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求如城,江朝戈赶紧趁着有人付钱,买了好多酒。
“去看看吧,再不烤火我得截肢了。”
江朝戈猛地抓住他的衣领下压,膝盖狠狠撞在他的肚子上,同时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后勃颈,守卫瘫倒在地上,顿时就不动了。
“可是带你不方便。”
虞人奎带着他们重新上了马车,往刑司堂走去。
那巨牛用力一顶,身体跳开了,他开口了,声音稳重低沉:“天戎,好久没见了。”
“说殿下是受异界人蛊惑,想夺取大国师手里的关于天级魂兵器的线索。”
“这东西听听就好,不实用。”
“我说到做到。”
炙玄瞪了天戎一眼,天戎没搭理他,江朝戈拽了拽炙玄的袖子,“别吓唬马。”
大国师看了江朝戈半响,转过了身去,似是在沉思。
炙玄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不喜欢这幅样子。”
江朝戈摇摇头,“我本来就魂力微弱,当时召唤他真身,是借孟老的魂力,现在早已经消耗光了,只剩下自己的了。”
炙玄张开嘴,烈焰伴随着咆哮喷涌而出,将鹰极半边身体淹没在了火海中!
可为时已晚,鹰极体型过大,速度再快也无法完全闪开,炙玄刀毫不留情地砸在了鹰极身上,鹰极发出了凄厉地叫声,修长的蛇身被拦腰斩成了两半!
那百枚魂器变化出了百只家畜,一时如野兽迁徙,虽没有万马奔腾之势,但乱是足够乱了,它们在街上横冲直撞,在孟升的控制下往东门跑去。
天戎耸耸肩,“那你需要撑面子的时候,最好别叫我出来。”
江朝戈翻了个白眼,“地窖就地窖,叫哪门子密室啊?”他看着那黑洞洞的地窖,都可以想象里面又脏又缺氧的环境,一点儿都不想下去。
“是天棱大陆的古籍里记载的,上古时代最负盛名的十二异兽,分别为四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兽:麒麟、白泽、烛阴、毕方;以及四凶兽:饕餮(taotie)、穷奇、浑沌、梼杌(taowu)。”
“一会儿陪我演场戏,弄到钱了,我包下个酒窖任你喝。”
三人转战下一个兽料铺。
虞人殊伸出手,“走吧。”
他来到胡安城已经五天了,这几天他把时间都花在了修炼上,上次赚的那几十个铜币,这几天几乎都吃光了,孟升又开始带着他们啃馒头。他觉得也是时候想办法赚点钱了,不然连这个祖宗都养不起。
江朝戈叹了口气,“孟老,我不想让你消耗修为,就为了召唤一个小兔崽子。”
炙玄拍开他的手,“不要随便碰我!”
炙玄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少年讶然,“那我们是否该派人先去……”
老头看了半响,突然咧着嘴笑了,“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刚才喊着要拿下他的老者站了起来,沉声道:“异界人,放下你手里的刀。”
他在助理和保镖的拥簇下,走进了居民区,刚下过一场雨,破遭的工地上到处是淤泥,他的手工意大利皮鞋很快就被蹭脏了,这一趟来,怎么也不能辜负了这双鞋,他心里想。
天戎轻笑一声,眼中满是戏谑。
炙玄拉起江朝戈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侍从带着他们往宴会行去。
路上,炙玄压低声音问:“喂,刚才那样,真的很亲密吗?”
江朝戈淡定地说:“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不是很亲密,很正常。”
炙玄表情有些古怪,沉默了半晌道:“那怎么样才是很亲密?”
江朝戈心情复杂,他一时闹不清炙玄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谨慎地说:“人类表达亲密的方式有很多,不同年龄、性别、地域、关系的人都有所不同,很难一概而论。”
“那交-配算很亲密吗?”
江朝戈被噎了一下,犹豫地说:“也……不一定。”
炙玄恼了,“怎么什么都不一定,人类怎么这么矫情!”
江朝戈笑道:“那你表达亲密的方式是什么?”
炙玄怔了怔,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我没和任何人或异兽亲密过。”
“那你活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不知道,忘了。”他握紧江朝戈的手,低声说:“你是唯一和我亲密的人吗?”
江朝戈实在不忍心说“不”,只好道:“是。”
炙玄嘴角微微上扬,“天地间也只有你有这样的运气了。”
江朝戈失笑,“是啊。”
祁凌峰宴请的人不多,多是祁家的重要人物和北方的大小贵族,看来祁凌峰已经把北方完全掌握在了手里,虽然每年上税从不断,但天高皇帝远,慢慢地,北方的百姓已经只认祁氏,不认皇族了。
北方虽然是最贫瘠的一片土地,但兵强马壮,子民骁勇善战,如果有虞人殊这个名正言顺地继承人作为借口,随时可能造反,估计天鳌城那边已经焦头烂额了。
虞人殊在和这些大贵族应酬的时候,江朝戈在一旁默默地观察,他是个很擅长分析时局的人,要不然在原来的世界里,也不会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天地。祁凌峰威望极高,资源匮乏、千里冻土的北方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想往中部迁移,控制更多、更富饶地领土,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亲手把虞人殊推上王座是唯一的希望。可是江朝戈看得出来,有不少北方贵族并不赞同造反,他们现在的生活安逸富足,没有理由改变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