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埃瑞克不动声色。“我的能力与磁性有关,而不是愚蠢。”

然后钢力士进去砸开挡路的杂物,那里的火焰虽然已经熄灭了,但还是有一些危险,很多消防员都是在这时意外受伤,不过有了皮特,他们只要跟在后面打扫现场就可以。

教授面色凝重,他知道琴是指什么,她身上的力量并非仅仅来自内部的第二人格,一种不属于这个星球的奇异力量在悄悄的和她发生共鸣,在这种共鸣作用下,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力量都在悄悄的增强,愈发的不可限制。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到了另一个世界,又怎么可能与故事中虚构的人产生交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主神的力量超越了逻辑,使他自我怀疑。如果不是利刃刺进肌肤会产生剧痛提醒,他甚至连身上流出的血液都会当成幻觉所致。对于习惯自己思考而不是随遇而安的人来说,这种不真实感才是终极大敌,它比任何恐怖的生物都更让人恐惧,因为前者终能找到方法战胜,而后者会抹去你生存的意义,让你的一切努力都变得没有道理,所以才有那么多原本优秀的人变得歇斯底理,面对强者他们本来可以做得更好,可心里的迷惑让他们无法自制。

马库斯的死没能换回任何代价,只能证明一点,就是那个流传在血族之中的传说纯属捏造,可这样的证实真叫他们死不瞑目。

那种高高在上玩弄人心的快乐实在无可比拟。

埃瑞克把从史崔克那里带回来的资料全部交给了汉克,通过研究它们,汉克找到很多实用的方法,这些变种人终于有了一线曙光,汉克没有隐瞒这点,所以大家都对埃瑞克充满了感激。

“那你会回去吗?”凯蒂问道,她旁边的玛丽紧紧盯着巴比。

“这次的事让我有所反省。”教授转动轮椅,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和汉克倒了杯酒,递给老友。“也许我真的顾虑太多了,看着埃瑞克做事,我总是为他捏着一把汙,生怕他闯出大祸,结果呢?他的方法虽然简单直接,效果真的不错,以后我不会给他太多束缚了,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无论变成哪一种,看起来都够糟糕的,不过比起得上癌症,大多数人倒宁愿有成为变种人的机会,他们还体会不到被排斥的痛苦,更看重的是变种人所拥有的能力,它们看起来太炫了。

这位埃瑞克先生真是好人----约翰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的导师发了一张好人卡。

“你是说那个前段时间刚刚入狱的老年人?我认为他不是一张大众脸,而且也没有我这么年轻。”埃瑞克开了个玩笑。“其实我是他的兄弟,在大战期间我们失散了,他逃出集中营,而我落入一条冰川,在冰封了数十年之后,有人唤醒了我----事情就这么简单。”

于是在这几天里,琴一直独自呆在房间里,和她的内在人格做无声的交流,有时埃瑞克过去看她,两个人一起坐下来喝杯下午茶,无声的静处,然后在沉默中分开。

“在我们的社会中,变种人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族群,我们普遍知道他们的存在,却很少亲眼见到他们的身影,偶尔会有一些报道,某个变种人依靠自己的超能力抢劫普通人,或是滥用天赋造成人员财产损失等等,我们也曾听到一些流言,另一些变种人在默默的守护人类,但我们同样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在以往我们无法得到确实的消息,官僚们不愿意配合调查,他们总是希望我们耳目闭塞,可是这一次不同,我们在前方的记者用摄相机拍下了以下画面。”

看到这情景,即使那些性格最尖刻、平素里最不惮以恶意猜度他人的无冕之王们也欢呼起来。

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不背着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门徒。

埃瑞克没有解释什么,他和赛琳娜抱来了几套黄色与黑色相间的衣服,就像以前汉克给他准备的那件复古风的战警制服,年轻人将穿着它们出发。

三个人泡在水里聊着天,谁也不提外面的事,直到时间逐渐消磨过去,琴才摆动长腿迈出浴池,她向埃瑞克回眸一笑,埃瑞克会意的站起来。

那种百脉畅通全身快慰的感觉不是普通人可以感受得到的,有了这样诱人的奖赏吊在年轻的倔驴前面,下次埃瑞克不必担心在自己的教学中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操场。

巴比的话得到同学们的一致认同,在听到埃瑞克的宣告后他们不寒而栗,想想以后可能还要经受的训练,他们鼓起勇气试图推翻暴政。

“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我们。”凯蒂还是那个羞怯的女孩,她拉着洛娜的手担心的说着,想要尝试新生活,却又舍不得打破过去的平静,对接下来的训练顾虑重重。由于心理的幼稚,旁边的洛娜年纪虽然比她更小一些,但看起来倒像是凯蒂的姐姐,身为万磁王的小女儿,她一直对这个和自己老爹外貌相似的导师又好奇,又仰慕,现在她没有太担心,反而跃跃欲试。

“教授和琴给她治疗了一下,暂时住在观察室里,罗根很注意她呢,一直守在旁边。”赛琳娜调整一下卧姿,舒服的躲进埃瑞克温暖的怀里,她喜欢这样从后面被拥抱着,像个小女孩一样无忧无虑。

