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高高在上玩弄人心的快乐实在无可比拟。

这时很多人都从休息室走了出来,他们都是变种人,能力千奇百怪,不过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都有某种缺陷存在。

“那你会回去吗?”凯蒂问道,她旁边的玛丽紧紧盯着巴比。

保持力量,坚持斗争才是长存之道,世上没有一劳永逸的事。

无论变成哪一种,看起来都够糟糕的,不过比起得上癌症,大多数人倒宁愿有成为变种人的机会,他们还体会不到被排斥的痛苦,更看重的是变种人所拥有的能力,它们看起来太炫了。

“回答的好。”克莉丝汀非常满意今天的收获,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问的了,接下来她要忙碌几天炮制一个大新闻出来。

“你是说那个前段时间刚刚入狱的老年人?我认为他不是一张大众脸,而且也没有我这么年轻。”埃瑞克开了个玩笑。“其实我是他的兄弟,在大战期间我们失散了,他逃出集中营,而我落入一条冰川,在冰封了数十年之后,有人唤醒了我----事情就这么简单。”

自上次的共浴后,埃瑞克和琴就处于一种奇怪的关系中。内在人格的发展使她受到巨大的影响,原本就不甚坚固的封印被埃瑞克强行捅开了一个缺口,狂躁的情绪开始抑制不住的流露,现在她正被两个人格交互主宰,好处是她不会因为心里的堤防突然崩溃而暴起伤人,坏处就是她这段日子行为怪异反常。

“在我们的社会中,变种人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族群,我们普遍知道他们的存在,却很少亲眼见到他们的身影,偶尔会有一些报道,某个变种人依靠自己的超能力抢劫普通人,或是滥用天赋造成人员财产损失等等,我们也曾听到一些流言,另一些变种人在默默的守护人类,但我们同样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在以往我们无法得到确实的消息,官僚们不愿意配合调查,他们总是希望我们耳目闭塞,可是这一次不同,我们在前方的记者用摄相机拍下了以下画面。”

担架上的女人眼皮动了一下,她开始接受来自埃瑞克的生命力,本来放弃希望的医生惊喜的冲玛丽喊了句什么,然后附近的医生纷纷围过来抢救。

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不背着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门徒。

赛琳娜对他的话报以微笑,她总是陪伴着自己的主人,最清楚埃瑞克为年轻人做了多少,以及他为了坚持自己的教学方式,私下与某些保守力量产生过的一次次碰撞。

三个人泡在水里聊着天,谁也不提外面的事,直到时间逐渐消磨过去,琴才摆动长腿迈出浴池,她向埃瑞克回眸一笑,埃瑞克会意的站起来。

“按摩,训练之后我给学生们按摩身体,减轻他们因课程产生的不适。”放下茶杯,埃瑞克举手道。

巴比的话得到同学们的一致认同,在听到埃瑞克的宣告后他们不寒而栗,想想以后可能还要经受的训练,他们鼓起勇气试图推翻暴政。

“你们必须明白,即使没有变种人的身份,也不意味着你们就能够获得安全,我们所在的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国度,平均每三十分钟发生一起谋杀案,每五分钟发生一起强奸案,每十五秒发生一起入室抢劫案,犯罪不一定发生在你们的身上,但等它们发生时再后悔为时已晚。”

“教授和琴给她治疗了一下,暂时住在观察室里,罗根很注意她呢,一直守在旁边。”赛琳娜调整一下卧姿,舒服的躲进埃瑞克温暖的怀里,她喜欢这样从后面被拥抱着,像个小女孩一样无忧无虑。

汉克摇摇头,这位老友真的有些老态了。他心里有些难过,却没有流露出来,陪着教授离开了地下室。

吩咐几句后,他的手下们听从命令退回了各自的岗位,只留下一些看起来格外彪悍的军士,他们并不是每个人都高大强壮,但表情都很坚毅。

很好!

