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即使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终究还是来了,下马威也好,败坏名声也罢,她顾不得了,凝秋水和峰都在夏河手上,她不得不从,但是她不会就这样受制于人的,何况她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深吸一口气,左腿旋转一百八十度和右腿放在同一水平线上,低头看了一眼,心慌慌的,这么点高度怎么能吓住她呢?只是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自从那次跳楼后,她感觉好像患上了恐高症,一点点高度往往也能让她心跳加速,面色苍白,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液,眼睛死死的闭起,那架势有点像上刀山下火海的感觉。

按理说吉时已到,为何还不见有人迎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人们再次混闹起来。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落在脸色难看的夏河身上。夏河额上都渗出冷汗,同样暗自菲薄,“我也不知道啊!虽然我可不待见这母女两,但是这事真不是我做的啊!”偷偷用袖子擦了把冷汗,干笑道“大家随意,随意啊!”说完又恨恨的看着素素母女。

猛然一袭白衣飘然而来,长发飘飘,容颜绝色却冷若冰霜,据人于千里之外,恍若踏祥云而来。

果然,素素一听,脸都黑了,急道“谁说的,老娘”呵呵…后面她不知说什么了。

假寐的双眸蓦然睁开,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金缕衣”三个大字展现在她眼前,金碧辉煌,有种摇曳生姿的错觉,字体很大,素素后退几步才少了这种视觉上的冲击,铺面很大,街道成人字形排列,“金缕衣”几乎占了人的一半,街道行人形形色色,高矮肥瘦,陆续不断,“金缕衣”里面更是络绎不绝,有踏破门槛之势。

几人这次好像学聪明了,仿佛没听到素素的威胁一样继续向前走去。

“落?那是谁?”素素讶然,不知为何,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感觉到一种唯美。落叶飘零处处随,孤芳赏,谁自留。

夏素素的母亲是丫鬟出声,地位卑微,也就是生下夏素素以后才好了一些,以前经常受欺负,夏素素生性柔弱,又不敢多言,有时候丫鬟们连母女两一起欺负。

素素被熏的喘不过气来,脸色越加难看,她使劲的扭过头,生怕胖女人脸上的粉尘掉落在自己身上,作为一个护士,她有相当严重的洁癖。

素素气结,但是转念一想,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她从来不是一个爱解释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所以选择沉默。

释见她不语,以为说中她心中所想,狭长的风眸中闪过浓浓的讥讽,站起身来,他的身高竟有一米八以上,天然形成的霸气展露无遗,只是一瞬,又忽然变得坯笑起来,浓浓的流氓气息让素素恍若以为眼前的人换了灵魂,只是她知道绝不可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直觉吧!

“想做本王的王妃吗?”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浓郁的诱惑。

素素几乎有种想要立即答应的冲动,但她立刻发现不对,忙脱口道“不想。”话一说完才感觉手心全是汗。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刚刚他被眼前的人施了眸中催眠之类的精神幻术,好在她反应快。

释双眸流光转动,戏谑转眼不见,心中同样警觉,嘴角露出一丝玩味“有意思。”双眸却多了些探究,只是眼底寒意更加厚重。

素素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有意思是另有所指还是什么,她聪明的选择再次沉默,有道是沉默是金,现在还不是惹毛他的时候。

释看素素再次陷入沉默,暗赞一声,继续徐徐善诱道“哦?那你来本王这里做什么?”这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即直白的问素素不顾非议来这里有何企图,又问他不想做王妃的女人起源王朝他还真没见过,是不是又想引起他注意。

素素膛目结舌,不知从何开口,她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凝秋水,不得已而已。怎么到了他口中就有什么企图呢。哦,对了,素素突然灵光一闪,夏河让她注意释的一举一动,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暗暗凝眉,说实话她不想卷入他们之间的斗争,只是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啊!

