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是他?”晓陶无力地抗争,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那段感情,她早就把它当做最纯洁的记忆封印在心底了。可是现在竟然要她亲手去毁灭那些美好的回忆!要苏铁把她看做荡·妇淫·娃吗?那样真的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当苏铁听到在场同学的讲述以后也无力了,那种场合下说出的誓言,无疑就是孙悟空的紧箍咒。姚晓陶这辈子怕是再也逃不出来了。因为给她戴上禁锢的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而那个人已经截肢了,现在还在高度昏迷中,就是醒了,也是废人了。

今天,季刚不平静了,可是他不是风催浪起,也不是热情点燃,而是颠覆性的毁灭。晓陶觉得她的世界在他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就毁灭了,彻底的崩塌了。奶奶的,姐让你彻底给毁了!

“非要我成为众矢之的,所有的人都骂我下贱,你才会好受吗?”晓陶还没吼完,大滴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她捂着脸转身分开发愣的人群,往小树林里跑去了。

“我看让你说,你不也说不明白,不如我来试试。”晓陶一脚踹出,正中段玉梅胸口,她一点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晓陶的一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晓陶听见陈思思这么说也自责起来了:“我们不是也被她骗了吗?是那个段玉梅太坏了,那个什么小飞哥更坏,他才是罪魁祸首,你一定要勇敢地站出来,拿起法律的武器为自己讨个公道回来!”

燕子看见苏铁的第一时间就扑到了苏铁的怀里,哭了起来。苏铁拍拍她的后背,第一次被人这么强烈地在意着,苏铁感动得心里软软的。

“真的?”晓陶歪着头,斜睥着苏铁:“鬼才信呢!”黑漆漆的眸子轻蔑地瞪了苏铁一眼,撇着粉嘟嘟的小嘴,语气很是不屑。小屁孩,懂什么?还和姐装起专家来了,烧窑的砖家吧?

“不是,不是这样很小的结,感觉很大的样子,顶得我肚子疼呢。”晓陶认真的回想着。

晓陶又羞又急。她的上衣都已经脱了下来了,此刻双手抱胸蹲在墙角,现在她不怕别人进来,倒怕苏铁会闯进来了。如果他起了歹意,这小小的门锁根本难不住他。“快走啊!没事的,你只在沙发哪里等就好了,有状况我会先应付一阵子啦!”

俩个人晕晕地打着转,苏铁上前用手铐把一人打晕了,晓陶拿着一个台灯,比量了几下,还是不敢下手。只好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登时打得他头晕眼花直冒金星。

苏新河狠狠地说:“你要的枪,我可以给你,可是这小城的天下,我不能让,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又岂能连他的血仇都不报,让我如何立足天地间!”

突然他的手一滞,眼神被什么吸引住了,他伸出手去抓住苏铁脖子上的一块墨玉,他仔细看看了,又抬头看看苏铁:“好小子,你竟然是老苏的儿子!”

他挥出一掌劈向晓陶,晓陶正在等这个机会,她的小擒拿可不是吃素的。她抓住小飞哥的手腕,一个大背就把他摔到地上。拳头随后又落下。小飞哥没防备她这一手,被她突然抓住,狠狠地摔了一下子,眼见她的拳头落下来,要是被打倒岂不是丢人丢大了。他后悔刚才有些托大了,只好往旁边打了个滚,堪堪躲过晓陶一拳。

那个小飞哥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对于指着他的那些手枪视若无睹。保镖纷纷让开一条路,他走到晓陶身边,用他那粗短的手指,勾起晓陶的下巴。

她都有些鄙视自己了,怎么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可是眼睛还是忍不住跟随苏铁移动,心思为他乱了。

最后她一下子跳下床,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了。呼啦啦的冷风吹了进来,几个女孩子齐齐打了个哆嗦。

陈家林笑了,示意她站到窗子前面。帮她摆了一个回眸的造型。

“好小子!你皮子紧了是吧?”苏铁放下甜筒就去抓李志佳了。晓陶赶紧收拾起甜筒扔进了垃圾桶。原本是想打断李志佳无聊地在那件事上反复重复,没想到又掉进冰激凌事件!真是人心不古,世事难料呀!

已经五月了,医院走廊里的病房门都是开着的,路过一间病房时,晓陶走过去又退回来了,燕子纳闷,跟着晓陶进去了病房,看见陈家林赫然站在窗前。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一起上,好虎架不住群狼,我们这么多人,不信拿不下来她一个丫头片子来!”

