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研究中,学术界唯一获得共识的,就是这些邪恶长虫们并非本地流域的原产物,它们应该来自五大湖地区,谁都知道那里是地球上的最大自然景观之一,湖沼众多,人口稀少,或许它们原本栖息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岛屿上,近来因为气候变化和人类过度开发而迁移至此。

这间休息室是汉克的私人空间,他正和老友的得意门生们呆在这儿,往常这个时间他们还会喝杯红茶聊聊天,谈谈今天的工作或是天气,不过今天是个例外,电视里的画面叫他们吃惊,甚至连坐下都忘记了,几个人站在电视前面围成扇形,认真的收看着节目。

自嘲的笑了笑,查尔斯·泽维尔打开了电视机,听不见学生们的打闹声,看点别的也好。

这样的感动一直维持到他们来到埃瑞克所说的河边。

风轻轻吹动窗帘,午后的阳光依然照在自己的床上,音乐盒里悠扬的曲声缓缓的舒展着,世界仿佛在自己离去的时候凝固了一刻钟,然后继续奔流向前。

这一场战斗,同时牵涉到人类政府高层和万磁王的变种人兄弟会,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很多年轻学生都悠然神往,恨不得自己也能参与其中。而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描述学院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的前辈也相当吃惊。

“除了你。”

枪响的方向,正是学院内部。

“是的,黄色。”抖开这件上衣,健谈的汉克沉默下来,眼神蒙蒙胧胧的像是在缅怀旧事。

胖子什么也没听进去,他看着埃瑞克的脸,眼睛立时就红了,然后扑上来抓住他的衣襟。

“谁在叫我?”埃瑞克昏昏沉沉的问,他刚脱离上个世界,正行尸走肉一般走在一片无限的荒原里。

他独自站在人群的边缘,丝毫没有和即将分别的伙伴们打招呼的意思。

毫不顾忌的把女孩凉凉的指头握在手心,埃瑞克笑道:“我好像感受到了,是制造寒冷,把人冻僵的能力吗?”

“不能”,埃瑞克很诚实,趁对面说话分心的时候一个侧踢踹在他腿上,金钢狼踉踉跄跄的退开。

思维到了这里,像是忽然走进了死胡同,卡住了。他侧着头冥思苦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路过的人。”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打酱油的。”

南亚人很难理解这句话中的奥妙之处,不过也没关系,经过两场斗争之后他们的身体已经得到了初步强化,并且装备了防护服,可以抵御小口径警用手枪的伤害,战斗力远超普通人,这让他们信心暴涨。在他们看来,这个剧情世界里除了那两方势力之外没有什么强大的个体,对方孤身而来,根本无须在意,所以只是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两个人。

这是一老一少,老的面貌带着一股凶恶,年轻的相对面嫩很多,他走近埃瑞克,从侧面的光线看到埃瑞克的脸,忽然身体一震,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老南亚人很警觉,偷偷把手伸向腰间,脸上却变出了大大的笑容,择人而噬的表情瞬间化作了和风细雨,然后他弯下腰,单手行了个礼。

埃瑞克的态度也很亲切,事实上他微笑的时候绝对称得上人畜无害,眼睛轻眯鼻子微微皱起,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容易接近,不是非常细心的人很难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笑容缓和了气氛,老南亚人似是松了一口气,偷偷把刀子藏在身后正要说话,一根尖利的金属细刺穿透了他的眉心。

这个过程被旁边的年轻南亚人看了个分明,他眼睁睁的看着埃瑞克手里把玩的硬币像液体一样融化,突然变化了形状,从浑圆可爱的金属球突变成锋芒毕露的凶器,“噗”的一声轻响,穿透了同伴的额头。

年轻人僵住了,他眼看着埃瑞克从容自同伴脑中抽出利剑,向他笑了一笑,森白的牙齿露出来,这时他才感受到温和笑容下面的冰冷刺骨,强烈的震撼让他丢了魂,背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就像被天敌盯住的青蛙,完全放弃了反抗。

