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晃神之下再加上夏琰飞的手因为彻骨寒意的关系本就没有平时稳妥,那柄箭瞬间离弦射出,所幸夏琰飞早就有先见之明的让夏泽昭躲开,否则夏泽昭便已经死在她手下。

想了想夏泽昭的跑调功力后,夏琰飞表示她明白为啥他一路都没遇到什么粽子啊蛇啊这类东西,原因无他,那些东西如果还保有听觉的话听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大概已经又死了一回了。

“放肆!”

先前她在被绑成个粽子的情况下醒来时就发现右小腿处被蹭破了一大块皮,至今她也未曾明白方沉晔为什么没对她进行搜身却将她的裤脚和袖口都卷到了关节处,换成她就算不搜身至少也要把对方的鞋拿走防止对方脱困逃跑。

兽咆越来越近。

触碰墓门之前夏琰飞再次翻了翻全身上下,试图找出自己最常用的一双全指手套出来,毕竟这墓门上有什么机巧她并不知道也不像去冒险。结果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进山之前她果然是图个一时省事就把那双手套塞到了背包外侧的拉链口袋之中。

敖远一边腹诽一边想起了曾经也有那样一个姑娘,乌发及腰,蓝眸像是一整片东海尽数融入其中,笑的时候眼睛会稍微眯起来,看起来清秀无比却是个长枪扫尽万里烽烟的狠角色。

“意识到对本君的不敬了?哼,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的劣根性还是没变啊。”

看到这一切的夏琰飞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包含胜利意味的微笑:“这招要是不成我可就真等着在这里饿死渴死被蛇恶心死了啊。”

一边注意着相对寂静但满是诡异嘶声的环境中是否出现非比寻常的声响一边和绳子奋斗让夏琰飞的速度下降了不少,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成功的把自己的双腿解放了出来。在稍稍恢复了一下体力后她便开始挑战让自己的双手重获自由,在奋斗的过程中居然还有闲心感叹一下方沉晔幸亏用的是麻绳不是塑料束线绳,否则自己这个状态藏在袖子里的短刀也滑不出来磨断那个捆人神器。

方沉晔也便顺水推舟的催促几人快往那边去,虽然只有很小的可能是他们要找的那么斗,但是见了斗不下去捞点油水总觉得违背了自己的职业操守。

明明就是诅咒。

夏琰飞立刻摆出一副正直到不能再正直的面孔并从兜里掏出本证件:“咳,我们是a大考古系的。这个是我们教授方沉晔,带着我们这几个研究生做假期实训的,老师听说这里有墓葬才带我们过来的。”

“顺便提一下,这个老女人是数学博士在读。换而言之就是她的年纪比我和琰飞两个人都要大。”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方应。

不是在斗里呆着就是跑去意大利投奔她娘去了,你就再等上一两个月吧。

但是对于夏琰飞腿上的伤,他现在是真的无能为力,因为敖远从来不关系治疗这方面的事情,曾经他哪怕受了再重的伤,也有不少人巴巴的过来给他疗伤送药,从来不需要他自己担心。

他有点后悔当年只顾着和药仙喝酒斗嘴,没从他那里学个几手回来,否则夏琰飞现在也不敢如此轻视他。

但是啊神君大人,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更何况现在他有求于夏琰飞,只能默默地把那口怨气咽回肚子里慢慢自行消化解决。

夏琰飞听他这么一说也便随他去了,反正到时候真打起来一把把他甩到地上就是了,反正自己也干过把他扔到地上狠狠再踩几脚的事情,即便这位所谓的青龙神君大人再小心眼她也能对付得了。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在以后的许多年里这句话依旧适用。

不过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现在的她在走到墓室门前的时候开口让夏泽昭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方应就地停下:“你们身上武器还剩多少?”

一阵手忙脚乱的翻找之后,夏泽昭掏出了一把野战刀和几根钢管(夏琰飞眼毒,看到了就问他洛阳铲的铲头和剩下的钢管去了哪,他默默后脑勺赔笑着说那个包被他半路不小心扔到面包车上了,听的夏琰飞恨不得一把把他推下深渊)而方应身上的装备便也只剩下一把短刀和几发不知道藏在哪里逃过一劫的子弹。(夏琰飞表示她知道是藏在哪里的但是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夏琰飞接过方应手上的子弹看了看,发现是和自己手上那把小型手枪的子弹是一样的,便毫不客气的将子弹据为己有。而后她又扔了一把弹簧刀给方应:“拿好了,夏泽昭你把那几根钢管给我和方应分了,等下打起来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听见没?”

方应看着她扔过来的刀想了想后开口:“你是打算不留手了?”

“方沉晔这人你觉得还能留?”夏琰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留他我说不了什么,毕竟我是个外人。但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别这么想,这人对方家也妥妥的是个祸害。”

“可是”

夏琰飞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我知道你手上没沾过血,这活不会交给你干的。”

其实我想说的是,交给我来,你的手上不能沾上这人的血。

方应默默地想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将弹簧刀放好。

可他不知道,他的一切神情都落在了敖远的眼里,小心眼的神君大人愉悦的观赏着他的表情,即便他不知道这愉悦是从何而来。

当那扇墓门在夏琰飞破解了简单的机关后缓缓打开之时,站在墓室中间的果不其然就是方沉晔,而倒在他脚边的,不是蓝若雪又会是谁!

“方老板,我们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