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领导”也没有伸手从他掌心里拿走玉石,而是眼睛微垂,念了几句什么,那两块血色玉石就自动飘了起来,直接飘到了他手里。

何洲从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能够见到真的白泽!

然后就再也维持不住神智清明。

一见到方婪,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匆匆走过来。这边的保安早在上岗培训的时候就被要求记住了这里每一户人家的每一个人的样子和车牌号,每月还会不定期抽查,因此他们见到张小宁马上迎了上去,解释到,“抱歉,张先生,我们没有拦住这位,只是问他访客信息……”说道最后都有点委屈了。

因此也就不像之前那样,想方设法要把一切都控制在手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很看好对方。

他一点都不想要那些逐渐浮起的碎片,因为他们让他和方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为什么会这么香啊?

也就是说刚刚那么些灵力,根本没有喂饱对方。这种对方这么一小只其实比自己强的不止一点的感觉真是不爽!

才刚这么想着,目光落到卧室的门上,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的自家艺人只穿了一条短裤,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在看清楚眼前人的一瞬间,眼神就凶狠了起来。

第十四章

那个中年男人虽然被方婪扭松了手,却根本没有心虚收敛,反而更加上前一步,更加气势汹汹,“你到底是谁,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方婪凝眉,紧紧注视着傻子的情况,虽然不知道那小兽为什么做出这样反应,但是对方之前扑碎厉鬼,救过他两次,他也就随着小兽去了。

陈子昂现在已经由最开始怒火冲天变得担心起来,他们暗地里在全市范围内寻找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只有一条消息,说是曾经有个人看见厉荣泽上了一辆出租车,那个出租车没多久就拐上了国道。可惜这条消息太不确定,得不到有用的东西。周围人纷纷开始劝说报警,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了。但是陈子昂却一直咬牙不同意,毕竟一旦闹到明面上,厉荣泽刚刚涨起来的势头说不得就要被拦腰截断了。

半个月前那天晚上,一切还都好好的,晚上还回复了他发过去剧本的邮件。结果第二天助理段松去接人的时候,发现屋门半开着,里面东西一切完好,但是人却不见了。看起来像是自己走出去的,小区录像也证明是这样。他们就没敢报警,先这么压着,一边私下请了私家侦探。从目前势头来看,不出几年厉荣泽就会是中辰的一哥,公司也对他抱有不少期望。因此知情人都紧张忙碌起来。毕竟,事情已经快要压不下去了。

元长兰别名院长,圈子里小辈们也甚少按惯例尊称她元姐或者元老师。这还不是因为她别具一格的主持风格,倒不是非要为难人……就是凡事上了她节目的人,没一个不是哭着下来的。不论是谈亲情友情爱情,好的坏的心酸的不堪回首的,就是非要你哭不可。曾经有人自诩心脏强健,催泪弹对他不起作用,上了节目之后也真是男人了一把,不论元长兰说什么都坚决不动容,结果那可真是一场大戏!元长兰直接扒出了这人初恋,才提了两句那人脸色就变了,等到元长兰笑说,今天我也把他请到了现场。那人脸都白了,才说了句元姐……顿时痛哭失声,节目险些没做下去。后来圈子里才传出,原来那人不是被感动的,而是被吓的。因为元长兰口里的那个‘初恋’根本就是‘星火传媒’董事长的小儿子。从这以后,人人都知道了元长兰的风格,反正不说别的,上了她的节目先哭一把再说。因此在得知新生代的实力派演员,也是中辰这几年风头正劲的当红小生厉荣泽要上这个节目,马上引起了各方关注。幸灾乐祸的人不在少数,可也真是奇怪了,院长大人这次竟然温柔成这样,从头到尾就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那人本来也只是随便拂了下袖子,倒是很有“事了拂衣去”的随意味道,这时终于正眼看向小兽,又是轻轻“咦”了一声,“白泽?”

“竟然是白泽?”他自语道,又看向手心里的银色无垢刀,眼里渐渐浮起笑意,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竟然能够让上古神兽白泽认为本命灵兽。随即他指尖一动,掐出一个推演的法诀。不过稍稍闭目了几秒,他就又快速睁开。本以为历历在目的,方婪的前生前世和今生今世,竟然只是一些极其模糊的雾气,大多分辨不出形状。更不要说辨别其他。

还从来没有人能逃脱昆华落岁诀的推演!

除非……

此人已经跳出五行。

但是那怎么可能?

那人忽然一甩袖子,目光重新放在了白泽身上。他伸出一只透明手指,在白泽头顶一点。接着一道幽蓝的光就飞了出去。刚刚点在小兽额头中央。

它立时一惊,想要躲闪开来,却没躲开,正正被蓝光点中。然而那缕蓝光却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它才是惊慌了一下,就又无所畏惧了。

那人神情变得更加奇怪,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又一次运起了昆华落岁诀,只是这一次,推演的对象却从方婪变成了小兽。

眼前仍旧是一片朦胧漂浮的雾气,但是却比之前推演方婪之时看到的不同。如果说,在方婪的雾气里,他只能看到一片空茫的话,在白泽这里,他却可以隐隐一窥某种玄妙联系。

虽然即使以他的道行和威能,都无法断定这种联系究竟是什么。只能模糊感觉到,白泽和方婪之间,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并且不是从这一世开始的。

不过……那人视线一转,又落在方婪身上,他是定要弄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

竟然能够逃脱他依托于天道的推演!

方婪身体僵硬,双眼空茫。那人将无垢刀取走之时,他体内的黑气已经基本被吸收了干净,但是他却没有清醒过来。

甚至他脸色更加苍白,似乎受伤更重。但是这一段时间里,他是绝对没有受到伤害的,为什么伤势会加重?那人也不禁皱眉,稍稍思量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

这只白泽确是方婪的本命灵兽。而他之前发出的那道蓝光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平和无害。

只是在他印象里,这种程度根本不足以伤到上古神兽,却忘记了这只白泽已经成为方婪的本命灵兽,威能因方婪的修行境界而生生被压制。他这么一下子过去,势必是要让白泽重重吃点苦头的。

但是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像是那道蓝光根本不是打到它身上似的。

他轻易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想必是一人一兽签订契约之时,那人实力强大,并且还格外偏爱于自家灵兽,不但签下本命契约,帮助灵兽提升修为,还生怕自家灵兽招惹上什么麻烦,特意借助契约之力,将灵兽受到的攻击全部转移己身。当然,借助契约之力,转移之后的伤害不足原本的十之一二,也算是一桩好处。不过,此举非得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否则岂不是给自己平添弱点?

只是如今么……

白衣广袖之人又重新将目光落在方婪身上,他真想知道,当年收上古神兽为灵宠,还霸气至极护在羽翼之下的人,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不说别的,他倒是挺喜欢对方这脾气。

这么想着忽然一掌朝着方婪头顶拍下。

手臂起落清风徐来,带动衣袍翻卷。

不如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充沛浓郁的浩荡灵力从头顶一贯而下,肆意冲刷涤荡着他的经脉,将那些残余的阴秽污垢全部一荡而空,奔腾几个周天之后,才终于在灵脉之中平静下来。一圈圈不疾不徐的运转着。缓缓修养滋补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