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隐挑眉,走十招,难道这人法力竟不在他之下么。

花若隐站在夏宛容身后,手里端着一坛酒和一只玉杯,躬身对站在前方与人说话的夏宛容说:“吉时已到,请师傅祭天。”

猪头怪应了一声后,赶紧去解绳子,悉悉索索的一阵忙活,猪头怪将晕过去的小童子从袋子里放在地上,恭敬的躬身退下。

“嗯,师兄。”夏宛落香皱眉,这师兄真真是幼稚极了,不就是前些日子偷溜出去没带他,还记恨着呢。

“大哥尽说笑话,还记得上届净瓷仙会大哥是第几名吗?”柳西迁好笑道。

“我们也有阴暗面吗?”我似懂非懂的,把玩着他肩头散落的黑不经意的问。

传说,仙魔之间恶战了数月,战火波及三界众生,便是那西天佛陀祖师也未能幸免。魔界护法君颜带着妖魔和鬼域一众攻入了天宫,仙界神君上元同魔界魔君蚕天交手,二人势均力敌,双双殒命。仙界与魔界皆死伤无数,一时间,天地同悲。

“真后悔没有拜倒虚弥山来。”

“得了吧,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这尊容,收你,对的起这棵大树吗。”

“你不要总以貌取人!”

“是你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多少斤两自己还不知道啊。”

“行了老弟,哥哥我斗嘴是斗不过跟你,唉,跟你斗嘴,那就是自取其辱啊。”

夏宛容与一众掌门进来时,正听到这一段话,豪爽的哈哈笑道:“诸位,我虚弥海棠苑可不是随意就可进入的。这对你们而是宝贝的仙气,也会变成害人的凶器。”

有人不解,问道:“这好好的仙气怎会变成凶器?夏宛掌门别是唬我们。”

花若隐看那人一眼,原来是茅山的孔令如,忽的想起那日从南海归来,在虚弥山外时听到孔令如的一番污秽语,本来想奚落一番的,但看到夏宛容旁边的茅山掌门尚季梵,桃花眼眯起,好笑道:“孔兄若以为这海棠苑是谁想进便进的那可就错了。海棠苑平日都是被结界封印着的,只因今日是我师妹及第,我师妹素日最喜海棠,所以才在这里举行晚宴,而大家进来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封印已被取消,不然诸位别说进不来,便是进得来也早被这里的仙气绞杀了。”

孔令如被花若隐一番话吓的面如土色,看着四处也觉得危机四伏,小心翼翼的跑到一处席位前坐定便不敢乱动了。

夏宛容身旁的茅山掌门尚季梵刚看到孔令如时就已经黑了半张脸了,这个都不知道他师傅是谁的徒孙可真给茅山露脸啊!听到他傻乎乎的和夏宛容说话,还说夏宛容唬他,整张脸都黑的紫了。这个蠢货,为什么年纪越长越大,这脑子却是越长越少!人家夏宛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唬你?!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到底还有没有了!接着看到孔令如在听过花若隐的那番话后的怂样更是气的想吐血,为什么人家收的弟子质量都这么好,到自己这里的时候却全是劣质产品!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偏偏人家还是个全能型的!尚季梵想哭:命苦的呦,没有优质弟子的掌门你伤不起啊,没有优质弟子的门派你伤不起啊!综上所诉,茅山的掌门你伤不起啊!”

夏宛容赞许的看了眼花若隐,同一众掌门落座,对花若隐道:“你师妹准备的怎样了,让你师叔回来招呼宾客,准备开宴。”

花若隐点点头,摇着折扇向门口走去,却在将出苑门的时候听到蜀山掌门慕容乾又提起夏宛落香的婚事,心中大怒,回头瞪了两眼慕容乾身后的慕容朗:好你个慕容朗,敢在本公子背后撬墙角,本公子要你好看!

慕容朗看到花若隐回头瞪自己,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不解的又看了回去,花若隐只当是慕容朗挑衅,又瞪了两眼,心中怒骂着:好你个慕容狐狸,还敢得瑟,公子一定要揍你,揍的你连你的狐狸爹都认不出你的狐狸样!心中泛起怒火的花若隐极速向着留香阁行去。

蓝倾丘从药池回来便看到一脸怒气的花若隐从海棠苑出来,觉得能让花若隐生这么大气的人委实不多,而让花若隐生气的事就更少了,略一思索,便知晓了,多半和落香那丫头有关。

蓝倾丘拉了花若隐问道:“怎的不在海棠苑相陪?”

花若隐咬牙切齿的说:“陪什么陪!再陪连人也陪进去了!最好让那窝狐狸突脑疾,各回各家!”

“怎么,有人提亲了?”

“什么提亲!”花若隐叫道:“明明是挖墙脚!可恶!”

蓝倾丘似笑非笑:“墙角?谁的墙角?”

花若隐挺胸:“哼,自然是我的。”

“未必吧?”蓝倾丘嗤笑道。远看到海棠苑内出来一个小婢,便停了口。

“什么事?”

“回师叔,掌门让大师兄回去,说是有事。”

花若隐正担心慕容朗挖他墙角,眼看师傅召唤,又可以去监视那厮了,斗志顿时又回来了,对蓝倾丘道:“师傅让我去看香香准备妥当了没,现在又让我回去,师叔你香香吧。”

蓝倾丘点点头,便向留香阁飞去,花若隐嘀咕道:“切,嚣张什么呀,老男人。”蓝倾丘头也不回,稳稳的一根银针打在花若隐左肩,花隐一滞,心道:嘴贱的呦,这胳膊怕是废了

蓝倾丘进得留香阁,见夏宛落香并不在前厅,心念一扫,原来在内殿整理衣服,刚到内殿门前,便听夏宛落香说:“鸳鸯,去把我落在前厅的绸带拿上来。”蓝倾丘四顾,并未见鸳鸯的影子,想来是偷懒去了,便去前厅拿绸带。

蓝倾丘拿了绸带回来,直接推门进去:“香香,你”

话音顿住,蓝倾丘惊艳的看着面前的美人沐浴图。

烟雾缭绕的温泉池边,只看见乌黑的浮在水面上,圆润的肩头泛着莹莹玉色,修长白皙的手臂交叉叠在水池边,那小人儿如人鱼精灵,趴在池边睡的正香。

蓝倾丘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多久了,原先小小的一个婴孩,已经出落成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这女子经常出现在他梦中,却又与现在不同。或许是自己看着她长大的,此刻的他,心里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兴奋。

轻轻的走近,现她睡的并不熟,眉头轻皱着,蓝倾丘伸手轻抚她的眉头,夏宛落香呢喃一声:“唔,师兄。”伸在半空的手一僵,紧紧握成拳头,心里涌出的不知是怒意还是醋意,蓝倾丘咬牙,想揪起面前的小人儿,问她,将置他于何地,却颓然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质问她,自己,不过是他的师叔。她,忘了自己,忘了自己啊,在自己还记得她的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

向来随性洒脱的蓝倾丘,在这一刻,心中涌起的无力感,似将他湮灭,在这一刻,才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