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错觉,如此强烈的气势……可是那边只有皇妹和侍女,看来是我太紧张了。”太子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寒气嗖嗖的方向想着。

他这次来怕不只是为送礼物那么简单。想到此,皇帝眼神淡淡瞟过麒诺和北国太子,嘴角丝丝上扬的笑意。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的才华,她的睿智,她的坦然,她的凉薄,她的自信,她的霸道…她的种种,她的一切,都如此让他沉醉,难以自拔。

“自然不怪,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麒诺依然满不在乎的品着茶,加了醉红颜的茶,如何能不喝呢。她要是不喝,这里边有多少人得失望啊。

“好”,席间突然传出一声满是豪气的叫好声。

悦贞一听麒诺有话外之音未出口,以为她想反悔,急忙道“怎么?长公主莫不是夸下此海口,没本事收场,想反悔不成。”

她悦贞是淑妃之女,宫中地位最高的公主,论才学、美貌无人能及。可自从麒诺回宫,所有的光芒都被她抢了去,麒诺的美丽高贵,典雅惊华,就算是她的残忍狠戾,都是众人的话题,她积所有的光华于一身。

记得当日,她将这套衣服给休的时候,那丫头死活不穿。

众人只觉得,这长公主与皇帝提过相似,比太子更有架势,捉摸半响也没得出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和结论。

秋夜的风丝丝的凉意透来,吹得人精神一震,麒诺瞬间回神,起身略微烦躁的回房了。

“不见”?从来只有皇上不见别人的,这昌平公主未免太过猖狂,她就不怕皇上动怒杀了她吗?众人暗暗揣测皇上接下来的举动,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受牵连。

这暗阁中除了密室,还有一条密道,一端通往楼下药房,一端通向皇宫地下的密道,直通宫外,一端则连接麒诺房间。

太子几人脚步一滞,有些尴尬,又有些惊讶,作为太子和王爷,除了当今圣上,他们的父皇,还从未在哪吃过闭门羹,这真是奇了怪了,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可奇怪的是,他们几个却怎么也没法儿对她生气。

“不过是教训一个以下犯上的奴才,何至于如此动怒”。麒诺端起茶盏轻饮浅尝,姿势高雅气质出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连皇帝都是一愣。

“好,好茶”太子面色惊喜异常,卸了一身的儒雅,多了丝灵动的生气。他是爱茶之人,却不曾想,原来茶还可如此泡制,不仅赏心悦目,更是味美凝香,让人通体舒畅,沉醉其中。

麒诺面上神情不变,凉薄淡漠的眼底一丝厌恶一闪即逝。这声音,比杀猪还难听。嫌恶的偏过头去。

有时缺陷容易让人看低,也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五品小官也敢在丞相、徽王面前大呼小叫,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南朝朝纲不正呢”,麒诺表情不变,一脸淡漠,一副怡然自得,世人皆浊我独清的高傲神情,优雅高贵的坐在轮椅上,眼神斜睨着面前一干人等,尽管是这样的姿态,也丝毫不折损她的一身清华孤傲。

过分溺爱只怕狼也会失了狼性变成狗,那就没有价值了。

“你管得着吗?规矩是人定的,我是师父,我说了算”。逍遥子一脸的不可一世道。

这天晚上,星光篝火相映下的夜幕比文人泼墨挥毫的画卷还要如似幻,“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记得以前冉鸢有点排斥她们,尤其是靑妙和靑洛整天的跟着麒诺,她吃醋小师妹被人抢走了,想教训她们,可始终是识大体的人,直接找了麒诺牢骚。

她眼里的恐惧和痛苦让麒诺有一些撼动,她想起前世的伙伴,跟她感情最好的休,那个像姐姐一样的女人……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其间冉鸢也在,一直陪着麒诺看着这群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一阵忙碌,晚饭时间才去帮师娘做饭。

另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是书童,他跟少爷偷偷出门玩,却被人打晕带走卖了,少爷不知为何被人下毒,作起来异常痛苦,如万蚁噬心,疼痛难忍,他刚才趴在那人身上寻找半天,就是为了找解药,可是一无所获,幸得麒诺相救。

