,把我挖到的野人参卖掉。”

真真一脸笑吟吟的说:“还剩了二十多两银子,爹把跟村里借的银子都还了回去,如今还有十多两,就买了一只鸡,还买了些白米和白面,说是这些日子要让你吃好一些,等着月底好出嫁。”

浅浅算着时间不够了,而且之前和狼群博斗的时候伤了腿,这会走路一瘸一拐的。再待下去,她自个儿性命很有可能丢在这里。

真真眼眶一涩,眼泪簌簌而落,两日来的委屈与害怕再也压抑不住了,哭声也越来越大。

“本来你们本本分分拿了一百两银子来了就算了,但你们要找上胡家,好了,现在胡家也找本官要一百两银子,这可怎么办?”县太爷装腔作势的晃着脑袋。

“喂,你到底娶不娶我?”浅浅娇嗔的跺了下小脚,面红耳赤的看着眼前沉默的男子。

“这一百两银子,我要求分月给,每个月有给你们家五两银子,二十个月还清。”浅浅声音清脆的说出条件,顺便扫了一眼各人的表。

大郎拖着浅浅出了衙门,浅浅气恼的甩开手,不悦的说:“大哥,你为什么要答应给银子,我们哪里来的银子。”

良久,他才说道:“小叔到底是秀才,比我们在县太爷面前说得上话一些。”

“没有,二哥已经很快了,若是换了我,这会儿只怕才到家里。”浅浅笑吟吟的弯身拍了拍二郎腿上的泥土。

浅浅颔,和二郎约定了,一会儿在西街口碰面。

大郎目光微滞,微微提高了篮子说:“我们上山采草药了,有什么事吗?”

孙大夫被麦婶子质疑,此时火气也不小。

村民脸色骤变,看向麦婶子的眼神极不赞同,一时之间,指指点点的说:“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狗屁!”麦婶子身后的另一个男人站出来说话。

毕竟因工作的关系,偶尔还要入山林,许多时候,身上并没有现成的西药。

姜氏说起这事就来气,骂骂咧咧说了一会儿,又说教道:“你不比你妹妹,你看看你妹妹,长得细皮嫩肉,白里透红,多是来家里提前的,可是你再看看你,错过了这一个,将来可难得说到好人家。”

家兄妹俩人走在田里,浅浅侧目仰面问道:“二哥,你刚才是在问他去做小二哥的事吗?”

二郎笑笑,直道:“说是说了,不过二牛哥说他们酒楼目前不招小二哥,他之前也没留意过周边其他酒楼客栈,只说这次去了镇上会替我留意的,有什么消息就会立即来通知我。”

浅浅甚是满意的说:“他答应了就好!”

毕竟做工这种事,也不可能说今日要上工,马上就有一份差事等着了。而且她刚才观察二牛的样子,倒是显得十分的诚恳,他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并不是什么推托之词。

“对了,穆清回来了吗?”穆清打猎去了几日的事,永福夫妻俩不清楚,但二郎却清楚得很。

“还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可别出什么事才好!”浅浅有想法再过两日穆清要是再不回来,她便进深山里找他。

不说穆清是她的未婚夫,俩人这些日子在一起有了一些感基础,就算是自私一点的想法,为了她自个儿也不能让穆清出事。

否则的话,她怕是要背上一个命硬克夫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