“在我生命将要结束的时候,我真的知道我爱他了!”

脸上被吴莹莹挠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在她凝脂般洁白的脸上是那么地触目惊心。

她急得在桌子上往后退了一下,抬起腿,一脚踹在窗户上,就听见“哗啦!咔嚓嚓!”一阵响,玻璃碎了一地。塑钢窗框也折断了。苏铁,还有另外几个男生也从这窗户跳了出来。

好在护士长及时出现阻止了她。“对不起,护士弄错病人了!”

陈家林被晓陶的深情感动了,他点点头:“我愿意等,等你长大,等你足够成熟,等你能够看清你的内心,等你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时候。”

可是晓陶紧闭着双眼就是不醒来。燕子拽拽胳膊,又拽拽腿,然后拍拍晓陶的脸。任由她哭得稀里哗啦!晓陶就是一动不动。

“你写的诗发表了呀,丽萍,你看看,孩子的诗都发表了呢!”陈吉详一听晓陶这么说,马上兴奋起来了,在她的观念里,钢笔字能变成铅字就是本事了,就是学习好了。他知道李丽萍最在意孩子的学习,所以赶紧用这个事来平息李丽萍的怒火。

利用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他把晓陶叫到办公室旁敲侧击地说了很多。晓陶就是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窗外,态度冰冷而疏离。这让陈家林伤透脑筋。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这么一个有才华的女孩就此消沉。

一个女高音尖锐地叫了起来:“好你个陈家林啊!你敢打我!你为了那个小贱货你就打我,从小到大,我妈我爸都没打我一下,你今天竟然为了她打我?也不想想你的工作是谁给你找的!”

“真是一对姐妹花,好名字呀!”

“徒囚,徒囚,我们是时代的徒囚!”

他笑着对晓陶说:“嫂子说的对,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和苏铁之间的事情,不该让弟兄们插进来。既然嫂子不让打了,我们就不打了,你说打咱就打,你说停,咱就停。今天我有些事情先走了,哪天再和苏兄弟切磋武功啊。有朝一日,还望嫂子在虎哥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晓陶不禁有些失望,难道他有事不来了,那怎么行呢。要是别人坐了,岂不是浪费了材料!

“拿开你的手,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了!”

“我想起来苏铁是南方的一种植物,叶子挺长,挺大的,头也大!”晓陶揶揄地说道。

“混蛋,真是胡说八道,满嘴胡言,谁是你老婆呀?精神病院出来的吧?找老婆回家找去,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也不是医院!”晓陶一听他这么轻浮的话,直接就给他贴上了流氓的标签。

忽然她看见前面的岔路口横着冲出一台车:“啊!苏铁你!”

“警察怎么样啊?他敢朝这开枪吗?哈哈哈哈!乖乖听话,要不然我一生气,没准就……”他故意停顿一下,然后夸张地在晓陶耳朵边大声地喊:“嘭!”夸张的声音,吓得晓陶突然打了个冷战。

苏铁捏了捏晓陶的手心,示意她镇定。“哈哈哈哈哈!”那劫匪笑够了,拿着匕首指着晓陶说:“把衣服脱了给哥瞧瞧!”

“你!”晓陶一听这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大庭广众,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让自己脱衣服!真是找打!

苏铁搂着她的肩膀的手不露声色地捏了她一下。她用余光看见苏铁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一下子安定了,她知道苏铁这是要找时机出手了。

“快点!”那劫匪不耐烦地催促道。

晓陶装作极度恐惧的模样,战战兢兢地从苏铁怀里出来。

“快点,你他妈的听没听到?”他从旁边顺手拽过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连看也没看就一刀扎了下去,那男人捂着腿上血液喷涌的伤口,啊地一声就坐在了地上。靠近那劫匪的乘客都往后躲去。劫匪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喊道:“谁他妈的跑,我就先拿他开刀!”

奶奶的!真是变态!晓陶在心底暗暗咒骂道!

“快点!”那男人还在狂躁地淫笑着喊叫!他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晓陶伸手慢慢地解开领口的第一粒纽扣,第二颗-------

那劫匪的眼睛都直了!

晓陶心里紧张极了,这歹徒太凶残了。真的要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脱光吗?可是要是不脱,这车上的人的安全?那个心脏病的老太太情况最危急,不能再耽误了。那几个受伤的没有包扎,还不一会就流成肉干了。一车的人都仿佛成了待宰的羔羊,等待他们的是劫匪的无情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