“兔崽子,存心坏老子生意,找死”那个丑男人不解恨似的不停用鞭子抽打那几个孩子,这回麒诺到觉得有意思了,这六个孩子,三个男孩儿在外面,将三个女孩子围在中间,没有一个人因为痛苦而叫喊,每个人脸上满是隐忍,痛苦,眼神满是倔强和痛恨。似是对这样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

“真的什么都依我们吗?”麒诺眼睛贼亮贼亮的瞅着逍遥子,后者突然脊背凉,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这一次,他冒着很大的风险将毒素逼至手腕,先行放血,没想到……难道,真的无力回天吗?逍遥子眼底渐渐神奇一股伤痛和焦虑。

妻子如此豁达,逍遥子也不再坚持,毕竟他也疼这个孩子疼进心肝里。而且麒诺的身体状况,除了逍遥子,和少有的几位高人,怕是再没人能医治好她。

虽不及现代大气,但自有一种翠竹风里听清韵的雅致,两层竹楼,布局讲究,品位独到。清一色的竹制家具优雅整洁,四周没有附庸风雅的丹青,也没有花花草草扰了兴致,只有淡淡的香炉为衬,不难想象这里的女主人是何等蕙质兰心清新雅致的女子。

麒诺静静的看着那双眼睛,她觉得她好像能懂雪狼的意思,它是希望她再回来找它吧。

可惜啊,这些人真是愚蠢,那么重要的东西,她林麒诺怎么可能放心让手下去做,这批货其实早被她收了,定在下周接的那批货不过是些茶叶和茶具罢了,这些愚蠢的人,就那么点脑子还想算计她,不过现在,这成了她的筹码,这些人不敢碰她,因为除了她林麒诺,别人休想找到那些东西在哪,她赌的就是这些人的贪。

留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张知栎、沈云山、梅峰狩。两个老家伙,一个伪君子,还有他们安插在林氏的眼线。现在正齐齐的坐在她对面的沙上,惬意的喝着茶,他们都在等,等

职业杀手25个,连同其亲人在内总共38人,10天前死于“意外”,无一幸免;

尧煦偏头眼神温柔的看着弟妹,虽然这个成长过程太过辛苦,有着太多的无奈和变故,但至少小诺现在健康、平安,有着其他女子无法企及的美貌和智慧,禹慕依然阳光如斯,兄妹俩无处不彰显的卓越能力,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而这旁,萧天允正专著的在纸上作画。那时年纪虽小,可他的画工已初见造诣,小鸟在它笔下栩栩如生。

麒诺嗅之以鼻,将小鸟一把夺过。她就是见不得这个妖孽臭显摆。

“你若喜欢便送予你,要是你能画出比这更美的画作的话。”萧天允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惹得麒诺一阵气恼。

不给他点颜色,他不知道花儿还能别样红。

这个时代的墨色虽丰富,但纸张质量不及宣纸,寻常画作的墨迹很难持久。

麒诺掏出绢帕,几笔勾勒出鸟儿形态,吩咐休拿来针线,便坐到一旁回廊上认真的刺绣。整整一天时间,水米不进,愣是在黄昏时分将绢帕绣成。

只见那绢帕之上,鸟儿灵动,色彩明艳,落日之下,双面刺绣绣工不算成熟,但却一丝不苟,丝线的淡淡光华使得鸟儿更加鲜活,栩栩如生。

这是画作,却又比画作漂亮许多,也能长久保存。

但凡萧天允的挑衅,她必接招。这孩子气的行为让她自己都鄙视了自己无数回,但性格使然,她就见不得那个妖孽说自己哪里不如他。

就当是回归她那早已淡去,却又在午夜回时惊醒的童年。

谁知,萧天允竟一把从麒诺小小的手上抢过绢帕,将小鸟扔给麒诺,转身就跑了。

“鸟儿归你,绢帕归我,我们扯平了。”麒诺记得,当时的萧天允语气是难得欠扁的愉悦。

麒诺那个气啊,转手便将小鸟放走。当时她还打不过萧天允这个妖孽,可这个仇她像记日记一样,日日给他记着呢。

想到此,麒诺又是一记眼刀,狠狠挖在萧天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