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夜横政一样,也曾是天之骄女,拥有一段美好的校园爱和富足的婚姻。事业爱两如意的她,从没想过噩梦会那样降临。

林逸衣在距离夜衡政有一段距离的下手位置入座,自斟上一杯茶,笑道:“相爷能来常来走走,是常来的福气,民妇也跟着与有荣焉。”

常来的生意越来越好,大片的马棚内柱无虚绳,一排排或尊贵或普通的马车停在车位上休整,华丽成片。

元谨恂看着她的手,突然沉声道:“不过是些小东西,也值得你这么大脾气,再送你不是有了,来人!把礼物送进来。”

庄少监苦笑:“陆长善,陆老爷子的女婿,相爷说够不够位高权重。”

春香不以为然:“你能看到什么!我在我还没看见,不过,听说现在隔壁可是精彩了,二少爷和大小姐水火不容,成天闹得鸡飞狗跳。”

夜衡政笑容孤傲:“还真是够高的。”当今烈日帝夺位时的两个左膀右臂之一,虽然已经年迈的退出政坛在背后的影响力还在,尤其是这位老而弥坚的陆长善,时刻在关注朝中局势。

东方治顾不得说话,夹了满满一筷子,轻轻一吸,诱人的香气再次填满口腔,暖烘烘的温和顺着四肢百骸流转,再喝下一口淡金色的汤汁,便觉得窗外的天气到了盛夏,阳光普照,温暖无比:“真好吃。”

秦书候在一旁,恭敬依旧,不为客人诋毁东家辩解,也不为客人现在吃的高兴得意,眼前的景象这些天他见的多了,如果为此得意,他反而觉得降低了东家的档次。

春思觉得自己忘恩负义、畜生不如,当初,王妃身体孱弱,斗不过那些貌美的姨娘,便想给她开了脸,试图栓住王爷的心,可她却因为怕王爷,就是不从!让王妃处处被人压制,以至于现在……

沈千梦泪眼模糊的娇嗔道:“真的?”

沈千梦突然苦涩地抬起头:“本来就不招人待见,哭伤了又怎么样!”

夜灯初上,湖光粼粼,永平王府的夜色沉醉在月色下分外安静。

众妾心里谁人不酸,那位向来凉薄的男子是用怎样温柔的神态把这支钗送给沈氏时,想一想就心中绞痛,酸涩不已。

年婳闻冰霜如雪的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寒光,但又快速隐去,对!她是丫头,比不得她们身份尊贵!但那又如何!当年为王爷选中的通房是她,有福气生下儿子的也是她!

林逸衣在心里翻个白眼:“多谢魏少爷垂怜,民妇受宠若惊。”靠!谁稀罕你!不过林逸衣知道以自己寡妇的身份,这位身份不明的魏公子能说出这句话对她来说是施舍,她该受宠若惊的接受,然后攀上他这个高枝,给自己一个依仗,后半辈子一个出路。

“带她去厨房准备,顺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区区相府厨子水平。”夜衡政把区区二字咬的很有意味。

魏南子顿时惊叫:“你还有脸提开张!我告诉你个小寡妇!被逐出京的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就是害死相爷未婚妻的那个驴!那个——”魏南子说着顿时惊悚的看向夜衡政。

“西院?侧妃娘娘怎么了?”

但就是这种不以为然,让几个深谋远虑到想走的老掌柜,一眼觉得有利可图,想了想后,率先跟着入内。

黄花菜富含粗纤维,可化解腥气,降低肉中的脂肪含量与五花肉搭配,是道常见的宴客常菜。

春思怎么可能适应,王妃私自出府,她觉得自己有再多的脑袋都不够砍,外面就是美成一朵花,她也不留恋。

林逸衣见他进了内室,也收了书入内。

元自浩更是崇拜的不得了,小家伙更加精神且神采飞扬:“母妃!母妃!该我了,该我了!”

