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看着江彬侧脸，江彬的目光却只落在正德皇帝身上。方升任副使的汤禾用手肘戳了戳没有动作的陆青，带领一干锦衣卫告退。
汤禾回头看了眼，那低俯的身影，他一眼便能认出。
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眶，屏着呼吸瞪大了眼看，生怕惊动这经不起推敲的圆满。
当晚，探子确定鞑子军内都已歇下，王勋便开了城门，朱峦、周政二人带着千人悄悄潜至鞑子盘踞的涧子村，杀了放哨的鞑靼兵士，准备按着先前来报绕到敌人后方纵火。然而出来小解发现地上放哨兵士尸体的鞑子事先报了信，以至于朱峦、周政等人还未摸到目标就被围了个进退两难。混入鞑子军营的探子忙趁人不备偷了匹马逃回去报信。王勋得了消息，立刻与孙镇、张輗带领三万兵士赶往涧子村救援。
“得令！”
王勋拍了拍他手背，示意稍安勿躁。
腰间刺绣的扇袋与拖着长穗的玉司南，被夕阳一照，好似凑在正德皇帝跟前的谄媚的红唇。
翰林院检讨张衍庆请送幼子还乡，正德皇帝许之。
回到豹房，正德皇帝已歇下，这几日似是心累，都睡得早。
“无稽之谈。”
朱宸濠将纸钱交到吴杰手中，取过他手里铲子，给两座坟冢除草。
那副提举抖了抖脸上横肉：“我原也想通融，可前段时日出了些岔子……”
正德皇帝将玉佩系在江彬腰间，墨绿的流苏在指尖滑过。
回豹房后，江彬先让人扶陆青回房，便去找正德皇帝。
江彬看了眼那卷子，只见上头洋洋洒洒的四个行草大字：“成王败寇”。
江彬也不知这演的哪出，一本正经地说了些场面话。
“张永、吴经的？”
江彬一时没反应过来。
吴杰起身，退了一步：“吴某先行告退，还望王爷多保重。”
悠哉了几日后，正德皇帝忽然来了兴致，决定改走水路。
“江大人？”仇瑛听了动静过头来，放下手中的活儿就要起身行礼，江彬忙上前道：“嫂嫂不必多礼！”，却又以为男女授受不亲而不便扶她，仇瑛终是屈膝行了个端正的礼。一旁察言观色的小丫鬟立时进屋搬了张霸王枨方凳出来。
正德皇帝忽然杀到，着实让御用监的宦官们惊了一回，纷纷诚惶诚恐地出来迎接。正德皇帝令他们起身后，对御用监掌印太监谷大用指了指锦衣卫手中的盔甲道：“这翎羽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