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诅咒!恶魔的诅咒!”野性美男一双深邃眼眸突现一种复杂绪。

那初生婴儿拳头的鼓包将他们的生气与营养吸走,一个个如行走的骷髅,摇摇晃晃,步履沉重,在看到猀华回来时仅惊讶一瞬,亦没有多,又转身散去。

像这种程度的恶作剧,他想是青衣侯该欠他的。

不过他是这么善心的人,竟会替她洗澡?

“土著他们并非穷凶极恶想杀人,只是想将我等驱赶出他们的地盘,可我等一时被这种小伎俩迷懵了眼睛,等再回神而视时,便已看不见胖——呃,那位胖姑娘了,我立刻到处去找过……好像是摔掉进了灌林丛,我一路寻去,但始终没看到人影,又担心你回来寻不着人,只好返回再商议……”

“越过这片冰川,便直接进入西湘地界,那里曾久经战乱烽火洗礼,原住民早已四散零落,近几十年落户者大部分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外族者,并不会抵触别的国家百姓流入……更重要的是,那一片地域是属于樾皇地界,即使狂妄目空一切的青衣侯想要在‘傲慢’的樾皇的地界闹事,也需得掂量一二。”

惰眉眼一佻,那张似雪剔透的面容染上一层不可思议的蛊惑绯色,轻启唇瓣。

好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他曾经的名字了,然而这一刻,他却并没有任何颀喜或激动,只有彻骨彻心的寒冷。

淡漠地收回视线,青衣侯扫视一眼那些惊惧戒备的守将。

舞乐一愣,呼啦一声跨步朝前,却突地感觉脚底一阵渗骨的寒意弥漫进来,他怔怔垂目,看到池底隐隐约约覆盖了一盖莹白结晶。

“用”字刚一落,她便恶羊扑狼张大嘴咬住他丰润的下嘴唇,顿时牙刺粉肉,鲜血便渗出。

嫉看着青衣侯那一脸笃定的模样,眸中一慌乱,捏紧拳头咬牙:“那么你也是被选中的人?这么说只剩下无名的五个……不对!”他蓦地抬目,目光凝聚成针,一字一顿道:“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人——是不是你已经找到了?腾蛇皇族!”

被人拒绝的感受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就像是一个孩子得不到答案却固执地不肯放弃,只想先牢牢抓住,然而他面前却有一个与他不遑多让的敌人挡着,他即使再焦躁、迫不及待,也唯有暂时忍耐着先撤退,再谋后事。

——她胸膛微微起伏——那是还没有育完全的圆润,白藕一般的双臂摆成一个不设防备的姿势。

他不带任何一名侍卫亲信,却由着她跟随而不忌讳她探知他最深层的秘密,这意味着他对她并不打算继续防备,而是将她牢牢锁在身边,等他们之间的同心蛊一解,他或许不会给她有机会多活一刻……

她忽闪忽现的鬼魅的攻势此刻完全不受那肥胖躯体拖沓,反而灵动一掌按上一人腰间的尾脊骨,不等他惊骇失措,五指掐入一拉一折,咔嚓!令人牙酸的清脆声音响声,一人便目瞪口呆地轰然倒在地面。

画中人的形象意外地令虞子婴有些眼熟。

“记得我跟你的约定吗?”虞子婴道。

想折磨她,想看她痛哭求饶,但很可惜她并没有痛觉,所以最后到底受到折磨的人是谁,谁试谁知道。

不是想确定究竟传闻中的同心蛊是否属实吗?那她就成全他。虞子婴趴他胸膛上,从他颀长的脖颈啃咬,手无章法却准备地搜索点燃他身体的敏感。

“国师,您,您还认得我吗?求求你,求你救,救救我,跟我的父亲,兄长!”

“若冲虚派输了,那么以青衣候的脾性,这一城池的郸单人,必定无一活口。”

桑昆翊一口鲜血喷出,掌中青光啷跄掉地,他于聚雷阵中如一叶青叶,无依无靠坠落,青衣翻飞袂袂。

在郸单人眼中,朝渊的兵马就像一张张猖獗狰狞放大于眼前的恶魔鬼怪,他们如奔腾汹涌的黑森潮水,带着轰隆隆竦竦一涌而来。

……难道是国院阐福寺的事暴露了?

