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药师虎视眈眈着,谁敢动手啊。岛又不大,他和周伯通两个耗了十几年,周伯通说只要黄药师进洞夺138看書网烧了,黄药师也赌气,说总有法子让他离开这洞。两个人互相防备,盯得死死的,哪里有我下手的空儿?除非——黄药师平时是心高气傲不肯用毒用迷药,老顽童也是放心吃喝——只有黄药师不在岛上了,我才能在他饭里下了安眠药,把经书弄来。”

他扶额无语,心道:好吧,这小子才十四岁,正是中二病最严重的时候,自己一个成年人不要跟他计较才是。便只淡淡笑道,“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只要堂堂正正地为人,姓什么什么出身又有什么区别?”

镇子叫玲珑镇,端的是娇小精巧,一眼便从这头望到那头,幸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子东头便是间客栈。进去却发现,所谓客栈只是户普通人家辟了空房出来,总共也只有两间,只好将就安顿了下来。至于其他——比如周到殷勤的小二哥——也完全不敢奢望,便是洗脸水也要自己去井里提。

完颜康低声答道,“师父时常教导我为人不能忘本,我父母是宋人,是我根本。我养父养我十余年,也是根本。等我父母平安脱身离开金朝边境,再做打算吧。”他感觉到了丘处机的怒气,补充道,“金朝的荣华富贵我是不会要的,但我养父因我母子之故再无子嗣,不能抛之不顾。”

完颜康并不否认,心底里有几分是一直羡慕她的。然而逍遥自在,天不羁来地不拘,又谈何容易?草原上早年的生存艰苦,方才换来华筝几分自在,而他从小的锦衣玉食,严父良师,自然伴随着种种繁文缛节,又岂是能说抛开就抛开的?于是笑道,“切,德行。蒙古现在还没什么等级制度,没有跪拜之礼,你师父又在古墓里隐居,才逃过这些。如果你没出山,在你师父面前不也是要这样?你会因为不想跪她,就不要她这个师父教你武功了?”

毒?

康:主角养成?

完颜康先去到梅超风住所查看,漆黑小屋中空无一人,又去厨房和值房问了一圈,也无人见过。便又绕回到后花园的假山处,正想传声呼喊时,远远听见有人缓缓吟唱,语调悠远平和,“一住行窝几十年。”

细听这对话,完颜康才确定那个哭叫的声音就是傻姑,她这几年不见刚好长大,声音变化了。这比黄药师的出现更让他意外,听她哭着说要救他,更觉得很奇怪,随后,就听见两人的声音离洞口越来越近。

华筝制止了他的胡掰乱扯,“喂喂,我说的明明是增强功力百毒不侵!”完颜康方才听她絮叨百毒不侵时便十分怀疑,“百毒不侵确定不是为了押韵顺口编的?可别让我白高兴。”

这话一出,杨铁心和王处一脸上都露出愤怒的神情。

华筝面带得意,“那当然了,你以为是买瓶乙醚放喷雾器里那么容易?”罢了她又心疼道,“我用了效果最好的那种,配起来好麻烦的,实在太浪费了。”

完颜洪烈多年前派人把这间旧屋原封不动地从江南的牛家村搬来,屋中陈设都是当年旧物,粗陋的桌椅像是砸坏后修补过的,不小心还会被木刺伤了手,墙上一根铁枪锈迹斑斑,屋角一架纺车早已破旧不堪使用。

“不是,我是来……”郭靖不假思索地反驳,然后立刻闭嘴,神情紧张没有说下去。完颜康心想郭靖虽说憨厚,倒也没傻到把成吉思汗交给他的刺杀完颜洪烈的任务大声嚷出来。只是这任务实在难得逆天,现在的郭靖还在开挂之前的成长期,赵府上请来的一众三教九流的高手里,随便一个都能轻轻捏死他。

“为什么你就能蹲到,而且还不叫我一起……”完颜康顿时觉得无比挫败,他派了那么多人都是白派了一样,倒不如她一人效率高,“果然你是主角命,我是炮灰脸。”

华筝听了耸耸肩,“丘处机当年都和他们拼不出胜负的。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他们没有内力,却还是敌不过。”

她头饰上晃动的串珠终于静静垂下来,仿佛霞光停止了流动,肩头的暗渍却愈发明显,“银紫色的貂鼠皮很难得的,我去东面的雪山里追了三天三夜,才打到那么一条,可不想弄破了。”

“从桃花岛回蒙古,你怎么可能不路过大金?为什么……”

完颜康暗自腹诽:你们三个一起出招拦我的时候怎么不提什么一对一的江湖道义了。刚才那一记合攻着实凶险,如果不是他躲得快,他要么被砸破头,要么卸掉一条胳膊,要么伤掉一条腿。

宴席上继续觥筹交错,他借故离开营帐,也并没有人阻拦,他回到此次下人所居住的帐篷前,在寒风萧瑟中等了大约三炷香功夫,就看见梅超风的飘忽身影。

我害怕看到那些含苞待放的,盛开着的,凋零着的,枯萎了的面孔,害怕听到那些结束了的,发生着的,将要开始的故事,我怕我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预言与历史,分不清幕布的拉起和落下,分不清舞台与观众席的界限。

其实就林朝英的实际年龄来说,被称为祖师婆婆实在有点儿勉强。师父是她年轻闯荡时无意收留的孤女,两人年龄相差不足十岁,名为主仆,实为师徒,情同姐妹,更似情人。

最后,她涂了胭脂,穿上嫁衣,送亲的马队蜿蜒到天边,我手里抓着炸得金黄的奶果子,哭得稀里哗啦。三姐姐没有责骂我,轻轻把我的眼泪擦干净,但是她不知道我心里的事,永远不可能知道。

黄药师闻言笑出来,“我立誓一生不离开这岛,看出来又有何妨?难不成还怕我去找你师父告状么?”华筝听见也笑了,便站到草地上,对黄蓉行礼道,“得罪了。”便开始过招。

“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么……”他想安慰安慰,又觉得不对,“那就是说,你其实没有在找路,这么长时间都在找蜜蜂?”

“嗯呢,当然除了黄裳那个看四书五经也能自行领悟的变态。”

“但说无妨。”

“你说起煞风景的话来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屋前站着一个绿衣人,躬身行礼道,“来者是客,有失远迎,实感歉仄。但这里并不欢迎外人,二位既然误入,便请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我们会派人送二位出谷。”

“不可能啦,莫愁她也就吓吓你,师父管得很严,不会让她自作主张的。”华筝丢给他一件包裹,两人走出墓门,华筝猛地捂住眼睛,“哦,不行,我不能晒到太阳,幸好是冬天,不然真的会晒化掉的。哎哎,我说真的,真的很久很久没晒到太阳了啊,觉得好刺眼,而且好像已经开始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