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的回答使关心此事的人心里更加深了一层阴霾。

“我认为你的话很有道理,能力并不是获罪的原因,只有法律才能给人定罪。我很欣赏你把特殊能力和枪支泛滥的现象相提并论,变种人并不比持枪的暴徒威胁更大,而后者随处可见,刚刚发生的邓肯小学枪击事件正好说明这一点。但请容我提醒你一下,在很多人看来,枪支沉默无言,握枪的手才是造成惨剧的罪魁祸首,你用没有思想的武器和有认识能力及行为能力的变种人相比,也许这有些瑕疵。”记者小姐说道。

“直率和诚实是良好沟通的前题,我赞成这一点。”埃瑞克点头同意,自此采访进入正题。

当然,也不要因为教授的克制,把他的善良当成软弱可欺,泽维尔院长可不是一味迁就别人的老好人。当他发现自己的和平道路可能无法使变种人脱离险境的时候,他默许了埃瑞克的行动,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会无底限的支持动用一切手段。在埃瑞克和教授之间,默契的平衡线是不死人,或者说尽量不死人,所以至少现在埃瑞克还不打算挑战这位可敬的老人。

主持人在沙发一侧正襟危坐,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随后电视屏幕上开始回溯历年发生过的严重枪击案事件,画面一幕幕闪现切换,类似的案件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致于每起事件都只在屏幕上停留了短短一秒。

起初埃瑞克只感到疲惫,好像劳累了一整天后松弛下来,这种松弛伴随着强烈的饥饿感出现,继而传遍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渐渐的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困难,他的手心不由自主的泛出冷汙,就像背后一样潮湿,不久一种莫名而来的麻痹在体表迅速蔓延,他好像中了风的病人一样,耳朵里杂音轰鸣,眼前阵阵发黑。

“我来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埃瑞克给他们看财经新闻,让他们对财富有些粗浅的认识,顺便见识一下有钱佬们的豪华与奢侈;带他们读剪报,让他们自己分析新闻报道的真伪,这样对于媒体的两面三刀就有了足够深入的了解;此外还有那些关于同龄人的报道,从那些东西里,年轻人们可以看到和自己相似的普通人是如何生活的,虽然矜持让他们嘴上不屑一顾,心里还是痒痒的。

“不怕被逮住?”

奥罗罗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事实上她有些不在状态,如果不是琴硬拉她来,她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再和埃瑞克相处的。

“我知道今天的训练让你们感到突然,不过你们总要经过这个阶段,那么迟一天或早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埃瑞克摊开手说道。“与其感到难过,不如尽快适应,因为今天仅仅是个开始,温情脉脉的课程不是我的计划,我的计划是让你们在快速高效的练习里得到突破,而不是在拖沓的节奏里一再重复。”

“是的,是很好,你们在一群普通人面前丢盔弃甲,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还是有导师在旁边压阵的情况,如果是你们自己突然遭遇到对手,就连一个小都能掐住你的脖子把你拖进墙角。”埃瑞克无情的训斥道,他的语气并没有随着怒气发泄减小,反而越来越大。

他们清楚彼此的心思,渐渐就有一种奇怪的情感在其间滋长,好像整个世界之中只有他们才是最贴近的,只有他们可以毫无保留,彼此信赖,赛琳娜不必像过去那么暴燥孤僻,埃瑞克也不用隐藏自己,这种状态让他们感到非常舒适。

这个埃瑞克指的是那位正牌万磁王,他们年轻时曾有过合作,后来产生了分歧,魔形女瑞雯选择了离开。提到年轻时代的事,教授有些黯然,汉克连忙宽慰他,两位老人互相鼓舞着慢慢走出空荡荡的房间。

“我想到了你----威廉·史崔克。我知道你对付变种人有一手,所以我带着善意而来,作为对我善意的回报,我要你训练出来的手下跟我的学生们来一场练习赛,胜负不论,友谊第一。你不会拒绝我,对不对?”

父亲?还有没有比这更不可靠的关系。

“我不后悔杀了维克多,可你让我怎么面对我的同胞,我无处可去。”赛琳娜十分迷茫,数百年来她把维克多当作自己的父亲,敬重他,崇拜他,谁知道竟然是这个父亲一样的魔鬼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家人,欺骗自己数百年。维克多的死使她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就连复仇的对象都消失了,她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笑话。不见容于血族,和狼人有仇恨,又不能作为普通人类活下去,埃瑞克这个既非血族也非狼人的异界来客竟然成了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宫殿里此刻坐满了贵妇人和绅士,他们正在欢迎自大洋彼岸而来的使者,他带来了血族长老艾米莉亚的消息,在不久的将来,这位长老将唤醒另一位长老马库斯代替自己主持血族世界。

赛琳娜的同伴没有料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他猝不及防之下只好躲到柱子后面暂避。

“你也是轮回者吗,难道这个世界是团战……我听说过,没想到会这么快……”年轻人猜测着埃瑞克的身份,不过他又猜错了,这次不怪他,谁会想到会有埃瑞克这个可以偷渡主神世界的怪胎存在呢,就连主神也无法打破自己的局限,何况一个懵懂的菜鸟。

南亚人很难理解这句话中的奥妙之处,不过也没关系,经过两场斗争之后他们的身体已经得到了初步强化,并且装备了防护服,可以抵御小口径警用手枪的伤害,战斗力远超普通人,这让他们信心暴涨。在他们看来,这个剧情世界里除了那两方势力之外没有什么强大的个体,对方孤身而来,根本无须在意,所以只是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两个人。