钢力士皮特,他本来是最不该失败的人,上天赋予他的钢筋铁骨使他在近身搏斗中立于不败之地,然而他因此丧失了警惕性,被擅长柔术的对手反扣住关节倒地失利。

吩咐几句后,他的手下们听从命令退回了各自的岗位,只留下一些看起来格外彪悍的军士,他们并不是每个人都高大强壮,但表情都很坚毅。

我可悲的人生,连表白都没开始就破产了----单纯的变种人小姐脑子里甚至连“竞争”这类词都没有,只是自哀自怨,于是这让她更加的无精打采了。

“说说你的世界吧,跟我们这儿有什么不同。”赛琳娜把话题带开。

“他们要找的是你。”赛琳娜自言自语,具备力量的人只会与同类为伍,有埃瑞克的对比,她下意识的忽略了迈克尔。

赛琳娜一方有帮手,黑人大汉也带了手下,他们不顾普通人的安全,从各个方向开火,肆无忌惮的互相攻击,一时间子弹横飞,枪声大作,站台成了战场。

“我们一定是后娘养的。”埃瑞克抱怨道。

老南亚人很警觉,偷偷把手伸向腰间,脸上却变出了大大的笑容,择人而噬的表情瞬间化作了和风细雨,然后他弯下腰,单手行了个礼。

那是混和着血腥和硝烟,在主神任务的重压下变得兼具冷酷和狂热的气质,这种气质埃瑞克并不陌生,刚刚落入主神之手,经历过一两场轮回世界变得濒临疯狂的新人们大都如此。这个阶段的新人刚刚有了一些能力,超出常人却又比不上真正的强者,在恐惧和迷茫中常常会作出不理智的事情,能够抵制诱惑,从疯狂中清醒过来的人才有潜力走到后期,沉溺其中的人只会自取灭亡。

教授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真看不出,一向精明的他会把数十年的心血像赌徒押注一样押在一个轻浮的陌生人身上,就像那些相信巫术会使自己长生不老的愚昧老头子,这是多么可悲。

倒是学院的年轻人们,他们明显把自己从稚嫩到成熟的过程表现了出来。从开始时手不知往哪里摆,打得畏畏缩缩窝窝囊囊,到后面放开了手脚变得胆大有余耐心不足,如果不是奥罗罗及时调整了状态,发挥保姆的作用,他们中的一些人恐怕不能完整的享受到如此的欢迎。

走到河水快要拍打脚面的地方,埃瑞克停住了,回头向学院诸人高声说道:

埃瑞克一边抛着手里的玻璃小瓶,一边看着练习中的年轻人,随口道:

“我以为你会先问红发美人儿。”调侃一句,魔形女又道:

“杰斯特·沃伦!”史崔克生气的叫着助手的全名,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

林间小道并不长,但他好像走过了几个世界,相似的场景勾起了深藏的回忆,消逝的队友们的音容笑貌渐渐和现在的朋友们融合起来,那些求救的手再次向他伸来,这一次他绝不会松开。

深红色的记忆并未褪色,却逐渐变得晶莹剔透,那是升华了的觉悟使他敢于重新面对自己的过去,进而迈入新的境界。

“我想他的脾气一定很不好。”埃瑞克道,“他”当然就是另一个埃瑞克。

琴连忙抱歉,停了一下她没忍住好奇心,追问道:“不过生命中总有光明的一面吧?”

他轻轻拿起球体,举在眼前打量着,手感柔软又有弹性,里面有如丝如缕的烟雾一样的血色光辉缓缓流动。

“加拿大?”

可现实中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打不垮的家伙。

“我真是个热心肠,有人得罪了我,我还好心好意送他去休息。”他收回手臂,自言自语的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就这么出去了。

警察头目吓坏了,他还不够格遇到这种级别的敌人,面对埃瑞克的力量他一筹莫展。

示威之后埃瑞克目光一定,银色的金属顺着旋转的势头逐步停止,它们一道接一道的凝固了,像钢铁形成的灌木丛式的空心建筑,于美感中恣意的展露出自己的锐利。

当钢铁风暴彻底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埃瑞克等人周围形成了四五米高、直径十余米长的一道银色篱笆,就像一个钢铁王座般把变种人和普通人隔开。

埃瑞克带着学生们走出钢铁王座,有大胆的记者凑过来递上话筒,想请他说点什么,埃瑞克配合的停下了脚步,记者们立刻把镜头对准他。

“你们面有惧色,为什么?”埃瑞克盯着手里空空的警察说道。

“因为畏惧我们的天赋,因为我们与众不同,人们总是恐惧与他们不同的东西。”

“今天我们来救火是为了尽同为人类的义务,我相信人性的光辉不仅存在于普通人身上,也同样存在于变种人的心灵里。但我们的善良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无休止的忍受被歧视被威胁,更不能容忍有人试图把瓦解我们的反抗把我们的同胞带走。”

“你们想要展现力量,可我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提醒,当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们能对你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今天的战斗就当作对世界的提醒,没有谁可以随意的伤害我的同胞。”

“而我的变种人兄弟姐妹们,我要说,不必躲藏,不必再受苦,你们已经在羞耻和恐惧的阴影里生活得太久,出来吧,和我们一起创造新的生活。”

“崭新的明天,将从今天开始。”

籍着众多媒体,埃瑞克的声音传遍全美,他的宣言预示着一个变种人的新时代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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