“我…”素素张口。叹息道“没事”

释冷笑,素素的犹豫都在他眼中闪过,如此一来更加确信素素别有目的,眼眸不由更冷,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不死心的,真当本王是软柿子嘛!眸光闪烁,淡笑,好像刚刚的问话都不存在过“替本王更衣。”

素素一愣“我?”纤细的手指惊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样子不无可爱。

释淡笑“自然,你母亲没教过你怎么讨男人欢心吗?”荡然不羁的语气,气的素素差点红了脸。果真是无色不欢啊!冷笑“没有。”

释讶然,却俯身,一张放大的俊脸直接落在素素眼中,没有看到如愿以偿的惊慌,有的只是古井无波的平静,对,是平静,他观察她很久了啊!从进门起到现在,少有的惊慌失措,多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装的?不像。释有些费解。不过他不会给她机会的。

素素后退几步,趁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释鬼魅般欺身而上,气息交融,彼此流转之间形成一个循环,素素有些厌恶,她讨厌摸过别的女人的男人来靠近她。释愕然,他竟然从她眼中看到了厌恶,恍若以为自己看错了,继而一想便明白了。轻轻一笑,却是离开她承受范围,随手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了起来。“从今往后,你就负责呆在这里吧!灵儿快醒了,你负责伺候她吧!”

素素愕然“灵儿应该就是此刻被她堵在身后的女人吧!可是他怎么会让我去伺候她最心爱的女人,难道不怕我有什么企图吗?”

释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的道“做好你该做的事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

素素苦笑“这就是纨绔子弟?要是他真的是纨绔子弟,那么世上还有几个不是纨绔子弟的,至少夏河不会是他的对手。”一想到夏河会吃瘪,她就兴奋,毕竟她可是恨夏河恨到骨子里了。

释自然没放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兴奋,不由暗叹女人的神经质,只是越加警惕。猛然他束带的紫金腰带一顿,双眸闪过冰冷的寒芒,继而又恢复了正常。

记好腰带,释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样子好不猥琐。素素暗骂瘟神离去,赶紧坐在旁边椅子上休息一下,心中更是悲鸣,想不到当迎宾这么痛苦,亏得自己还以前特中意这活呢。

可惜好景不长,素素刚刚坐定,打算揉揉酸疼的小腿,一声绵绵的叹息却使她继续捶腿的动作一停,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谁”低叱一声。脸上满是凝重。

又是一声叹息传出,这次素素听清楚了,那声叹息正是来自纱帐内,难道她已经醒了?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爬在帘子跟前偷听一下,又感觉不合适,只是站在纱帐前“你醒了?”

纱帐内半天不见声音,就在素素以为是幻觉的时候,女子绵绵的声音又响起“你是夏河派来的人吧!”

素素一怔,脱口道“不是”话出口后又觉得不妥忙道“算是吧!”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算是还是不算,她是被逼的,但是却是夏河的女儿。

纱帐内的女子沉吟了好一阵子,继续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呢?”这句话接近呢喃。也是素素靠的近才听到的。不由一怔,不知为何心底竟升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哀。马上将这该死的情绪压了下去,低声道“需要我忙你吗?”素素说的是起床这件事,她可是知道这女子和释两人忙活了一天呢,估计连下床都费劲。

纱帐内的女子不由红了脸,心扑通扑通跳了半天,才缓缓的道“不用了。”纱帐再次恢复沉寂。

素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古代的女子怎么都这么矫情啊!

素素肚子实在饿的不行,几次想张口要点吃的,可是话到嘴边硬是张不了口,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两个女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各有心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还是纱帐里面的人似乎不习惯这样的沉默,出声道“永远不要伤害他,好吗?”女人的声音很飘渺,有一种无法逾越的忧郁。

素素愣神,不明白纱帐女人说这话的意思,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那不一定。”然后马上住了嘴。

纱帐女人再次沉默,这次好像是睡过去了。

素素暗骂倒霉,碰上这么个疯王爷和这么个怪女人,当真是倒霉到家了。肚子饿的咕咕叫,硬是没有吃的。大哭苦水一阵,竟也爬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