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赫夫人主人,长路漫漫且寂寞,不妨让我沿途与你讲讲故事,以解愁闷。”白楚峰很关心的对赫兰玉说。

“那前两天中午我一样有得吃啊?”白楚峰用自身的实例反驳骨扎里的经验。虽然这里的食物并不美味,但饥饿的时候谁也不会计较这些。

“阿布、额及体r孩喊着白楚峰听不懂的语言,匆匆的跑了,剩下一面茫然的白楚峰呆呆的站在原地。

“玉儿回来了,情况怎么样?”当马车到达村民跟前,一个村里年纪稍大的妇人已经急忙问道。

头领没有说话,那叫弟弟的大汉顺着哥哥的目光而去,也集中到海面上。只见海面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橙sè的物体,依稀能看到有人的脑袋和手臂。

当白楚峰勇敢的睁开眼睛,努力地留意着这神秘乌云内里的秘密。

“我只要一杯清水就好了,加冰,谢谢。”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的白楚峰为空姐解开了困局。

那时白楚峰2野明子1颗年轻的心刹那间碰撞在一起。尽管明子是中ri混血儿,略懂中文,使他们间的对话充斥着不怎么流利的国语和一些不怎么流利的英语,这样的对话却别有生趣,倍感快乐。当然,白楚峰某些自学的流利ri语并不能大派用场。

眼看刚醒过来的白楚峰突然又倒下去张的赫兰玉一下子虚伏在他的身上察看他的身体状况。

“白公子……听到吗?白公子……”赫兰玉清楚白楚峰并没有昏过去,只是躺在毯上没有了任何反应,便轻声地叫唤他。

白楚峰看着赫兰玉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但似乎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然而赫兰玉的芳容却让白楚峰慢慢记忆起这几天的经历,这几天的经历是如此真实不虚假,尽管他仍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不符合逻辑的事实,但他也没有办法将这个世界所发生过一切当做梦境的一部分。

随着赫兰玉身体散发出草原女有的酥香,触碰了白楚峰的嗅觉神经,他的五感也慢慢回归意识也回来一大半,那清醒却失去光彩的眼睛微微眨了几下,然后凝神注视着赫兰玉,同时缓缓的坐立起来。

看着白楚峰能无恙的坐起来,虚伏在白楚峰身上的赫兰玉也调整了坐姿,身躯倚着车厢,舒了一口气缓缓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回事,你怎么会从马上掉了下来?现在觉得怎么样?”

“……没事…………也许……可能……大概因为我的旧伤复发,一时……失神,才坐不稳吧!”支支吾吾的托词从白楚峰的嘴里慢慢溜了出来。

“原来如此,亏你这两天还在牧场骑马骑得那么疯狂,以为你的伤都痊愈,早知如此今天应该让你留守邑落才对。”赫兰玉一面正容地说。

“只是一时的意外,不要紧的,‘幸好’你带我出来,不然我就得在村里闷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白楚峰振作对赫兰玉笑笑说。

“希望你不是在逞强,你刚才昏迷了很久,现在我们都快要抵达卢龙了。好吧,你就留在马车上休息,我到队伍里巡视一下。”面对醒来的白楚峰,赫兰玉觉得二人这样呆在马车上不是那么方便,就以巡视为名离开了马车,而她自己也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她已经很难把他当做一个奴隶来看待。

“谢谢你的照顾,有什么能够为你尽力的,我乐意效劳。”当赫兰玉刚离开马车走出五步的时候,白楚峰掀开车帘对赫兰玉充满了感激地说。

“如果有,我会找你的。”赫兰玉闻言会心一笑,回头看了看白楚峰后便望着前方的车队赶过去,步伐的轻盈让人看不出她还是刚才那个为将要会见蹋顿而感到焦虑的赫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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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队伍向前方推进,一些庄园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数目越来越多,尽管分布并不密集,但至少没有了孤寂的感觉,队伍的众人也起来。

