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弹?”

“再加速!”

虞子婴委屈咕囔:“我什么时侯这么说过了……”

但现在却有一个人痛她所痛,忧她所忧,且与她同命同生同死……虽然有这种想法很卑鄙,但莫名地她觉得有这种牵绊的感觉很安心……

青衣侯一愣,云袖翻袂人已立至她身边,他半蹲顺着她的角度看去,此时正好一束从上方遗落撒下的浅浅阳光映照下,空气中的细微尘埃飞舞亦清晰可见,而她所说的肚脐处的确有些交叠凌乱的指纹印——这是从正常角度观察根本无法现的。

桑昆翊一截若兰青竹衫下,宽厚的手掌缓缓朝前伸出,语气不容置喙地紧绷低喝。

其身后,一道圆鼓鼓的身影被急冲的力道一扯,奔跑不及,一个颠簸摔倒在地,被一路强行拖行……

虞子婴面目突地沉寂了下来,重复着他的话语轻轻地念完,却猛地作双腿直袭他腹间,双臂缩肘挣开他,趁青衣侯躲闪欲抓拿她时,她却不避不躲,迎头直撞上前,张开整齐的两排森森白牙,便一口啃啮在他嘴瓣上。

“救,救孤,救驾啊!”

直到脖间一紧,被一道蛮力拉弯下腰,他微愕抬眸。

青衣侯闻冷嗤一声,嘴边掠开一个冷冷弧度:“很好!”

青衣候斜睨淡漠,岿然静凝不动,那如踏在一片青云俯视的艳丽霸道身影,不见丝毫柔,只有充满棱角的尖锐恶意跟铺天盖地地阴冷煞气。

而虞子婴依旧跟愚木一样,摇了摇头。

傻胖算是间接死在这个冷酷无的男人手中,可转来转去怎么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回头,却感觉一道细微触感忽然自手心蜿蜒延伸上来,桑昆翊寒凝墨眸一颤,视线缓缓落在了一处。

她此刻闭上眼睛,睡得很不安稳,那张胖得有些变型的脸,依稀有着小时候的微妙神似,他微微蹙眉——她怎么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一时战,一时说降,朝令夕改。

声称望傻胖能够在此修身养性,忘却以前的生活,莫再跟个地痞流氓似的胡作非为了。

虞子婴跟这具身体配合度太低,且脂肪堆积太厚,根本施展不开来,她眯睫,眸底一道异光一闪而过,飞跑蹬起一个扫蹚腿。

但是,奇异地他将它却牢牢记在了脑海中。

“……!”几个小姑娘刹时瞪大眼睛,看着憨呆的傻胖,嘴里都塞得下一个鹅蛋了。

“但你刚才说清涟有血光之灾,哼,你又不懂得算命,分明就是故意在诅咒你的姐姐,她的伤怎么会跟你没有关系?”宁琪芸仰着下巴,适时插了一句。

宇文晔则轻嗤一声,他老朱家不过一户小小的史官子弟,也敢肖想他们家清涟,简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有母亲跟父亲,甚至这次她救国师有功,连御医都亲自前往医治——”越说,宇文煜心中越有一种难以喻的复杂感觉。

“你——”

他真是狗拿耗子,管闲事儿了!他今儿个绝对是脑袋被驴踢了,再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搭话!

“放手!”虞子婴迅速垂下脑袋压低嗓音,却未等他回应下一秒便矮蹲身子,反身双指屈叩如重鼓,犀利而不留余地击向嫉的双目。

“我不是男的。”

话说虞子婴一股作气跑出了国院阐福寺便抱头蹲在一棵老娑罗树下,默默惭悔: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份了,太不人道了,太不负责,上完人家就跑了?

宇文子婴张着嘴,看呆了去。

但天厄体一日不除,她也必死无疑!

十妖狐如懒骨重塑,咔喀骨骼沉重如钢铁浇筑,十道白光一掠而过,所经之处冽风暴激起层层气流如翻云覆海,波涛滚滚,瞬间便铲平眼前浓雾,开阔一片视野。

也不知道嫉殿这是脑补到哪里去了,但这一句话的意思也完全没有传达到咱虞娃娃的耳中,她伸手努力地掰开他的囚锢:“放开,我不要去当看门的猪妖——”

嫉:“……”突然感觉好丢人!

在虞子婴心目中,嫉又色又讨厌,还爱喊她猪妖,她才不要跟这种蛇精病一样的变态少年一起走。

“她根本不愿意跟你走,嫉你会不会太自作多了?”

一道凛冽的寒风袭来,嫉反射性地推开猪妖,迎掌一推,气息受滞便于空中腾腾地地翻了一个跟头,落地后再以掌抵地,脸色变了变,又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虞子婴脖

子被一扯,再次转移到拥入一个坚实的怀中,依旧冰冷,却与嫉那种惊悚的阴冷不同,这个冷意是一种紫鸢花香染雪的清凉感觉。

“你跟嫉认识?”

如雪的气息拂至她耳畔,虞子婴敏感地抖了抖耳朵,黑白分明的眼睛呼扇呼扇。

“他曾想杀我。”

“哦~”

青衣侯瞥向脸色难看的嫉,冰雪阴柔的面容不辨绪,唯一双铁灰双瞳幽深诡谲。

“死、猪、妖!上一次是因为桑昆翊你拒绝本殿,而这一次则是因为婪,没想到你不仅长得丑陋不堪,还妄想学那些漂亮女人一样花心,你最好就是去死吧!”

嫉此时根本就忽略了青衣侯,他眦目恨声地看着被青衣侯抱着却乖巧异常的虞子婴,他眼里闪烁着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胸膛起伏不定,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会这么生气,但他却控制不住嘴里恶毒地咒骂。

虞子婴转过头,十分义愤填膺地对青衣侯道:“他这是在叫你去死。”

青衣侯斜了她一眼:“别随便将你的债转移给本侯。”

“可是我死也就是你死,那么我的债,不理所当然是你的债吗?”她一双黝黑的眼珠,直直盯着他。

——所以说,这种张冠李戴的理论究竟是闹哪样?

青衣侯额上青筋一突,忍无可忍,一掌拍向她的脑袋,恨声道:“如果可能,本侯真想立即将你挫骨扬灰!”

嫉看着这对无视他“*”的狗男女,再冷目扫视那些死像凄惨的紫铁甲卫,最后垂目,那密密的睫毛覆下两道阴影。

“猪妖,我不过曾伤了你一次,你便念念不忘,可这个男人却毁了你的国家,你却视若罔闻,你真是愚蠢!这个男人的残酷冷血绝对非你能想象的,你得知了他那么多秘密,这次你不跟我走,以后你绝对会后悔的!”

对于他类似诅咒或预的话,虞子婴摸了摸酸痛的脖子,奇怪地睨向他:“我跟你走又哪里不一样了?”

当自身不够强的时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哪里都是危险,她无论选择在哪里生存,都没有太多的区别。

可她不会选择一直这样,祖母说过,她们虞家的孩子,无论是在哪一个地方,都会是一方强者。

她会是强者,以虞子婴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