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马飞驰许多时辰,越来越靠近探子报来的地点,可三名禁卫却受伤的受伤疲倦的疲倦,实在不宜再继续奔波下去。“我们还没有把他们甩掉,先上树歇息养好精神,我来守夜。”

也罢,他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凭他的能耐,就算燕芷君有三头六臂,在这么严密的排查下要找到她也并不困难,估计要不了一个月他就可以安全地、大摇大摆地离开这该死的燕王宫了。

偏偏进入皇宫的竟然不是圣女而是他!这可真闹心!

他以为他是谁?队长么?

燕王只简单地介绍了柳於阵的身份,某些官臣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自从听说柳丞相性情大变后,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只用奇怪的质疑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互相使了个颜色,正考虑着是否要为丞相效力。其中带头的人道:“那还请丞相指示,吾等尽力完成。”

柳陵还有所隐忍,与他合作的安郡王自缢而死,掌管东方兵权的慕将军也被燕滕华杀死,一直担心燕滕华何时会找上门来,但尽半个月都不动声色,还以为他不曾发现呢。

已是闭城时间,他们要进城必须层层检查,但因为是王上的车马,跑出来的士兵并不是为了排查的而是出来热烈欢迎的。

燕王脸颊一如往日凛然高傲,正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他看:“柳於阵,本王说过绝不会让你死的,前提是你不背叛本王。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留在大燕,如果你那么不喜欢,本王不会再碰你。如果你能证明你对大燕无害本王自然会放你走,绝不食言。”

伤口又流血了,竟然有点麻痹的感觉。

车子已经驶进城郊了,马夫说傍晚城门关闭前就能离开御灵国。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

“这是怎么回事?!”燕滕华站起来,险些碰倒了凳子。连子配都变成这样,那芷君岂不是……?!

於阵不能翻身,鬼泣叮嘱过不要乱动那只手臂,一旦伤口复发鬼泣这神经病队医肯定要打死他的,所以他不敢乱动。可是不动却给他带来了不能想象的后果,他感觉到身体的血液统统汇于一处,不断地充血,扰人的兴奋,他的脸蛋烫得几乎要冒出烟来。

燕王冷然道:“御灵国神医桂家的庶子。为了救你,他卖身给了魔教。不然你以为这上好的药,这穿心裂肺的伤要怎么才能好?”

他想阻止燕王为自己疗伤也办不到,两只手如灌铅般沉重。

倒是那柳国大王子柳齐,征下柳国后,此人被捕,自断筋脉,大燕也算养他多日,没想到他会跟王叔联合,这该说是柳陵的计划,还是……那柳丞相的。

於阵被他突然的靠近压抑得几乎窒息,这暧昧的举动却没有挑起他应有的反感,好似身体正默默接受着柳陵的温柔,并享受着这种亲昵。

正想着,燕王忽然转过身,眼神明亮地看着他道:“你先上房间等我,子配随我来。”

“我们要出宫?!”柳於阵两眼放光,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不用再被困在这里了,这种虽然锦衣玉食但也十分无聊的生活他可受够了。“可是?为什么?柳陵已经走了吗?”

那当然,肖子配你太低估“猎鹰”这个称号了。

“……”等柳陵一走我就逃,谁要做丞相啊!真是天大的笑话。但柳於阵表面上还是认真地点着头:“什么礼仪?”

刚刚穿越到这副受过严重创伤的身体大概还不能适应吧!被燕王这么一弄,仿佛有种灵魂又要出鞘时的感觉。

“丞相,您方才在与谁说话?子配怎不知道您在大燕认得何人。”

柳於阵跟他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队友不同,他相信暴力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即使他身为一名刑警,仍然改不了在戈壁滩成长的野性。

柳於阵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光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就知道,这群娃子被刚才他跑出来差点遇到柳陵的事吓得魂不守舍,要不是跟他一样不敢声张,他们早把他赶回去了。

但是,哪有丞相会摆出如此霸气的坐姿。柳於阵放下茶杯,两腿分开,双手交叉放在撑着下巴,手肘顶着椅子手把,两眼放光,这是他开小会专注的时候必有的姿势,开大会的话更为正经。

以前,每晚入夜前他们a2203小队都要集体做单手俯卧撑三百个,他因为年纪最小,体能也是他们之中最差的,因而双手做两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