在这地块的北边,已经能看到一条三、四丈高的土石长城以灵蛇出洞般的气势从东到西伸展过去,在队伍前方能看到离长城南面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山头,山头的山势高低阻碍了长城的平坦路线,连长城也因此被迫上下起伏前行。而两个山头之间,一座高大城楼依山修筑,保卫城楼的城墙高五丈,长五十丈,由石块从里到外堆集而成,而高出城头两丈许的城楼,其正南面的牌匾上刻着非常显眼的两字:卢龙,远在百步间已能清楚看见。

“大家都快走几步,前面就是卢龙塞,到达后就可以休息了。”在后方驱着马车的白楚峰也能听到赫颌顿的声音,此时已到了未时,大概就是下午两点到三点的时候。

一路上白楚峰都在思考着这个时代的问题。他身处的辽西大概就是自己那个世界的辽宁与河北交汇处,虽然在这个有太多未知因素的时代,但他依靠着赫兰玉这一族还是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并且也是目前唯一的出路,既来之则安之。

赫兰玉和赫颌顿对他不错,其他的奴隶或村民也不聪明,他相信暂时还是能在赫氏邑落里过得很好的。

不过直至目前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是身处的汉代的具体哪个时间,只是凭“公孙瓒”三字判定是东汉末年,至于具体是哪一年,哪个时期,汉末战争到了哪个地步,他毫无消息来源,也无判断根据。乌桓的部落历法跟汉朝并不一样,赫氏这个小邑落对这些大问题也甚少关心,而消息更是不怎么灵通。

但“蹋顿”这个开始并不放在心上的名字又慢慢熟悉起来。

在东汉末期,乌桓人通过公孙瓒和袁绍的战争在幽州从中取利,并把长城内本来分散的几个乌桓分部统一起来,而中土乌桓的伟大统一正是由一个名字叫蹋顿的人来完成。尽管后来曹征,消灭了乌桓这个北方隐患,并在柳城把这个蹋顿砍首,但也不能降低蹋顿武略能力的高度,可以肯定此人殊不简单。

今天的目的地卢龙塞,正是乌桓的前辽西豪帅丘力居叛乱后又臣服汉室,并被默许其驻军在卢龙的一个军事要塞,让其内助汉军平乱,外抵漠北鲜卑侵扰。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就是汉室无力征伐,便放任乌桓人这个已被占据又无法取回的地方。卢龙这个继承辽西豪帅大人的蹋顿应该就是三国史书的蹋顿。

白楚峰作为赫族的一个奴隶应该没有机会见到这个未来的乌桓枭雄,反正见不见都一样,还可以好好的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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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赫族的队伍已经在卢龙塞相隔官道而对的库房、马棚处卸下赎品。赫兰玉并没有给白楚峰安排其他事情,白楚峰便把马车停在马棚附近,随后找了个隐蔽的墙角去休息,然后目送赫兰玉和赫颌顿与数个随从在领路人的带领下进入了卢龙塞的城门后,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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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龙塞的高楼上,一个高大健壮,腰挂大刀,年约三十的虬须大汉手扶木栏,炯炯有神的双目一直注视着赫兰玉等数人,直到他们进入城门后才把头抬起望向天空的飘渺白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大兄,还在执念着玉姐姐吗?”说话的是虬须大汉身旁的一名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也一直在楼上注视着赫兰玉众人。

“念又如何,不念又如何?”虬须大汉并不在乎地回答。

“当年大兄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什么她就不能领大兄的情义,而且对她的族人也大有好处。”少年继续说。

“为她做的一切,我并无强要回报之心,我只是做我自己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至于结果,我实在没有考虑这么多。兄弟,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大,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考虑得太多的,一切都要以大的利益出发。”虬须大汉对少年说出了一番道理。

“既然你不求回报,那么这次扣押赫颜的事情,大兄为何还要……”少年不解道。

“你暂时是不会明白的。不要再多说了,我们下去迎接客人吧!”说罢,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虬须大汉已经转身迈开稳健的脚步了。

那少年也立刻紧随其后,但只是一刹那,少年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回头朝楼下看去,只见眼下有一个吸引他眼球的人,就在官道对面的马棚附近,与两个本部的乌桓卫兵说些什么,但似乎语言上并没有任何相通的交流,更像是在各自说各自的。

之后不到一眨眼功夫,此人便与两个乌桓卫兵动起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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