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疼,疼呀。”苏二妞揉了脑袋,委屈地向苏小溪这个罪魁祸抱怨。果不出其料,一双温厚的手掌粗鲁地盖向她的后脑勺,替她揉脑袋的动作,却不如看起来的那般粗鲁。

苏二妞大早上起床,为此时烦恼。办法不是没有,她可以向家人坦诚她的傻病好了,那之前都是在装傻。

“猪!管不住自己的就是猪!”苏二妞赫然打断容七的话,信誓旦旦地狗道:“你信不信,今天换作是俺,就算服了强效春药,也绝对会管住自己,”她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夸大了,愣住一下,又恶狠狠瞪向容七,挑衅道:“至少俺会管住自己不对未长成的小孩儿动手!呸!恋童癖的死变态!”

忐忑之余,每日夜里还要累成哈巴狗,她就更不乐意了。

在家人的眼里,苏二妞是脑子有些不大灵巧的,自从三日前,苏二妞得到容七郎的信任,她又“旧病复”,又一次用灵泉水向容七郎提条件。

她两眼都成金钱样了,嘴角隐约有可疑的银丝。

苏三郎心底涌现出强烈的不满,这种不满,是这些年来,苏三郎鲜少会表现出来的。

说罢,苏二妞还愣愣没明白过来,就被一只手抓着往背后一丢:“搂紧了,摔下去,我可不管你。”下一刻,容七郎脚下生风一般,飞冲了出去。

老实的阿爹不懦弱,他有担当,每每都会护住她。

正想说什么,容七郎将她一捞,“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容七郎心急火燎的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奔驰了过去。他脚下借力轻点,没两下就追出去老远。

等到容七郎见着了那张傻乎乎的脸蛋上活灵活现,滑溜溜转动的眼睛时候,容七郎心里那股突然冒出来的怒气才消散掉一些。

“哎哟喂!这可不就是刚才那傻娃娃嘛?可真是个惹祸精咧。谁家要是生出个傻子,已经是倒了血霉了,要还是个惹祸精,他爹娘祖上肯定做了恶!今生活该生出个傻透透的惹祸精了!”

完了……这回完了!

话还没说完呐,容七郎的眼皮子底下就伸出一只乌黑的爪子来。

“哎呀……,这个,这个可不行啊,金子是贵重东西,俺可不能占了你这小娃娃的便宜咧。不行不行,俺不能要你这金子。到时候被人戳脊梁骨咧。”王寡妇真就措不及防,措手不及地推诿起来。

苏二妞爪子只伸到了半空中,王寡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冲着苏二妞温温柔柔哄骗道:“傻……二妞妞,你可得选那金子啊。可别犯傻啊,那金子值钱咧!”

从前个有个故事,有人给一个傻子,一枚铜钱,一个银锞子,让傻子选,傻子选了铜钱。后来好多人都不信邪,就也拿出铜钱和银锞子,让傻子选……相信这个故事,好多人都听说过。

“看!叫你看!你个老色鬼的!老娘哪点儿比不上那狐狸精?啊?”男人们看痴了,自家的婆娘就不爽了,更有个婆娘十分的凶悍,当街就拎住了丈夫的耳朵,一阵呵斥。

吴大婶子也委屈,觉得自己冤枉,她就是吓唬吓唬这讨人厌的女娃娃,哪晓得这女娃娃愣是站着不躲。这才一棍子抽在那女娃娃身上去。

容七郎深吸一口气,……这是什么感觉?心肺里陡然升起一股旺火,烧的他五脏六腑火燎火燎的,只觉得那团热火没处出去,直冲头顶,最后那团热火进了眼底,印着眼底火烧火燎的!

他还惦记着那有着神奇效用的水。只一滴就可以让他受的内伤大好,要是能多一些,他甚至可以将冰魄功练至第八层!

果然背后传来一声童音:“不许去!”

苏二妞一惊,她连忙把手揣进了兜里,左摸摸,脸色大变!右掏掏,装出来的持稳快装不下去了!