元谨恂淡淡一笑,仿佛没听见榻上男子大不敬的措辞。

韩碧眼睛一红,湿了手帕,声音软软的惹人怜惜:“妹妹说的什么话,怎是我的错了,到是吴妹妹以后别不习惯叫别人妹妹,惹了笑话。”

想到王爷,小吴氏心里微微一动:“王爷今晚宿在哪里。”

元谨恂习惯不多话,重新打开书,继续看。

入夜,本平静的重楼殿突然惊奇一阵涟漪,下人们竟然此刻才想起来今天是初一,王爷来了!

众人闻均愣了一下,一时间不明白王妃是不是彻底傻了。

众人散去后,王总厨立即带着几个徒弟封了王妃用过的地方。

银耳莲子粥,虽然味道不是顶尖的入口香醇,顺脾帖胃,可因为熬的火候很足,米质上乘,所以是这一个月来林逸衣的主食。

可惜天不遂人愿,心郁结之下,越来越不济的只是本主的‘心’受不了本主的摧残,去了。

抢丫头生的孩子时,带着兄长弟弟去王爷家闹;罗氏进门时更是闹着要自杀;贤妃娘娘想给永平王做媒,贤妃娘娘膝下无子又得帝下多年圣宠,摆明是想把王爷当儿子养,这是多好的事,她却住到娘家说什么如果王爷纳妾就不会王府!

她当她家多高贵,成天给王爷找晦气,也就是永平王好脾气,没把她休了了事!

林重阳越想越气,越想越没脸,恨不得把大女儿拉回来,换上他聪明懂事的小女儿去当永平王妃!真是气死他了!

林老夫人见状,不紧不慢的扶扶头上绿莹莹的玉钗,缓慢的起身,慢悠悠的捡起地上为相公缝了一半的衣服,拍了拍不存在的土,放在榻上。

站起来,一身暗红色的淡雅锦袍衬服帖平整的套在她微胖的身上,如时下所有贵夫人一样,青春不在,但自有生活的智慧撑场:“衣衣又怎么了?”

林重阳闻,火气顿时上涌:“怎么了!怎么了!你还敢问!你教的好女儿!越来越本事了,丢了个不记得样子的镯子就要封府搜贼!你说她怎么了!”

林老夫人闻,隐隐皱眉:“王爷怎么说?”

“王爷能怎么说!王爷性子好,哪次不是任她闹!但你听听外面怎么传的!就差没说我们林氏一脉家教不好了、门风败坏!不过,也不用别人说了……”

林重阳眼眶微红:“堂兄家的侄女中午被退亲了!”他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家门荣耀都被她败坏完了。

林老夫人听到王爷不怪罪,也叹口气:“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像话。”

林重阳听着夫人不痛不痒的怪罪,突然有种大女儿怎么还不赶紧病死的迫切:“她的病如何?”

林老夫人闻立即红了眼眶。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回头带上寒露和初赐她,给她上上家法!家门不幸!”林重阳说完甩袖就走。

林老夫人目送相公走后,脸色立即难看,目光犀利,‘带上寒露和初赐’这是嫌女儿死的不够早,没给小姨子姐夫腾地方吗!初赐、初赐,好似前面的都不是他女儿了!

“夫人……”老姑姑进来,面色忧郁,小小姐那性子……

“看我干什么!王爷不是没有怪罪吗!只要王爷不怪罪,别人磨破了嘴皮子,大小姐也是王妃!”真是气死她了,抓不住男人的心反而总出幺蛾子!成天不让人安心:“备马——我——算了算了,递我手书,邀王妃敬香。”就算她要管教女儿,也要给女儿找个道貌岸然的理由。

云姑姑有些担心:“可老爷那里……”老爷明明是让夫人带着那两位去王府,万一……

林老夫人叹口气,何尝不理解老爷的意思,逸衣是扶不上墙了,可如果必须给女儿找个和助力的话:“……小云。”

“夫人。”

“船儿也十五了吧。”当初小云开脸时生下的船儿也长大了,林老夫人目光望着厅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姑姑一惊:“夫人……”

“你说,我抬举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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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一章的曾经部分,是我唯一希望你当废话,直接掀过去的,且永远不要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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