“说说你的世界吧,跟我们这儿有什么不同。”赛琳娜把话题带开。

在这一片祥和气氛下,并非每个人都觉得高枕无忧,血族部队死亡行者中的佼佼者赛琳娜心里却充满了忧虑,在地铁站里的发现使她敏感的认识到狼人的力量并不像传说的那么虚弱,他们不仅在地下恢复了力量,还在进行着某种隐秘的计划,可是大家都被安定的生活消磨了斗志,完全不信任她拼命得来的消息,几乎每个人都在嘲笑她。

赛琳娜一方有帮手,黑人大汉也带了手下,他们不顾普通人的安全,从各个方向开火,肆无忌惮的互相攻击,一时间子弹横飞,枪声大作,站台成了战场。

年轻人无力的仰脸看着他:“说出来会死。”

老南亚人很警觉,偷偷把手伸向腰间,脸上却变出了大大的笑容,择人而噬的表情瞬间化作了和风细雨,然后他弯下腰,单手行了个礼。

“春天实在太热了。”她这么想着,眼前却浮现了某个人的脸,在幻相的作用下,心里滚烫的热潮忽然像沸腾的火山岩浆一般迸发出来。

教授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真看不出,一向精明的他会把数十年的心血像赌徒押注一样押在一个轻浮的陌生人身上,就像那些相信巫术会使自己长生不老的愚昧老头子,这是多么可悲。

所以一直以来此地就是记者的坟墓,没有吸引力,没有业绩,没有升职空间,怎一个惨字了得?

走到河水快要拍打脚面的地方,埃瑞克停住了,回头向学院诸人高声说道:

“皮特,动作小一点,你想让小淘气拿走你的铁骨钢筋吗?”

“我以为你会先问红发美人儿。”调侃一句,魔形女又道:

军人都是重视袍泽之情的,没有人希望自己是个白白浪费弟兄们生命的废物,史崔克一加鼓动,人们很快热血沸腾起来。

林间小道并不长,但他好像走过了几个世界,相似的场景勾起了深藏的回忆,消逝的队友们的音容笑貌渐渐和现在的朋友们融合起来,那些求救的手再次向他伸来,这一次他绝不会松开。

“我将向寻求帮助之人施以援手。”

“我想他的脾气一定很不好。”埃瑞克道,“他”当然就是另一个埃瑞克。

“嗨,埃瑞克。”红头发的知性美女琴柔柔的笑着,给他掩上薄被。“又做梦了吗?”

他轻轻拿起球体,举在眼前打量着,手感柔软又有弹性,里面有如丝如缕的烟雾一样的血色光辉缓缓流动。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让你这么做的,现在已经过去了,你看我都没事了。”女孩的帽子掉落,一头秀发散出来,埃瑞克把脸埋在她头发里,低声的安抚着,好一会女孩才平静下来。

可现实中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打不垮的家伙。

“威尔,威尔,你tm的在做什么,客人已经下注了,再不出来我们要赔一大笔钱!”外面有人气急败坏的喊着,在大力拍打中,房门正剧烈的颤抖着。

迈克尔全程观看了这一幕,他仍被束缚着没有还手之力,却奇迹般的未受到伤害,那些金属怪物好像有灵智的生物一样避开了他。不过虽然没有受伤害,埃瑞克却也没有释放他的意思,他又不能说话,只能看埃瑞克发呆,正在他尴尬的时候忽然一个纤细的影子在外面一闪而过,他立刻认出那个有数面之缘的女人,不自觉的瞪大了眼。

埃瑞克敏感的注意到迈克尔的变化,他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

“出来吧,赛琳娜。”他高声道,声音在封闭的地下空洞中嗡嗡回响。

过了好一会儿,赛琳娜才从外面小心的走进来。

“我知道你会来。”埃瑞克低声说道。看着这位在另一个世界刚刚分别的女人,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赛琳娜警惕的看着这个陌生人,用余光打量四周,地上被小魔怪们撕咬得惨不忍睹的狼人尸体和空中飘浮着的银色大网令她心惊胆战,她认出网中挣扎着的是鲁西恩,这位狼王显然已经按计划超越了狼人,但这样强大的家伙现在竟然连张网都扯不破。在她的一生里,从未见识过这样可怕的手段。

如果不是有应变招数,她几乎想转身逃走,最勇敢的死亡行者也要知道取舍进退。

“告诉我,赛琳娜。”埃瑞克慢慢的逼近女人。“为什么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