初春来临的这段时间,天气忽然变得炎热,温差的大幅变化使人往往比夏天还要难熬,卧室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把光挡在外面,没有空气的流通,室内幽暗闷热。

事实上,他也并不全是出于私情才这么想,更多的是为了变种人的整体利益。把变种人中的精锐部分集合起来,通过组织训练团结一心,加强实力,唯有如此才能对抗来自人类的迫害,甚至更进一步,反过来主动打击怀有恶意的势力,把敌人彻底粉碎。在这一点上,他和处于敌对关系的万磁王有相同的认识。他们都曾饱受痛苦,被人类摧残压迫。之所以一直以来站在保护普通人的立场上,那只是因为教授而已,为了教授自己不惜放弃自己的想法,现在他们却转过去支持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这让斯科特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你要什么样的消息才能打动上司?没有一掷千金的豪奢,没有血肉横飞的暴力,没有名嘴大放厥词,即使你勤奋到在冬天刺骨的寒风里守在明星的别墅外苦熬一宿,换来的也不过是某人早起跑步的生活照。

奥罗罗性格温和并不怯弱,即使对着盛怒的斯科特她也敢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唯独在埃瑞克面前,她总被一种渺小无力的感觉困扰。

现在临时代替他指导的是风暴女奥罗罗,为了代替埃瑞克履行责任,她不得不放弃x战警的活动,留在学院代课。

“你和他们有本质的不同。我和查尔斯一起长大,长期跟随埃瑞克·兰瑟打拼,见过太多的变种人,天生擅于变化的能力也使我对人类有自己的认识。那个戴眼镜的小子看起来很激进,其实他受查尔斯影响太深,既从内心深处提防人类,又本能的想对人类示好,获取普通人认同,这两种观念在他心里不时交锋,让他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道路。汉克觉得他会变成万磁王那样的人,我觉得汉克多虑了,那只不过是一条被圈养成功的狗,被人踢到痛处会露出牙齿吠几声,却很难挣开狗绳咬人。”

“无论发生什么,我要你坚守一小时。”史崔克点头,然后看向仪器操作者道:“我知道你们很用心,但是现在上面出了变故,你们的同僚可能被敌人围攻,每一分钟都在流血,我要你们比现在更快。”

大慨是入侵者切断了电源,整个学院黯淡无光,显得异常阴暗。此刻月黑风高,埃瑞克在树林里快速穿行,一种久违的激情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将为手无寸铁之人战斗。”

“以后我会给大家说明李的事情,现在你们先上去注射吧,血清已经可以使用了。”汉克把休息室里的人遣到楼上,自己拉着埃瑞克坐了下来。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遥遥对望。

“为了过关,装备都毁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这个,反正也带不到我们来的世界,就送给你吧,当是救命的回报。”

他可万万没想到这女孩的能力这么危险,刚才这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好像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如果不是女孩抽开手,恐怕就栽到阴沟里去了。除去一番惊心动魄,实际上的消耗也很大,冷汙都流了出来,哪怕和金钢狼再打上一场也不会让他如此疲惫,若是他能看到自己褪了色的磁场光圈,一定会惊愕于自己现在竟是如此虚弱。

他的技巧仍然发挥着巨大的作用,金钢狼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似乎永远也学不会从挫折中吸取教训,但是一次次击倒的背后是体力的消耗和越来越疼的手脚----真的就像在殴打一块钢铁,对方好像全无感觉,自己却快要受不了。

那实在太傻了。

幸好这时解围的人出现。

“埃瑞克,埃瑞克。”奥罗罗看见救星连忙喊着他的名字。

此时的琴眼波流动,说不出的娇媚动人,侧头看着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家伙,虽然还没有放开奥罗罗的意思,却也不再撩拨她了。

对埃瑞克,这个琴有着特殊的感觉,她记得是谁把自己放出来的,冲破另一个自己的封锁之后,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

雏鸟对破开卵之后第一个所见的生物有印随的本能,凤凰女也一样,若不是另一个自己捣乱,她已经向这位男子施展无穷魅力了。

现在可没有人阻挡自己,岂不正是绝好机会。

于是琴总算放开了奥罗罗,一把将埃瑞克推进了自己房间。

把风暴女关在门外,琴拥抱着埃瑞克痛吻起来,她像女王一样占据主动,埃瑞克只需乐享温存即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很快房间里响起了喘息的声音。

正吻得天昏地暗,门外传来斯科特的声音。

“琴在吗?”他问道。

“没。”埃瑞克听见奥罗罗机械的答道。

“有看见埃瑞克吗?”斯科特又问。

“没。”奥罗罗心虚的回复。

斯科特没听出来,他懊恼的抱怨几句,没得到预料的安抚,只能悻悻的走开了。

其实他不走也没人会注意他。奥罗罗脑子里乱得像锅粥,既想一脚踹开门,把那对男女分开,又怕斯科特看出问题,闹出一场大风波,这时无论问她什么,她都只有下意识的回答。

琴和埃瑞克更不会理睬他,一个被内部人格控制,一个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虽然这位凤凰女名义上的男友就和他们隔着一层木板,两个人也没有停下来,一直在唇齿之间津液交流,直到过了很久以后,奥罗罗大力拍门才分开。

“如果刚才我喊一声,你就惨了。”琴捧着埃瑞克的脸说道。

“我对小女孩不感兴趣。”埃瑞克答非所问。

“信你?”琴轻笑一声和他分开,整理一下衣服,打开了门。

门刚开启一条缝,就见奥罗罗怒气冲冲的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