一头不扎不束微微拂动的青丝,一双媚长显得薄的眼睛,狭长的眼线,眼角微微上勾,点染一种独特异域的熏红淡薄眼影晕至鬓角,就跟一只以美色诱惑世上的妖精一样。

翌日

一双浓密斜飞的眉『毛』,笔挺正直的鼻梁,刚正不阿,两潭寒魄双瞳,定定凝视便如一副凝重的画,又如一首深邃的诗,看着他就有一种,积雪的山峦上,他仿若一颗千年古木沉稳而苍茫矗立,挺拔不屈。

“啊啊啊——将军!朝渊,朝渊要,要攻城了!”

这位丫鬟闻一抖,她刚好是刚才蔷薇花架旁凑热闹人员之一,一看虞子婴面无表的脸时,整颗心拔凉拔凉的。

嫉双腿牢牢吸着地面,只觉全身骨头被虞子婴勒得咯吱作响,第一次遇到这种打法,不!该说是第一次遇到像虞子婴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既然刚才不知廉耻地想色诱本殿,但一看到这个男人,就又想投怀送抱,猪妖,若本殿跟他你是准备要选谁呢?”

知道他们根本就是猫哭耗子。

宁琪芸闻瞠大眼睛,像个傻瓜似地张大嘴巴,感受到四遭伙伴们频频疑惑投来的目光,才结结巴巴反驳:“你,你说这些稍微一打听人人都能知道!”

那些跟宇文清涟玩得好的伙伴亦七嘴八舌地讲述着刚才的事。

噗——宇文煜只觉一口老血如刺梗喉,不吐不快啊!

而宇文两兄弟看她,都一脸余悸未除的感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宇文府“咯吱”一声,那富丽堂皇的大门被人打开,鱼贯而出一队阵势威巍的侍卫,他们列队两排,门房立即小跑出来,迎接宇文煜他们。

——

无相停了一瞬,便再念:“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游化诸国至广严城住乐音树下。与大苾刍众八千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定是在这里。”笃定的语气,飞扬的眉宇。

她撑着膝盖了站起来,顺便扒了扒头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便露出了那张半边眼眶肿胀,沾着泥血渍,软趴趴像个肉包子踩地上的惨兮兮脸。

“呃!噗——”

婴重复一句,胖呼呼的手指欲触上那团黑色,却不想那团黑色就像活了一样,对她跟遇到什么害怕的东西准备在野性美男身体内逃跑,但却被虞子婴一手按住,接着那团黑色竟像化灰一般消失了。

呃啊!虞子婴正探索期间,只觉左眼蓦地一阵刺痛,尖锐而迅速,她闷哼一声,立即低下头接住。

上方传出男子略带惊讶的声音:“咦?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他再一低头,看着娇小只停留在她胸前的虞子婴摁住左眼,一脸皱眉痛苦的模样,他立即半蹲下身子,急声道:“仙女,您,您怎么了?”

虞子婴隔了一会儿,感受适应后,才缓慢入下手,盯着他双眼,认真问道:“我的左眼,是怎么样的?”

男子因为她突然地靠近,一时竟失神地专注在她的左眼,那是一只难以用语描述的金眸,此刻它流蕴着一种流金般神圣的光泽,简直美得令人失魂。

“很美,很美的颜色!那是鲜卑族神衹才拥有的纯正金色,代表着神圣太阳与美好的光明。”

他语带惊叹地说完,便双腿跪下,面露虔诚。

“金色?!”

虞子婴闻呆了。

她一把拉起男子手腕,通过他那一双清亮的大眼睛,这才看清楚她的一双眼睛,竟有一只如黑渊幽深无光,一只却是黄金色的色泽。

“……”尼玛!她果然变异了吗?

她们虞家几百年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异色双瞳的家伙存在啊?

等等——这么说来,她眼睛之前看到的一切异象都是因为这只黄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