被刺穿了额头的人还未倒下,他手里的刀已经被埃瑞克挥手招了过来,同时用力一掷,手里的金属细刺猛的穿过一个正背对着自己的南亚人。那个人双手正握着两只丰盈用力的揉搓,忽然从咧开的嘴里冒出一截长刺,血从他的口中顺着长刺流下来,把他的同伴惊呆了。

被利刺贯脑的南亚人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身体在同伴们嗔目欲裂的注视中软软的垂了下来,压在被暴徒们打得口鼻冒血的白人女性身上,把她们吓昏了过去。

这一击好像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来,色迷心窍的南亚轮回者被彻底唤醒,他们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些人抢着拿武器,另一些人争分夺秒的把褪下的防护服穿上。

埃瑞克的目标是那些装备齐全的人,他要趁着这一瞬间使最具威胁的人失去战斗力。如果是普通人如史崔克之流,只需操纵磁力震荡他们体内的微量元素就可以短暂的消除妨碍,但对略具实力的强者这种小伎俩就失去了效果,即使是面前这些最低级的轮回者,他们也是超过了普通人太多。以埃瑞克当前的实力,对付这样的家伙,直截了当的突袭最有效。

一个反应过来的南亚人率先挥舞着刀子冲了过来,他刚才正为没能挤到前面玩弄女人而遗憾,现在他心中充满庆幸,不加思索的纵身扑上。在他看来,对付埃瑞克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面前这个剧情世界出现的陌生人竟然会是个主神游戏的通关者。

即使不再具有主神赐予的力量,埃瑞克的经验和反应也不是才经过几场冒险的菜鸟能比的。在这种生死角逐中,他要取走对手的性命只是挥一挥手掌的事。

取自老南亚人的刀子忽然变细伸长,迎着对手扑来的身体只是微微一送,那人就像是自动把咽喉凑过来一样,刀刃轻松插进脖颈之中,划破深色的皮肤和浅白的脂肪层,把动脉割断,黑红色血液在体内压力的驱使下立刻像喷泉一样激射出来。

穿刺之后细刃回缩,埃瑞克把手按在第一个扑上来的人的伤口上,推着他撞在后面第二个冲上来的人身上,使他失去平衡,然后又是一击,剑刃透过胸骨的间隙,把他的心脏切成两半。

只是几秒的时间,三个人就死掉了,还有一个软软的靠在墙上浑身发抖,埃瑞克背对着那个人,好像他不存在。他没有用什么武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奥妙存在,只是活用了自己的能力,抓住机会一举取得了最大的成果。剩下三个人有两人只穿上了防护服,另一人一手抓着一支枪,虽然人数仍占优势,而且持有火器,但他们面色苍白,畏畏缩缩的呆在原地,摧残无辜女人时的狂暴完全消失不见。

埃瑞克松开手,让被洞穿了咽喉的尸体倒地,刚才他扼住了那个人,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红的发黑的液体还带着热热的体温,有轻微粘稠的感觉,在重力的作用下,血液顺着指尖不住滴下去。

这种熟悉的触感唤起了他的回忆,埃瑞克忽然颤栗起来,这不是恐惧,而是源于记忆深处的兴奋,这几个南亚人的死让主神空间最恐怖轮回者的心重新跳动了起来。嗅着手上的殷红的鲜血,埃瑞克无法抑制的生出一种沉醉的感觉,主宰生死的快乐充满了他的灵魂。

这种快乐在埃瑞克的嘴角绽放,像恐怖魔王脸上的微笑,无形的扼住了幸存者的心脏,从脊髓深处冒出来的寒意瞬间冻僵了他们,让他们的面孔比倒死在地上的尸体还要苍白,旁边的装备似乎随手可得,可他们就连弯腰去捡的勇气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放下沾了血的手,埃瑞克让自己从兴奋中退出来,这是在不断冒险和斗争中留下的后遗症,他不希望让自己沉溺在一时的陶醉里失去自我。有太多不能控制自己的人倒在通往最终大门的路上,无论他们曾经名重一时,还是实力卓绝,真正的胜利者永远都是自己的主人,哪怕能力因新生而衰退,他也可以轻松消灭这些欲望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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