苏二妞看得入神,忽而对方转过头来,淡淡地朝着他,挑了挑眉。

苏三郎闹个大红脸,感情他是误会人家了。……想一想,贵公子说的那事儿,二妞妞还真的会去干的。

却没见苏二妞眼底一闪而逝的算计。

黑暗中,一只冰凉的手摸进她的衣裳里,那股冰凉,从腹部一直蔓延到她的左侧胸口处,“听说,修炼缩骨功的人,旁人不会察觉到内息,就跟寻常孩童一样,因而叫人很难防备。但一旦心脏受到攻击,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会立刻变成原来的样子,然后迅死去……”耳畔响起淡漠的威胁:

她就这样被这个奇异的空间里的美景所吸引,一直开心地笑着,奔跑在青山绿水里。跑着跑着,她渴了,这时,眼前一弯清泉,她急切地靠近了泉水,泉水如一泓弯月,熠熠生辉。

苏二妞傻乎乎地笑了:“啊啊,好啊好啊,二妞妞要吃香喷喷的烤鱼。娘,娘,二妞妞可以吃哥哥手里烤的鱼吗?”苏二妞说完,眼角余光瞅向苏小溪,果然见他向她瞪来。

苏老爷子心里又冷哼一声,……还是大郎懂事稳重。到底有学识的和没学问的就是不一样。……不过这个三儿子这副心肠子,狠硬的,当年没叫他读书的决定是没错儿的。不然的话,他老些钱花出去了,结果养出一窝子的白眼儿狼来。

“早知道任由你这破家的玩意儿进门,会替苏家老宅惹来这么大的事儿,俺就不会留下你这个祸患了,……大郎,”谁也不知道苏老爷子这会儿唤苏大郎是做啥的,……苏老爷子是令苏大郎:“你替三郎写一张休书给阮氏吧。三郎不识字。”

苏二妞试了试,在其他人身上读取人心……,结果,自然是好失望。但她真的确定,她听到了苏老爷子的内心想法!

但……怎么办?钱氏一听到不要银钱,就信以为真了。他们说啥去?

今日非得叫她好好吃一顿排场不可!

省的俺半百年纪了,还要遭人骂!”

“笨蛋,你快别说了!打哪儿听来这怪模怪样的话!”苏小溪红着脸去捂住苏二妞的嘴巴,心里却埋怨起苏二郎和李氏来,……这要是教坏了他们家的二妞妞,可咋办啊?

要是谁愿意多思量思量,那她这些年好不容易经营出的好名声岂不是会遭殃?

张大媳妇儿狠狠叹了一口气:“哎,小溪这孩子懂事啊。小溪说的没错儿,苏家老爷子和老夫人多不容易啊。

苏二妞差点儿一个踉跄……,她是嫌弃孙婆子脏好不好!这就给她造出个好名声了?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唔!哥哥,阿奶为啥不给二妞妞饭吃,也不给哥哥饭吃,也不给爹爹饭吃,也不给娘饭吃啊?”这样没有逻辑的说话方式,让人没法把她不当傻子看。

苏二妞听了,顿时一股子气,气哼哼地抬头看阮氏,待看到阮氏红了一圈的眼眶,苏二妞心里那股子气劲儿顿时消失无踪。

苏三郎垂着脑袋,整个人仿佛笼罩着阴影一样,无端端让她看着心惊。

苏大郎气得手颤抖,颤着手指就狠狠指向苏三郎:“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啊?”

亏他还是读书人!

道理虽然浅显,却明了。

苏小溪吃惊地瞪着苏二妞的小爪子抓紧他,他以为苏二妞是害怕了,赶紧把苏二妞又抱紧了些,“别怕,俺不会叫人欺负了你。”

大伯的长子苏相礼两耳不闻窗外事,手里捧着本圣贤书,整个人沉浸在书中一样。

苏二妞一肚子的火气没处,一想到这事儿是苏小溪这混小子惹来的,爪子就不客气地往苏小溪手臂上一捏一掐一挤!

哎哟!她一代奸人苏二妞,咋有这么一对实诚得让人指的爹娘啊!

这可是糟践人命!

苏二妞不理会王花儿,径自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优哉游哉往回走。爪子习惯性地往裤兜里一放,结果碰到一个异样东西,拿出来一看。

“青木,回府。”那贵公子连理会都没理会王花儿,径自走上岸,从王花儿身边走过,没有停顿一下,淡漠地冲着身后小厮命令道。

“嘭!”

原先这个福来饭馆儿是因着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天还算是早,这一会儿的功夫消耗掉了。买菜的也好,吃饭的也好。

行人旅客,镇上原住民,可都围上好大一圈儿人了。

听着半大小子几句话里,明白人是听明白了事情原委。不明白的人,也问了明白人,问明白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