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求你。”在我的哀求下,父亲答应带我去了。

一起上学堂的还有青木的妹妹,叫琳珊,是他四姨娘生的,和我同岁,而青木对我比对她好,她心生嫉妒,对我就百般刁难。

我俩的故乡是在安徽枞阳县的一个叫画眉冲的地方,青木12岁之前是生活在这里的。青木出生于1919年,那一年发生了震惊海内外的学生运动,这件震惊海内外的大事却没有对我们这个地方造成多大影响。

“大概6点钟左右。给你看看宝宝呀?”

于月还沉浸在刚刚那句“预产期到了”,

“赏我个拥抱呗”,

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我打开抽屉的那一刻,一个墨绿色的鱼形项链,一条蓝色牛仔裤,和几本发了黄的笔记纸,好熟悉的东西,可是它们怎么会在这里。瞬间我就懵了,拿起这些东西,掉出了一封信。那时我已经预感到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鼓足勇气打开了信,反复看了几遍,我不敢相信丫头离开了我,纸上还有丫头的泪,已经干了留下一圈圈的泪痕,而我的泪落在上面还是新鲜的。

“想起来了,以前我们相约泰山之巅重逢。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当我一个人往山下走的时候,亦如我和丁一的感情从高处走向了低处,不会再回头了。

南安和思雨都哭了,而王保在边上一直没有做声。

“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的帮助,乖。”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可是我还来不及反应。看着脚上的石膏,我想就这样吧。

四月初,油菜花开的时节。饭后,丁一拉着我走进油菜田,他说要带我寻找他童年的记忆。

当我上了飞机那一瞬间,我想起了王保,去年有他一起同行。今年却是我一人独行,有些落寞。而春节期间,王保还给我发了祝福短信,看的出这短信是他自己用心写的,有些感动,可我还是简单的回复了他“春节快乐”。这是自上次从我家分开后的第一次联系。

当华灯初上,音乐喷泉响起的时候,我们离开的翠湖公园,因为他的朋友约我们一起吃晚饭。说起这个朋友我和他还有过一次通话,他是丁一的大学室友,毕业后来到云南工作。丁一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回想了下当年,确实有个男孩子告诉我丁一是他们班级的帅哥,问我是不是班级的班花?说到这里大家一阵哄笑,缘分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都是真的?之前你发信息让我等你就是等你和于月离婚。”此刻我内心充满矛盾,我不想他和于月离婚,可是当听到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开心到不行。这么多年的梦一朝之间就成了现实。

“于姐,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了,我劝他珍惜你们的家的。曾经他那么爱你,你别轻言放弃,我想丁一哥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

几个小时以后我就醒了,拍拍自己的脸,回想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来不及多想,收拾行李把房间退了,换了一家酒店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们继续了昨天的话题,

送走王保,我陷入深深的自责,无奈终究还是伤害了王保。

站在远处我给他打了电话,“丁一哥,我单位临时通知加班,今天不能和你见面了”,“喔,没关系,你先工作,我在咖啡厅等你,忙完过来找我吧”。

我爱于月吗?我总是怀疑,如果爱为什么婚后我俩并不幸福,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当初那么痛苦,如果不爱为什么要结婚?如今结婚第五年了,孩子3岁,我们似乎已经提前进入七年之痒,婚姻走进了死胡同,像两个陌生人生活在一个房间里。真的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这样双方都痛苦,而最难过的是孩子,此时孩子还小他并不懂我和于月的婚姻已经走进坟墓,只是没有立碑。

看了时间已经快四点,我爬起来开始打扮自己,换上刚买的裙子,挑了一双高跟鞋,梳洗一下,照了镜子觉得还可以,就坐下等王保的电话了。

我没有答应他,因为我看的到他对我的好,我不想给他带来伤害。

我要怎么找丁一,电力系统那么大,那么多人,我又灰心了。姐妹们是真的想完成我的心愿,第二天他们竟撒开大网帮我找人了。

偶然的出现必然的相恋

可爱情里面的胆小鬼就是我,最后我放弃了,让那三本记录随着我的青春埋葬了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

匆匆挂了电话我彻底崩溃,瞬间和丁一相处的点点滴滴涌入大脑,我觉得大脑要爆炸,需要一个发泄口,我蹲在图书馆卫生间门口的角落里嚎啕大哭,是在释放这半个多月的压抑吗?还是舍不得这个美梦离我而去?不敢相信幸福星期五就这样结束,黑色星期二就这样开始。

那次团活在他的鼓励下竟成我系里的样板团活。曾经问他我有什么缺点?他的回答是“太爱工作”。他看人真的很准,那时他就已经把我们的未来看清了……

“嗯,晚安”

突然电话响起是丁一,“丫头,等急了吧,我这里脱不开身去找你,你往b区食堂走,待会到了告诉我,我出来找你”,

他:“不早了,晚安吧丫头”

“你好,你是王保吧?”

“嗯”,我把脖子上面的一个金锁摘了下来,放到了青木哥手心里。

“在外面注意身体和安全,这锁头给你保平安吧。”

“想怡然了就看看这锁头。”

“那我想青木哥了怎么办?”我的泪水在眼睛里打圈圈。

“走!回家,我知道怎么办。”青木哥拉上我就往家里跑。

那晚我们画了两张画,我对着他,他对着我。就这样我们的思念有了寄托。看着彼此手中的画,我们笑了,青木哥的眼睛很漂亮,炯炯有神,一笑会发光。

“怡然,省城有照相馆,以后我带你出去,咱俩一起拍。”

“好。”

那晚很晚我们才睡,而第二天一大早青木哥走我没有去送,怕自己不争气,让李家的人看笑话。

从那天开始我就一个人在李家过活了,日子平淡却也没什么波折。偶尔回家看看爹娘,爹娘也会来李家看看我。

从青木哥走的那天开始,我就养成了每天给青木哥写信的习惯,把我每天发生的事情和想法写进信里,可是这些信很少有寄出的。

青木哥走后的一个月我收到了他的第一封信,他给我讲他上的洋学堂。在那里不用穿长袍,不讲四书五经,学地理历史,男生女生可以一起上体育课。看着他给我描述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过的事情,让我也有一种想要走出画眉冲的冲动。

没有青木哥在身边的日子异常难熬,而排解寂寞的方式就是看书,每天陪着老太太,她念经我就看书,李家的书多的读都读不完,而我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留在这里的另外一个目的。

那年春节我和老太太告假回家过了年,爹娘看着我,心疼到不行,给我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饭菜,席间娘说:怡然,青木都不在李家了,就回家吧。”可是我依然不愿意,他们就顺着我的意愿了。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那天爹来李家看我,看到我的衣服旧了,他说:“怡然呐,对自己好点,走爹带你去做身新衣服。”

走在街上,爹突然念叨一句:“那不是李家的下人夏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