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她将视线在四位王子身上扫一圈,最后顿在了宇文璨身上。昨夜虽然雨雪纷纷但今日却阳光普照,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连带着屋内也暖和明亮。昨天房间黯淡,第一次见宇文璨只觉得俊美无俦,举世无双,如今接着清清日光细细一看竟然恍若天神,漂亮得她竟然有点移不开视线。

好一个排忧解闷啊,下人们觉得自己现在太阳穴一凸一凸的,天下奇闻也不过如此,从来只听过抚琴奏箫能够排忧解闷,实在没听过有人把刀架在人脖子上嘴巴恶吐劣言来替人解闷的。夫人,小的们佩服,佩服啊,

眼前这‘恩人’身穿华袍,头戴冠玉,身材修长挺拔,白面皮,五官柔和而漂亮,整体儒雅清俊,带笑的唇角上翘起一个如沐春风的弧度,让人很有好感。

荣骅筝不知道他们想要怎样的答案但她知道自己不想下跪,起码现在还不想。不过这里是奉行帝权至上的古代,她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身无旁技,她不会以卵击石去浪费掉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

宇文璨颔首谢恩,然后推动手边轮椅向正堂的一侧走去,荣骅筝明哲保身的扶着轮椅亦步亦趋。轮椅离开了正堂中央,在一侧边顿下宇文璨才稳重开口,“儿臣虽是残缺之身,但礼规不可废!”话罢,再度手撑轮椅扶手企图下跪。

荣骅筝闻言不禁魔怔一下。

“殿下!”夏侯过脸上肌肉猛地绷紧,一双沉静的眸子紧紧的钉在荣骅筝身上,高壮的身躯却还是一动不动。

而在洞房的那一刻他对她更是印象差到了极点,她竟然不知廉耻地自行掀掉了盖头,还丝毫没礼教的还没喝合欢酒就自行进食!

“这是第二次了!”宇文璨‘碰’的一声将被子搁回旁边的桌子,“本王警告过你,别想再妄图激怒本王,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哈,这个世界的人可真可笑,自己一身残废,不能人道竟然有脸还嫌弃她一头白发?还真是双重标准的bt呢!

宇文璨嗤笑一下,“你说呢?就你一头白发?”

荣骅筝也没介意,心里腹诽大人物就是爱摆谱,是人还不就是一双眼睛一个嘴巴,装什么酷啊。不过自己房间突然多出一个人荣骅筝还真是有点不爽的,她一点也不想被人观赏。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兜兜转转荣骅筝还是那句话,她瞄一眼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宇文璨,云淡风轻的道:“就是初来乍到不甚熟悉,心底有点慌。”

荣骅筝悄然勾唇,“是不是本王妃刚才声儿太细你们听不着?”

耻辱,绝对的耻辱!!!

他们将这样的房间设置成新房到底是什么意思,官品低下的官家之女就是低人一等了是吧?

夏侯过心一凸,弯腰拱手,耳根微微泛红的道:“奴才冒犯了。”

宇文璨一身呈褐色华袍,颈间围了一条雪白的戎貂裘,他虽然是坐在轮椅上的,但是他挺直的腰修长而坚韧,肩膀宽厚结实,微微侧着的脸庞像雕塑一般分明,鼻梁挺直,额头饱满,眼睛炯炯有神,薄薄的唇带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整个人有点高深莫测。

荣骅筝闻言,再度缓缓的翘起了唇角。鬼王,你我素不相识但是让我当众难堪我不让你吃一招厉害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皇帝脸色不变,但最终只能叹一口气,“朕知道这趟亲事璨儿是委屈了些,但他这情况天下无人不知的,朕每说二王子亲事个个都像要他们命似的。”

然而在场所有人只有被撇下的夏侯过知道,新娘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想要牵走我,无论是你还是鬼王……都还不够格!”

荣骅筝知道他一时半刻还不能理解,她觉得她应该找些书来拓展一下他的见识。虽然荣骅亭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但倒也好学懂事,让她省心。她心头有了安慰,想交代他一些事但在余光瞥到有人进来的时候抿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