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初我也不敢相信,只是觉得那个梦像真实的一样,可是今天过下来,所有的都验证了。”

我并没有拒绝,可是我说了一句,“就咱俩去吧,不带一凡了”。

“嗯,医生你快看看,给检查一下。”

“睡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了台湾的来信,他们说今年春节带着汪兰阿姨回大陆一起过年,当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百感交集,上一次他们俩来的时候,妈妈还给他们做饭吃,可是这一次为了团聚而来却终究不能团聚了。心想也好,他们来了我们就把爸爸妈妈合葬的事情办了。

“妈,今天不做饭了,简单吃点,晚上咱们出去吃,一然和天然明天要走了。”

“你叫青木,你居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却记得我的名字。”

“和你们说了还能走吗?放心吧,妈很好。出来散散心,过几天就回去了。”

“别这么说,这条道路是我带你走进来的,怨不得别人的。而且我和小安都为你骄傲。这么多年你在台湾安全的生活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

“父亲别这么讲,您身体还很好呢。”

一想到这个,我的心一颤。离我和青木哥约定的第一个时间已经到了。当年我俩那段对话的场景出现在了眼前。当时青木哥曾说小安结婚的时候他会回来,可是如今这根本就不可能了。他还说如果他没有回来就让我嫁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生活,曾经有那么多人给我介绍对象,看我一个人带着小安苦,让我找个人依靠,我都拒绝了。如今孩子都大了,工作了要结婚了。我就更不可能再开始一段婚姻了,而且我始终相信青木哥会回来的,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合上日记本,青木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的沉寂。青木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他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团圆的夜晚会有谁敲响他的家门,他打开房门,发现是汪兰。她手捧着一袋吃的,兴高采烈的就走进来了。

这一年8月小安背上行囊准备离家,就像他父亲当年外出求学一样,他们都是从我窗前走过,而我一样没有出去送。只听见小安在我门前说了一句:“娘,我走了。”“嗯,路上小心。”

“嗯,回来了。我奶奶他们呢?”青木问到。

“青木哥你加入了我们,就意味着你天天都身处险境了。我有些后悔了。”

“最近受什么苦了?”

不知不觉间车窗外面已经黑了,而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我一人出门不敢睡的太死,朦朦胧胧之间,感觉到身边坐下了一个人,而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的样貌已经进入我的脑海,我仔细品味着这个样貌,不像一个普通的人,甚至不像一个中国人,对,日本人。我心里一颤,可是我依然闭着眼睛,等着这个日本人的下一步举动。

“先生最近很忙吗?”

“真的吗?”

离开爹的房间,青木回到我俩房间,见我还没睡。

“嗯,那年暑假你在家待的时间是你外出求学后最久的一次,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也是这些支撑我走过后面的日子。你走后不久我就发现我怀孕了,那时我被吓坏了,给你写信。可是那时上海,南京沦陷,书信不通。我想尽办法只把孩子藏到了5个月大,后来被琳珊发现。我就被他们关起来1个月。那段时间我一直想怎么办,在画眉冲就是一死,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就逃跑了,想来上海找你。”

在天要黑的时候我走进了联络站,是个书店,我坐在一个可以观察整个书店的位置上,我没有表明身份,随手拿了本论语翻看了起来。书店里的人络绎不绝,直到傍晚6点多,天渐渐黑下来,老板准备打烊的时候,他走到了我身边,问了我一句:“你好,论语好看吗?”

而孙大娘一家面对敌人的态度深深的感染了我,他们没有过度的悲伤,把一切仇恨都用来杀鬼子上面,也让我化悲愤为力量,当即下定决心和志坚大哥一起抗日。

“好,小安刚睡,你抱他进屋吧。”

“小青啊,别怕,两个月差不多了,该活动一下,眼看你就要生了,腿不敢使劲生孩子费力。”

“危险当然有,不过为了怡然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还好。新来的,当然要多做点事情。”

“累咋会咳嗽的那么重。大夫怎么说?”

青木哥回来后的第四天我俩一起回到李家,给老太太问了安,她就放我假和青木一起玩儿了。老太太对我的态度完全取决于青木,那个时候我害青木受伤她就讨厌我,后来青木娘去世,我能让青木高兴,她就喜欢我了,和她相处久了她也就对我很好。在这个家里唯一对我不好的也就是那个琳珊了,可是我躲她远远的,她也就没办法难为我。

“写信?”

太阳过了正中间之后我就去了李家的柴房等青木了,也不知道纸条能不能送到,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下午学堂的椅子上有针,青木哥,好疼啊!”

我家是世代为农的。母亲曾经上过学堂,因为家道中落,流落到画眉冲这个地方,染上风寒,被我父亲救了,在我父亲家养病,日久生情,因无亲人在世,后来嫁给我父亲。虽然日子不富裕,但是他们也算两情相悦,生活的也很恩爱,在我的记忆里他们没有吵过架。

“孝孝,你真不准备告诉丁一吗?刚才我出来也是和他说我单位同事生宝宝的。”

“孝孝你怎么样?都怪我,不应该离开你的。”他握住我的手不肯松开。

他拉着我的手,一起下楼回我家了。前世之约,今生之婚,这就是命吧。

“我找彭孝孝,她不是住这里吗?”

“我想见她问个明白。”

挂了电话,我一人来到了珠江边上,妖娆的珠江依旧美丽,任城市的喧嚣也打破不了江面的宁静。而我反复想着丁一看到我留给他的信时的状态。他怎么会恨我呢?我明明是为了他好呀。

“照顾好自己就行,子山会好的,我收拾下要走了,去换于月。”

“这个不好说。”

在医院的半个月,南安,思雨,王保轮流照顾我,脚伤好的很快。出院后的半个月王保住到了我家,沙发就是他的床,每天下班他来给我做晚饭,然后睡在沙发上,早起后再给我做早饭和午饭。我劝王保不要来,可他只当我没说,依然每天来照顾我。

“丫头未卜先知呀,厉害!”

“嗯,应该要给补偿的。”

“老样子。”

七月底我的发小结婚,我休年假回了一次黑龙江,看着她身披雪白的婚纱,嫁的如意郎君,我感动的哭了,而我有些羡慕,也许是时候该找个归宿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