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炎。”

救还是不救?

龟田一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刺耳的声音,就像一枚炸弹被引爆,使得整个大厅都充斥在它的能量波中,怒斥:“安静。”

“胡扯。”

“走开。”

柳子炎心里直咒骂了一会儿,觉得十分的好笑,民兵变成主力部队成员,是唐飞燕这小丫头片子说几句就能决定的事?明显是不现实的。

这个民兵摸着疼痛的脑袋,很是老实的退下,但眼里,却流露出让人难以察觉的顽皮之色。

小山坡上,只留下柳子炎独自抱着酒坛子痛饮,很快一坛酒便见底了,但他依然无半点醉意。看了眼吴圭手上的酒坛子,他毫不犹豫的夺了过来继续仰头痛饮。

然后又看向杨继盛和苏龙庭,正色道:“司令员,政委,我是一个预备党员,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在调查时夹杂个人恩怨或者情绪进去。”

“不是汉奸那肯定也和国民党脱不了干系。”

柳子炎心里暗暗赞了一句,当看见唐飞燕胸前的凸起时,不免想起当日闯进房间的一幕,心里面一阵心猿意马,赶紧转身把目光移开,生怕又起生理反应。

看到自己的部下还愣在原地,胖子又来火了,上去踹上一脚,“妈的,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跟老子出去迎接太君。”

听到床板崩裂的声音,外边偷听的鬼子内心蠢蠢欲动,眼里,只剩下了,就连机枪手,都离开原来的位置走了过来,细细的听起来。

“怎样?像女人不?”

晚饭时吃日本罐头,足足有两大箱子,要不是第一辆卡车被炸了,那就有三大箱子了,但尽管如此,这两大箱日本罐头,也够七八个人吃上十天半个月了。

此刻,柳子炎全身再次笼罩在一层浓浓的杀气之下,就像黑夜中收割性命的死神,用他那漆黑诡异的死亡镰刀,宣判着前方鬼子小队长的死刑。

“好,很好,很好啊。”

剧烈的痛楚,让柳子炎脸上的肉不停的抽搐,额头上,也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柳子炎低着的脑袋缓缓抬起,无风自动的黑发,凌厉的眼神,冰冷的面孔,他,是那样的杀气禀然。

等痛感慢慢消退了,他的表情才恢复过来,环顾了一下自己三连仅剩的八名士兵,眼中流过一丝浓浓的忧伤之色。

就在这时,第一辆卡车放了个屁就突然停了下来,后边两辆卡车也相继缓缓的停下。

停下来后,一双眼睛虽然还是泛着绿芒,但却没了刚才那股凶狠劲,惊恐不安的望着不远处的柳子炎。

四周,不时的传来一声狼嚎,就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的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在此时,所有人都忍受着精神和上的双重煎熬。

“狗汉奸,你的死期到了。”紧了紧手里的手枪,唐飞燕心里狠狠道。

“嘭”

她走上前来,就待扣下手枪的扳机,将柳子炎杀死于自己的枪下。

“既然不是在拍戏,那么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难道我穿越时空回到抗战年代了?”柳子炎震惊异常,只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自己被吸入了一个大黑洞,却糊里糊涂的来到了抗战年代?

历经岁月的青石板。依然异常的平整光滑,毫无任何腐蚀的迹象。

“桀桀……生人?”血红的双眸再次聚焦在柳子炎的身上,不见干尸嘴巴动,却闻嘶哑的声音自它身体里发出。

只见前方,一口白色的石棺平放在空地的中央,它和周围的暗色融合的非常好,仿佛它本就应该在这种地方似的。它的出现,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一股寒风掠过,直吹得柳子炎透到心底的寒。

要从海风市来到这一里外的山峦,而且还是伤痕累累的身子,该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少年如一头苏醒的雄狮,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往上带着破天之势一抡,被称作李哥的男生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身子径直朝着后方摔去,最后竟一屁股撞在坚硬的地面上,疼的他连连痛苦哀嚎。

“可以。”

一声嘹亮的喊声自大堂内传出,充满着阳刚之气。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柳子炎双手负在身后,冷酷的走了出来。

“谢谢这位兄弟,我们……”

那位二连连长朱国涛感激连连,心想民兵兄弟真是太好说话了,可还未说完,就被柳子炎打断。

“先别忙着谢,我是有条件的。”

“条件?什么条件?”朱国涛眨了眨眼,身体愣了愣。

“给我们五杆三八式步枪。”柳子炎伸出五个手指头,一副奸商的样子。

“什么?你……你怎么能敲诈自己的同志呢,就不怕受处分?”朱国涛一听,当场就要爆发了。

柳子炎不为所动,嘴角浮现一道笑容,缓缓道:“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不是敲诈,而是等价交换。”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道:“朱连长,五杆枪换几口野猪肉汤,可是物超所值啊,你不加紧下主意,等其他连都来了,恐怕你就是想换也没这个机会了哦。”

“这……”朱国涛知道这是事实,其他连都在往这里赶,等他们赶到,猪肉汤还能剩多少呢?眉头紧锁,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

此时杨继盛和苏龙庭正在办公室里研究战略部署问题,两人可谓都是神一般的人物,对着一张大地图激扬文字,好像两个对弈者,而他们的棋局,是整片河山。要是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他们的谈话内容是关于如何做好对日军报复的防范工作的。

正讨论的非常投入时,外边传来阵阵刺耳的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