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诡异的沉默。

基于这一句话,敖远也知道这货估计是受刺激受大发了开始自暴自弃了:“实话实说有那么难?”

但是敖远住进来以后却热闹了不少,二货喜欢粘人而敖远却看二货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常常一人一狗闹得鸡飞狗跳。夏琰飞在的时候,时常被敖远带着怒气喊她的名字和二货的叫声给打断,她只好放下书揉着太阳穴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觉虽然是在自己家里自己房间自己床上睡的,可是她睡得并不安稳。

什么?你问蓝若雪?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夏琰飞啃光了整个苹果精准的将果核扔到了垃圾桶里后顺手拿起了一个没有削皮的苹果在手里上下抛接打发时间:“你打算怎么办?”

“吾乃青龙神君敖远。”他说完这句话便打横抱起了仍处于昏迷之中的夏琰飞向山下走去,方应急忙快步跟上像从他手里接过夏琰飞,毕竟李禹已经被他用冷水浇醒。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夏琰飞这一个人。

听了这话的夏琰飞除了卧槽就不想再说其他的话了,要不是她手里还拿着枪估计早就已经单手扶额用来遮掩满脑袋的黑线了:“鬼君传承?丫走火入魔了还是我刚刚一刀捅到他神经了?”

话没说完就被夏琰飞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别和我说话,我觉得一开口就要吐出来了。”

听了他这话,对方传来一声轻笑:“我说方应,你应该早知道我和你喜欢的东西不一样。我上大学学什么?考古?得了吧,我敢说那些所谓的教授还没我见识的东西多。或者你想告诉我学历史,可是你想清楚了没,你确定学的那些东西能我这些年在夏家看的东西多到哪里去?”

而她也从刚开始的双手抱胸的姿势变成了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随意的垂在身边的闲适姿势。垂在身边的那只手其实一直在给身后的方应和夏泽昭打着手势。

由此推断,他将方应弃之不顾大概是不想自己下手多此一举,想要等他在这里力竭而死甚至是因为缺少水和食物饿死渴死在这里。而方沉晔绝对会留下蓝若雪当成保险,如果自己的血没有成功开启阴阳龙玉,那么蓝若雪便会是第二个选择;甚至如若自己向现在一样脱困,那么他也可以用蓝若雪的血来打开封印,在开启封印之前被自己找到亦可以将她当做人质令自己投鼠忌器。

“又饿又渴唯独不困,看来昏迷缓解困意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半开玩笑的说完这话后方应从夏泽昭手里接过水壶慢慢的喝下几口,“没多大事,就是听到你回应之后一松劲就昏过去了。”

可是夏琰飞下一个动作却让他真真切切觉得这里诡异的吓人:“喂喂喂!阿琰我说你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气场全开的夏琰飞瞬间就让本来从小就被她管着的话唠二货和神君大人——虽然后者是因为现在这个状态没法反抗——闭嘴安静了下来,她把剩下的水喝完之后随手就把塑料瓶子扔到了深渊之中,这个动作看的夏泽昭不由缩了缩脖子:“这个阿琰,我是听说这里有个已经被走空了的举人斗才过来看看的,结果谁想到这里居然是个斗中斗,一时好奇就你是怎么了?”

她值得更应该配上这世界上最完美的鞘,静静的藏锋其间,一旦出鞘便是要让全天下为之倾倒之时。

有什么东西已经近身。

没有墓主?

“你能不能先别感慨?!”夏琰飞炸毛的想要再次把敖远扔到脚下好好蹂躏一回,开玩笑是吗?!按它这么说她夏琰飞现在是个已死之人?有这样咒人的没有?!

“如果我不满意的话,”夏琰飞扯出一个弧度完美的假笑,“我一手滑刀扎在你七寸的位置可别怪我。”

看着由自己一魂两魄暂时构建而成的另一个自己成功走过蛇沟并且站到了墓室门口时——谢天谢地黑暗不会影响灵体的视觉——夏琰飞又将手放回了已经干透了的图形中间念起了那些文字,但是这次她是将左手放置于图形中央,并且如果听得懂她所诵念的语句的话就会发觉这次的顺序正好便是刚刚她所念的字句颠倒过来。

这两个问题从夏琰飞醒来就在她心头萦绕。

方沉晔沉思着拂过夹克内袋里的某样炙热的东西,突然就笑的似乎是发现美味糖果的孩子。

后者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夏琰飞和蓝若雪扑了上去。

不过不管有没有被选中,这三个人都将要永远的留在这群山之中。

一把较普通姑娘稍稍低沉了一点的声音在方沉晔身边响起时,他才猛然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长相时又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

她晃了晃脑袋清楚了那些不靠谱的想法,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书阁的门。

只有在陈岩进来打扫时才能见光的小小房间的门刚一被推开就荡起了一小片浮灰,夏琰飞摆了摆手驱散了灰尘之后打量起书阁。

这里的布置还是和她上一次进来时没多大区别,所有东西都井井有条的呆在自己该呆的位置,从雕花窗透进来的阳光似乎也因为这里而显得格外宁静。

可是夏琰飞无心欣赏这些,她径直走到书架那里开始快速的寻找起自己要找的东西来。

夏琰飞这个人,不开口时看起来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开口就能暴露她的女王抖s毒舌人格来。外人一看便知这种姑娘接受的一定是新式教育,对那些之乎者也无比繁琐的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夏琰飞非但阅读速度飞快,古文造诣也是深到不可思议。夏家没有一本不是用晦涩的古文书就,可是她就着靠在书架上的姿势研究着手里刚刚翻开的书本,几乎手指从上滑到下便是已经看完了整页。

她手里拿着的这本虽然是本孤本,但却是在寻常不过的《礼记》,她对阴阳最初的印象也正是来源于此。

《礼记?郊特牲》有云:“乐由阳来者也,礼由阴作者,阴阳和而万物得。”

她看着这句话不由陷入沉思。

阴阳有太多的意味,天地人伦,生死动静都可以用阴阳来表示。可归根结底,阴阳终归是相生相对的事物,怎么可能她手上的阴阳龙玉都代表着大煞之物?

想了半晌依旧没有结果的夏琰飞不由靠着书架叹了口气,随手将书本放回原处。

就在她放好书不经意的抬头时,正巧瞥到了位于最上层的一本不起眼的书。

那本书也许是因为放置在最高层,因此很少能有人注意得到,在整个井井有条的书架上只有这一本书孤零零的躺着。

夏琰飞一边在心里念叨岩哥怎么没发现一边伸手拿下来准备放好,可当她看到封面的时候忍不住双眼一亮。

那本书的封面上没有名字,仅仅只是黑底之上有着银色的暗纹。

而那暗纹,正正好好是阴阳龙玉,四家龙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