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飞也不觉得惊讶:“嗯,你要是敢告诉我你没找到,我现在就敢把你一脚踹回水里去。”

“你一口气抽完半包烟试试。”夏琰飞连看都懒得看她,“明天不管怎么说,我肯定要下水。”

夏琰飞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这意味着一个网文写手突然被告知你只要写个结局就好剩下的你别管,一个从事特殊行业的姐姐突然被告知客人只要[哔——]出来就好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看着两个人走后并且关上了门后,夏琰飞对着敖远投过来的视而不见,带着淡淡地笑容低垂着双眼玩着自己的指甲:“我说闻珊,你知道道上为什么叫我夏鬼手吗?”

在夏琰飞的逼近之下,闻珊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我是方沉晔”

那就是哭的梨花带雨的软妹子。

夏琰飞轻声的说出这句话,轻若叹息却又虔诚如信仰。

“是是是,您老威武。”在她腰后垫了个枕头以便让她靠得更舒服的蓝若雪一本正经的吐槽,“威武到在水里自己扔开了氧气瓶。”

因为一想到自己一个人被扔到这个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诡异存在的地方,而敖远那边又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是个人都会觉得心烦意乱。

这一切就像是怪诞的梦境。就像爱丽丝掉进兔子洞遇见三月兔疯帽子和红桃皇后一样真实和不真实扭曲纠缠成诡异的漩涡。

这里,竟是当初蛇冢里的那个大殿。

这句话是夏琰飞刚要关门却发现敖远挤进来时喊出来的。

正胡思乱想着,敖远推门进来扔给她包话梅:“张轩让我拿给你的,说怕你一不小心睡过去了让整条船彻底变成幽灵船。”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是没空细想这些事情只好放到了脑后:“但是这船上的人没了,却是事实。”

夏琰飞一筷子下去也不顾上烫,就直接把鱼肉塞到了嘴里,即便是因为太烫而囫囵吞枣下去——幸亏这是没有小刺的海鱼——那种海鲜特有的鲜美味道也让她觉得人生了无遗憾。

因为船在航行时难免会有颠簸,而船头永远是颠的最厉害的地方,没有之一。而这艘船的栏杆又比较低,敖远看夏琰飞的动作看的担心,干脆就把手承载栏杆上给她做支撑:“你也不怕被甩出去。”

“你是说闻家其实也是被利用的?”夏琰飞忽闪了两下恍若蝶翼的长睫毛,“可是会是谁家?是方家还是干脆是夏家?”

敖远点了点头:“其实我有个隐约的感觉……我觉得他们是跟着你来的。”

夏琰飞听得心惊胆战,因为她想起了进蛇冢之前的那个夜,那个老人吧嗒吧嗒吸着烟袋,在朦胧的烟雾后面对她郑重的说道——姑娘啊,你们几个这次进山,要是有人是带着玉进去,可就是要被青龙留在山里头喽。

敖远:“奇怪,我帮你找了个可以轻松灌醉那胖子的法子你为何是这种态度?”

不过念叨归念叨,这种狐狸样的人和夏琰飞算得上是彻彻底底的同类,当然也是她应付的最为顺手的种类。

想要就去拿,拿不到就是你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更怨不得天地。

而每每当夏琰飞提起时,他就总会想起夏琰飞做那个梦的时候喊出的那个名字——

当闻珊气冲冲的摔了杯子回了房间后蓝若雪捅了捅夏琰飞:“我说你干嘛跟她扯明白了?这还带不带她下去啊我说。”

嗯,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当夏琰飞看到有一大堆明器出现在她面前时,双眼放出的光芒。

“因为你现在受了阴阳龙玉影响,或许对要找的东西的感应要比我敏感的多。而且保不准会像你上次在蛇冢一样,莫名其妙地就被吸引过去。”敖远这边说着夏琰飞那边就把眉皱的越发的紧:“求你别乌鸦嘴,上次的经历来一次就够了,我说真的。”

坐在她对面的蓝若雪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半晌过后突然就笑了起来:“行了你别煽情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你朋友就够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是原来在斗里一酒壶的酒轮着喝才落下的习惯。”

夏琰飞不知道蓝若雪和敖远落后那么半天究竟是干嘛了就一个人窝在宾馆大堂里玩起了手机游戏,结果一不小心就打上瘾了。

思来想去敖远终于低头认错,即便是在出租车里:“我错了。”

敖远愣了愣,随后也继续看起了自己从夏琰飞书柜里顺出来的哈利波特:“那还多谢告知这点。”

“你确定不用我跟你下去?”夏琰飞端自己温好的中药的时候夏琰汐跟着她进了厨房,“你人手够?”

那字风骨清峻却又像极了金戈铁马间的杀伐决断,写有这样一手好字的敖远至今只认识那么一个人。

夏琰飞的声音依旧那么平静,还有什么可以激动或者怨天尤人的呢,最艰难的部分早已度过:“我没开玩笑。”

“你找到线索了?”“你还想下斗?!”

那声音强作镇定,完全不像是她平时的语气那样充满自信的张扬。

夏琰飞一会儿想到蛇冢里封印了敖远的那间墓室,一会儿想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龙纹,没过多久思维又跳到了那霸道无比的万鬼同哭上,这一路走来她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事情,但细细考虑过来又觉得其实什么也没想。

谁说面瘫才是萌点,没个面瘫笑起来的时候都是杀伤力直接破表的节奏。

“先缓两天吧。”切完西红柿开始找蒜的夏琰飞无所谓的说道,“我暂时没那个力气去翻书阁。”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样子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就像是在林间收起利爪小憩的黑豹一样将所有锋芒收敛。

这次下斗几人的收获便只有夏琰飞带上来的两颗夜明珠,她连看都没看转手就扔给了蓝若雪:“你家走珠宝类的东西方便,找两根簪子或者随便什么东西镶上去脱手了。拿了钱你看着分吧,回头打我和方应账上就是了。”

敖远终于开口,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方应听出了嘲讽之意。

“跑!”

那一声并不算多轻的声音过后墓道中一片寂静,寂静到夏琰飞听得到自己因为高烧和高强度运动而导致的凌乱呼吸声,她缓缓开始调整呼吸,以便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方沉晔,仔细看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找的青龙!”

方沉晔不由跟着她的问题轻轻点了点头,夏琰飞慢慢解开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拽出了用红绳系着的白玉龙佩:“方老板看看这个估计就清楚了,这东西方老板应该知道是夏家压箱底的宝贝。四大家族的龙纹和这分毫不差根本就不是巧合,阴阳龙玉,阴阳双生。我手上这块便是阴阳龙玉的阳玉,我既然拿着一半青龙,这座青龙冢又怎么会为难我呢?”

方应再次问了一句后夏琰飞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考虑到几人还要一起从这里出去这点,她简单的将敖远的来历解释了一遍,但是却隐藏了自己只剩三年好活这点。

“不好意思,对你我只有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