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教?”

“说起你这孩子命也大,保佑着你呢。”

这个东洋人叫史蒂夫,他在李家待了一周,对李家的药材很满意,在我的帮忙下,老爷和他签了一笔10万块的合同,并达成长期采购意向。史蒂夫走后,老爷在老太太面前夸了我,还给我一两银子做赏钱。

“是呢,这不我这没爹的孩子来求你帮忙了。”在大户人家待久了,自然懂得人情世故,说话也会变得圆滑。

“我生了点病,没事。你娘到街上给我抓药了。”

青木哥见此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给逗笑了,“怡然,你在干吗?今天吃药了吗?”

“他说我不答应也得答应,没得选择。怡然我是舍不得你。”

不知道青木哥现在什么样,我寝食难安,只要一有空我就去破庙,可青木哥依旧没有来过,失望中我就期待着父亲带我进李家了。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学堂,看到青木家的孩子都没有来,我也就无聊的坐到了座位上等着先生来上课。那时候我只有6岁,正是顽皮的年纪,而且是个女孩子,先生自然对我要求不高。

1921年夏天某党成立那年,我也出生了,青木大我两岁。我们出生的年份似乎预示了我们在未来道路将会不同,而发生的事已经给我们的未来贴上了烙印。

“醒了就好,想吃什么吗?”

她问我:“孝孝你告诉我这孩子是不是丁一的?”

“王保,你真的愿意接受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用手摸着那条鱼形项链冰冰凉的,翻看着那发黄的笔记纸,我震惊了,丫头当年竟把我们的聊天记录都手抄下来。它把我带回了06年,那年我23岁……如今我已经32岁了。

“让我想想。”第二天就出去找了一间房子,然后把我的房子租了出去,没有去王保家,因为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王保,王保也没有强求。

几天后我再一次离开了家,告别了爸爸妈妈,看着爸爸的头发早已花白,心想要把他们接到自己身边了。

“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喂,丁一哥,孩子怎么样了?”

走进油菜田深处有座小桥,桥下的水已经不再清澈,他说曾经这里的水清澈见底,而他们用网就可以捞到很多的小龙虾。而桥边有棵梨树,他们小时经常爬到树上摘梨吃。现在孩子们学业忙,估计是没有那么多童趣了。

到了车站正好有一列哈市过来的车进站,而丁一只告诉我在出口处等着,我不知道是什么礼物,只能听他安排。几分钟后人都走光了,而我什么也没见到。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又撞到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竟是丁一。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个礼物竟是他自己。

饭后他们聊聊毕业后的事情,大概9点半钟就告别回酒店了。因为明早还要赶飞机去丽江,到了房间门口,丁一不肯回自己的房间,和我润磨硬泡了几分钟,无奈我答应他来我房间坐一会儿。其实我懂他什么意思,只是不想我们进展的那么快。喝过茶我就把他赶回他的房间了,看到他不情愿的表情我对此表示同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有起床,丁一就已经到了我家楼下,我让他上了楼,因为有些事情我要问清楚。

“太晚了,我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坚决,当天他就给了我离婚协议书。我苦苦撑了3个月,如今我准备签字了,可我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能偷走他的心。”

走着走着我就来到了和丁一见过面的咖啡店,远远望去看到一个人坐在丁一每次做的位置,我心里一阵紧张,以为是丁一就跑过去,可走近一看发现不是,有些失望。说来奇怪自从回到苏城之后丁一再没有联系我,短信电话全部消失。我心想是我的态度说明一切,也许丁一是像八年前一样选择不再打扰,回到于月身边了吧。而我竟在心里默默祝福。

“丫头,你知道吗,这几年的婚姻生活,我很后悔,当初在父母的催促下我和于月结婚的,可是婚姻给我带来的没有快乐,更多是压抑的感觉。我俩已经分居快两年了,我觉得我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我08年结婚了,有小孩。她是我大学同学”

感觉他不见到我不死心的意思,我竟有些感动。曾经我痴迷追逐的人,如今也肯为我等待。下午三点我和南安与思雨吃过午饭后,我来到咖啡厅想看看丁一还在不在,他居然还在。我有些吃惊。不忍他再等下去,就一人走进了咖啡厅。

又想起刚才的那个梦,为什么结婚时候是王保陪我,爸爸妈妈呢,南安呢,思雨呢?

“你对人家也上点心,这样的男孩子多难得”

第二天中午和王保如约一起吃了饭,前几次我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个男人,今天坐在他对面我仔细的看了看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没有一丝浮躁,一件工整的t恤,一条休闲的长裤,穿在他身上是那么优雅;宽宽的肩膀,浓黑的眼眉显得眼睛更加有神;皮肤不算白但也不黑,而他的眼神总是给人感觉那么淡定。是什么塑造了这样一个男人?那时我并不知道。

一个小时后我醒了,南安端过粥来给我吃,让我赶紧吃饭然后把药吃了,南安是最懂我的一个,她什么都没有问,因为她知道我会告诉她。她说你哪个朋友这么好,给你准备的东西把我的都比下去了,连体温计都有。听到这话我竟有些感动,应该给王保打个电话。

缘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无法感知,却真实存在,它不计距离只计轻重。它来了故事就会发生,它走了,故事就要散场。在接下来丁一离校之前的一年多时间,我们在校园内竟仅偶遇到一次,而仅仅是相视一笑,当初我们认识却隔了3000公里在虚幻的网络世界。看到他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复,我知道我忘不掉这个男孩,需要多久可以治愈,不得而知。

后来我拿了第十名。跑完我坐在中心广场边的台阶上面哭了,给丁一发了一条信息。“笑着说,丁一我越野比赛得了第十名”,“他回复到丫头真棒”。我没有告诉他我是因为他跑完全程,因为我觉得没有意义,其实发短信告诉他也没有意义,可是我没有忍住。

4月7号星期五,这一天他送给了我一个石头记的项链,一条黑色绳子上面系着一块墨绿色的鱼,项链本身不特殊,特殊在于丁一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情侣项链,拿着项链回到寝室和姐妹们臭显摆一下,大家都替我高兴,并期待我们的幸福延续。

我还告诉他有机会带他体验一下。寒假如此短暂,转眼就要开学,没有离家的忧伤反倒心情特别好,因为丁一开学说请我吃饭,这说明正式的约会就要开始了,而此时多数朋友已经离开家回学校了,我也开始期待……

“嗯,好,大概半个小时吧”,匆匆挂了电话,我就穿衣准备一番出发了。

“就一个人”,

“嗯,你是彭孝孝?”

“娘?”

我抱起小安,在他脸上亲了又亲,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对我就没有了生疏感,我想这就是血缘吧,陪小安待了几天我又不得不离开,我想这一次小安不会忘记我了。

临走时,我对中军说“中军,最近有没有读我留个你的书呀?”

“有读,不会的我都有标记。”

“真乖,多帮帮奶奶做事情,闲了也教教你思青弟弟。”

“知道了,青姨。”

离开的那一刻,看着我的小安,想起青木哥,不知道此他在哪里做着什么,有没有想我。我不知道的是,我和青木哥已经天涯各路,而我们的人生轨迹正在我们对彼此的思念中慢慢靠近,为下一次的重合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