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溯锦不自觉问了一句。

果然是个潇洒美少年!尖削的下巴,薄如刀削的唇角,透出一丝淡淡寒芒的幽深的瞳孔,不怒自威,霸气天成。只是,瞥到皇帝身边的皇后,少女们一阵黯然伤神。自问容貌倾城,却没有皇后那般天生凤仪的丰采。

嫣儿听了这番肺腑之,泫然泪下,泣不成声。

凌月夕双眉轻颦,盯着二夫人,突兀的问。

“夕儿!”

凌月夕只觉得萧墨珏的深谙的眼眸突然化为一抹深邃的夜空,不见斑斓,只有一股强烈的吸力,似要将她的身体吸了进去。

凌月琴瞪着眼睛,脸部丑陋的扭曲着,凌月夕的每一句话,便是她自小心底永远的痛。

凌月夕沉痛的抬眼,陡然现不远处站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朝中大臣。

碧瑶宫里,罗莎幔帐醉了一地。

萧墨璃守在不远处,他早已看见司南,并不作声,只是神色沉重的盯着萧墨珏。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冰蚕蛊被引渡至萧墨珏身上,竟与萧墨珏内修的阳气相冲,每过十日便有蚀心之痛。不过,每作一次,冰蚕蛊的力量就会减弱,只要宿体足够强大,挨过噬心之痛,冰蚕就会渐渐的死去。

即日早朝,皇上偶感风寒,有摄政王主持早朝。

“形同什么?”

他怎么会忘记,当年,凤依兰被选进宫,哭着要跟自己一起逃离京城,可他最终,被皇权礼法束缚,被天朝第一大将军‘战神’的名讳压着,亲自将她送进宫。自那以后,他在宫中处处帮衬,终于助她坐上皇后之位。可是他们,竟越来越远了。

“奴婢能侍奉娘娘,是奴婢的福分,怎敢有‘辛苦’一说。”

“安公公回去吧,本宫想要独自走走。”

“夕儿,你不开心?”

收回目光,身子跟着萧溯瑾的步伐走上御庭台,落座。

“下去!”

自从成了凌月夕,她好像每天过的都很幸苦。每时每刻都在替萧溯瑾担心,现在,终于可以放心离开。忽然之间,凌月夕心生落寞感,两滴清泪不觉滑出眼眶。

相对于凌月夕的惊愕,萧墨珏表现的异常镇静,好像在他看来,萧溯锦就该是这个样子。对上凌月夕探询的眸光,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前世,她行事雷厉风行,冷心寡,却是最重义气,白洁救过她,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给她报仇,然而,总归是太冲动了。

今夜的凤嫣然,非常主动,将萧墨翼弄得神魂颠倒。他并不知,他活不过明天早晨,因为凤嫣然早已部署妥当,杀死萧溯翼,明日早朝宣布他弑杀皇上谋夺皇位的罪状,并宣读懿旨,在选出合适皇位人选前,有太后暂代。她要逼着萧墨珏继位,她要做他的皇后。倘若他依然不肯,这萧家的天下,只能姓凤,而自己是开朝以来的第一位女皇帝。

一声娇喝,萧墨珏看到凌月夕在舞轻扬的搀扶下疾步而来。此番出征,凌月夕在两军之中树立了微信。他们见到皇后,立刻跪地请安,只有仅听命于萧墨珏的铁甲军动作丝毫不停。

满城的火把将黑夜照的雪亮,目之所及,插满了赤炫旗和赤凰旗帜。府内有一半的官兵看到这个阵势,早已缴械投降,只剩他与几千名亲兵顽固抵抗。

凌月夕柔软的双手游走在萧墨珏的脊背,彻底击倒他的理智。他的吻不再逗留与唇瓣,而是膜拜式的吻着她的脖颈……

“娘娘……”

萧溯锦!

萧墨珏微微诧异,若是宫中的凌月夕,定会怒斥府尹无视身份。可是今天,她什么也没表示,只是冷清的看了眼苏武入座。

惊呼声还未喊出口,珍贵的空气被隔绝了,她的脸憋得通红,双眼似乎要爆出,惊恐的望着面沉如水的萧溯锦,他的手就像铁扣一样扣着自己的脖颈,似乎要生生的拧断。

凌月夕出征前曾答应自己,只要她不动声色监视皇姑母,将皇姑母的一举一动告诉她,摄政王正妃之位非她莫属。可是,皇姑母与宁王有染,若是证据确凿,太后之位岂不是不保了。倘若如此,凤家也危在旦夕。一个是自己有着血脉相连的姑姑,一个是外人,她凤嫣然再自私,也不会里外不分。想至此,她的心绪渐渐平静,开始抄写经书。

他含脉脉的注视,温柔如水的声音,无不令人沉溺。凤依兰心中冷笑,在她面前装圣吗?

……

三万人,瞬间如被风扫落叶,碾成一片泥泞,无一幸存者,无一全尸者。

赫克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信使走后的当夜,他的象军会彻底瓦解。

女子颤抖着脱了衣服,毕竟,她是第一次,莫名的害怕。

凌—月—夕—

萧墨珏俯身盯着凌月夕,狭长的凤眸阴冷寒彻。

尽管她的身份是皇后,但也不愿无故欠了人。

她之前想到的现代化战术,便是从沼泽地放些毒蛇之类的骚扰大军,乘乱之际利用风向做成滑翔伞飞至溟关,偷袭粮草。却不想,就在她想要司南加强警戒防卫时,一切按着她的想法生了。

凌月夕难以成眠,索性披了衣服走出帐外。

她纤纤素手伸过他的腋下,脸庞贴紧了他的后背,即使这样,也能清晰的听到那颗铿锵有力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着。

高高的看台上,太后和皇上亲自坐镇,皇后推说身体不适未能参加。

这,只不过是她谋划中的其中之一。

“夕儿!不是娘做的!”

二夫人凄然一笑,向后退去。

“娘,不要过去,夕儿,夕儿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