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一样在阳台上焦躁地踱着步子。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苏铁的脸,语气幽怨而轻飘:“别怪我无情!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只是在保卫我们的爱情而已,因为——我比你更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只要你不离开,什么都好说!”

头上裹了厚厚的一圈毛巾,湿漉漉的秀发都藏在里面,晓陶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丝质吊带睡衣。虽然材质比曾金凤给她买的差了很多,可是因为是苏铁买的,晓陶心里还是格外甜蜜。

还有……谁压谁还不知道呢?哼哼!

“当年,你爸爸走了之后,她完全可以和陈吉详光明正大地结婚的。要不是顾虑到你们的想法,哪能到老了,还不在一起呢?这些年,你妈妈一个人拉扯你们姐妹三个不容易。要不是有你陈叔叔帮衬,更不知道要怎样了。

“苏铁,我怎么觉得李欣欣的男朋友言辞闪烁,眼神飘忽,好像很不实在的样子。”晓陶躺在苏铁的怀里,摆弄着他衬衫上的纽扣。

“十点了,你还在睡?真是好睡眠!小心变肥婆!”

苏铁伸出纤长白皙的左手摩挲着门锁:“要是我说钥匙丢了呢?”

真是倒霉!我不会就此罢休的!哎呦,疼死了。

如果没有这段相恋的时光,也许他们就是彼此的一个过客,浅相遇,薄相知,即使分别时有深深的遗憾,也不会如现在这样甜蜜过后再分离这般残酷。

莫雪看见苏铁的脸惊呆了。“我的上帝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铁把手机一扔,捂着脸大叫:“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铁一听不干了:“为什么她那么严重,俩天就可以出院,我这么轻还要住五天院?”

苏铁听见她们这么说更难过了。他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伸出手掌击向树干,那大树才没有砸到晓陶。

他一边往树林里走,一边大声地喊:“陶儿,陶儿?你听见了吗?”

晓陶站在校门口,依稀仿佛又看见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站在她的面前,眼里放射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的光芒:“美美姐姐!我回来了!”

脖子上的吻痕更让她羞臊不已。她解开身上男式的宽大睡衣,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淤血的齿痕和紫青的吻痕:“真是野蛮!”她小声嘟囔着,面上的桃花开得更艳了!

“别动,让我亲亲你的头发,只是头发而已。”苏铁低声迷幻地说道。

她的耳边不停地响起季刚的声音“你要是不想我绝望,不让妈失望,你尽可以不去!”

晓陶一点也不在意和死神刚刚擦肩而过。她转过身来,把俩条雪白的藕臂环在苏铁的脖子上,惦着脚尖,仰着小脸娇媚地问:“我漂亮吗?”

三年了,莫雪守在苏铁身边,只想着有一天会走进他的内心,可是没想到,今天才一见姚晓陶,就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莫雪就娇笑着嗔道:“什么叫凑热闹啊!佩服是发自心底的,不是装的,我问问你们,你们谁能做到如此伟大?放弃学业去嫁一个------”她似乎也觉得那俩个字太过残忍,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晓陶只微笑地看着他们不说话,却彰显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傲然姿态,与他们划开了一个清晰的界限。谁爱抢谁抢去,这样骚包的男人,我才不稀罕呢!什么狗屁勾引计划,我才不要去实行呢!难不成要生个小色狼?

郑丹阳抓起了李欣欣的手往晓陶嘴里送:“陶儿,你快把她这猪爪子给啃了吧!省得她老拱人!’还没说完,自己先笑弯了腰。李欣欣赶紧往回缩拳,然后瞪着大眼睛警告郑丹阳。

苏铁身子略微前倾,双眸含笑,挑着眉戏谑地问她:“你是要去派出所协助调查,接受断腕青年的投诉?还是和勇敢的骑士一起逃避法律制裁,去参加同学聚会狂欢派对?”

这种抢劫银行的劫匪和刚才车上的那俩个小混混是不一样的。他们大多是犯了死罪的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身上都是背了不知道几条人命了,他们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早就不把人的生命当成一回事了。若是把他们逼急了,狗急跳墙,他们什么凶残的事都能做出来。晓陶社会经验少,不知江湖深浅,若是冒然出手,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张妈,我今天要出去就不喝了吧!一股中药味。“晓陶真是怕了这中药的苦了。

当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苏铁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为了不给爸爸增加后顾之忧,苏铁必须离开。来不及等晓陶回来,苏铁急忙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句话,和一管他用过的钢笔一起小心地放在钢笔盒里交给了李志佳,让他务必交给晓陶。

丫的,你谁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这么指责?她不好直接想莫雪发作,只好一使劲,甩开莫雪的手。

晓陶垂下眼帘,又糗又羞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小伎俩一点没瞒过他。

燕子和晓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雷得外焦里嫩!黑在了当场。

“等等。”晓陶拦住陈思凯的去路:“婶婶不主张控告那个恶人,你不会也退缩了吧?”

晓陶抬起眼睛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有病不是?”

“苏铁,你爸爸就是咱们市的神龙会的二当家?”晓陶想起今天的际遇,要不是他爸爸也是黑社会,那王小飞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呢?

晓陶揉揉脑门:“我是突然想起来了,我们现在安全了,还没给我妈打电话呢。她一定担心死了。”

晓陶看见苏铁笑她,也不在意,她满不在乎地翘起下巴说:“我就这样怎么了?有碍和谐吗?哼!”眼睛还没有离开杂志上的美女:“你说哪个好看呀,这个‘真由爱’吗?嘴太大,这个‘苍井风’鼻子太矮!这个……”

郑玉龙命人重新把他俩捆绑起来。看着晓陶被捆得五花大绑得像个粽子。郑玉龙“啪!”地给绑的那人一个大巴掌:“妈的。你他妈的毛片看多了,看看你绑的什么玩意!”

燕子也很担忧苏铁,她问晓陶:“苏铁不会有事吧?”

王小飞笑嘻嘻地对晓陶说:“媳妇,你输了,今晚就要入洞房了,怎么不认账了?愿赌服输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呀!”

他仰天大笑的样子让郑玉龙心里充满了愤怒,他在心底暗暗下定主意,一会出会馆的时候,一定要把她抢回来。

晓陶一见燕子被抓,赶忙扑过去拽她,可是还没等她抓到她,俩把手枪同时指向她俩的头。吓得俩人赶忙金生了。

晓陶很惊讶,吴莹莹的表现像极了一个精神病人,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们这哄哄得像一窝猪抢食一样,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投水时,他的心痛和怜惜溢于言表,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还有那个张丽芬的母亲,来到学校,要死要活地让晓陶给她她女儿的地址。这些大人真是烦啊!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义气的吗?她如此信任我才告诉我的的,我又怎么能泄密呢?

吴莹莹没有再来找晓陶和燕子的麻烦。孩子的世界总是快乐的,晓陶和燕子很快就忘了这些事,全身心地投入到期末考试的准备了。

他们把晓陶扒拉到一边,把黄毛扶了起来。此刻,他站也站不住了,只张着嘴喘粗气了。

苏铁请了几天假,跟在她们后面。晓陶发现了,就骂他,让他滚,不要来烦她们!燕子劝晓陶,毕竟苏铁救过她。

“啪”的一声,一把木梳掉落在晓陶的桌子上,吓了晓陶一大跳。她转过头去瞪着苏铁。苏铁转头去看窗外,并不看她,貌似有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