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夕淡漠的看了一眼萧墨珏,正色道:“天朝虽风气开放,却注重长幼尊卑,君臣之礼,而今,摄政王身为天朝臣子,面圣却不行礼,是没有君臣之分;贵为摄政王,更应懂得三纲五常,礼记之学,若接受皇上之礼,岂不是不伦不类,不忠不义,践踏我天朝威严,若被邻国及各路藩王听了去,不是要嘲讽我天朝不懂礼法,权臣作弄,心生间隙!”

“皇上?”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凌月夕累了一天,好不容易等房里的人都走了,只想着好好睡上一觉,单单忘了这房里还有一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坐着,那个名义上是她夫君的小皇帝。所以,突然被人搂住,凌月夕习惯性的一个反摔动作,砰的一声,将萧溯锦甩过肩,被摔了个四面朝天。

“夕儿,让你委屈了。”

“一如宫门深似海。大哥,你有什么要嘱咐月夕吗?”

看着那些人傻了似地,凌月琴又吩咐绿柳去找世子。

啊?

紫衣少女问。

砰!

凌月夕也恭顺的跪下了。

“好你个凌月夕,才当了一夜皇后,就想取代哀家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令皇儿多为难!”

凌月夕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现在就要找个台阶让太后下,遂低声说:“母后息怒,是儿臣错了。念在儿臣是为了捍卫皇上的尊严,捍卫我天朝的尊严,请母后赎罪!”

“太后息怒!”凌月冥等人也跪下了。

“母后息怒,都怪儿臣,是儿臣无能……”

皇上也跪在了太后面前,说道‘无能’二字,竟泪光闪闪,脸色更加惨白。

太后不过是给自己树威严,见凌月夕确有悔改之心,便扬扬手懒散的说:“起吧!你自小生活在北疆,性子耿直,哀家看在皇儿的面,又念在你是西远候宠爱的女儿,不予追究!”

“谢母后宽宏!”

这会儿,凌月夕又表现的温良贤德,一副小儿女的娇俏。她连忙示意侍女重新沏茶,之前的茶被她这么一搅都凉了。

凌月冥皱眉沉凝,凌月夕太让他吃惊了。他几乎怀疑自己那个从来沉默寡的妹妹是不是被掉包了。

喝过茶,太后浅笑,目光锐利,似乎要将凌月夕看个通透,可是,这丫头目光率真,对着自己的探究毫不畏缩,并不像有城府之人,或许,她当真是单纯,只不过比外人所传多了一份聪慧的心思。

她是见过小时候的凌月夕,这丫头果然出落的更加水灵了。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沉鱼落雁之容,端的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如灌了一汪盈盈水波,不娇自媚,透着一股仙气似地。她盈盈起身,凌月夕立刻过去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