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潮水露。〖〗”

“咦什么咦!”秦无色一个爆栗打在他的脑袋上,又想玩花样,想都别想!

秦无色嗅了一下,和从前服用的药味相同并无异样,才喝了一口,烫的她缩回舌头,流沄失笑,柔声说:“你急什么,平日不调理,疼了就会找药吃了。〖〗”

秦无色松开了手,流沄好不容易深吸了几口空气,正欲开口,秦无色再次冷冷一觑,他乖乖的闭上了嘴,却又小声的说了句:“你真的不服些药?”

流沄眉心一蹙,转眼看向秦无色,不悦道:“只要是伤了,只要我看见,就得救,医者父母心!”

她抬眸看过去,是那张让人恨不能捧在掌心呵护的绝美,一头银丝垂落至臀,几缕乖顺的搭在胸前,他漂亮的双瞳带着几分迷茫,凑过一张让人不知所措的漂亮脸庞,目光扫过秦无色手臂上的红斑,眉心一蹙,说:“你中毒了。〖〗”

“我是无意杀你,不过要是你死了,也与我无关。〖〗”绯衣少年脚步一动,再次作势要走。

秦无色打量着南风吟,倒觉得封他内息的决定很正确,否则没那么容易制住他,五行之术最出名的阵法为‘八阵图’,而全大秦国最厉害的莫过于上一任国师玄飏,曾助皇伯父克敌三千。

秦无色挑了挑眉,那人是想要致她于死地?

那双桃花水般的眸子中有跳动的火苗,抱在秦无色腰间的手很用力,若有似无的磨蹭着,他的薄唇有些颤抖,在秦无色皱眉移开身子时,一阵强烈摩擦,南风吟俊脸一红,咬紧下唇,不发一语。

“有的话早就拿来了。”秦无色咕哝一声,赶了一日路确实累了,自己将棉被往脑袋上一拉,整个人钻了进去。

“多谢。〖〗”秦无色微微一笑,眼神还是不自觉的飘向桌下的那本书,那个人会医术,二十年前的神医现下至少也有三四十岁了,而张大婶说,是位年轻公子。

那中年妇女转过脸来,看着三人略微错愕,继而便停下手中的活儿,沾满水迹的两手在藏蓝的围裙上蹭了两下,迎了过来,抬眸望着马上的秦无色,怔怔出神了好一会,才笑问:“几位面生,是外地来的吧?”

南风吟倏地抬眸,对上秦无色一双求知的眼,挑起眼尾,不可置信的问:“难道是?”

秦无色斜睨着他狐媚的模样,静静听他说着有关断肠崖的种种,断肠崖的大概风貌他早已在书中得知一二,此刻南风吟说的,与书中的没什么不同,不多不少,毫无可借鉴之处,只是过程中,他始终注意着南风吟的神情变化。

张贵气若游丝的半耷拉着眼睫,声若蚊鸣般细微:“七分……断肠草,三分五……五石散。”

“看你这样,应该也未见过凶手样貌了,你的毒……没救了。”秦无色站起身,思付了片刻后决意离开,不是他见死不救,确实张贵没得救了,他不过是陈诉一个事实尔尔,本想查点线索,但又惊觉自己关心则乱,竟忘了环儿说过张贵一直昏迷,醒了才喊疼。

全不觉有人的环儿猛的一惊,见到俊俏的赵凌风,忙不迭福身:“奴婢给赵侍卫问安。”

打定主意后,秦无色无意抬眸时,恰好看到角落处始终伫立如雕塑般的赵凌风,抽气一声,手里刚执起的茶杯一股脑砸过去,愠怒道:“你想吓死人啊!”

“少爷可是特意为南风兄想了这个法子,叫渔网美人,想来南风兄在此网中,比起那些出海商人口口相传的人身鱼尾的绝色妖精还要美上几分。”秦无色渐渐靠近南风吟,拉长的影子给人无形的压迫,缓缓的优雅半蹲了下来,纤细美好的玉指点点的婆娑手中的网,低笑:“南风兄你看,这可不是一般渔网的格状,而是密织成一朵朵西域玫瑰,这做工,啧啧,美极,据说那花红的妖冶绚烂,恰似南风兄这唇畔般娇艳……”

秦无色挑了挑眉,眸光中掠过一抹清冷,却是笑道:“那件区区小事少爷怎会放在心上,南风兄喜欢便是命人再给你做十套八套的也无所谓,只是……现在你真不肯说点别的什么?”

一如昨夜秦无色趁着他不备还系住了他的脚踝,想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但深思起来又觉得有趣至极,说真的,他不讨厌这种明明微愠却又不禁嘴角上扬的感觉。

那人向他走近,缝隙般的眼眸仔细的打量他,皱着眉,自言自语般说:“还是看不清……”

眼见那人步步逼近,有种气势竟让守卫头头暗暗倒退了几步,回神过来才大喝道:“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抓起来,谁敢让她靠近赵爷半步,明日就不要来北城门了!”

城门守卫这样的小卒,自然从不曾见过秦无色,只是也曾远远的望到过,白衣胜雪,只是远观便已熏熏然。

他心下确实也有些急躁,毕竟一夜之间苏红琴那么大个活人竟然会消失,说他不担心,绝不可能!

秦无色低低的冷笑了一声,声音极轻却足以让每人听到:“你那大块头,恐怕还没开始就把人给压死了。”

赵凌风皱眉看着他的动作,声线无波无澜:“世子爷,王妃失踪,您不担心?”

赵凌风愣了片刻,才有些领悟了他的意思,垂了眼睫,掩住了眸底的情绪,低声道:“属下不知。〖〗”

而秦无色,在赵凌风的“庇佑”之下,也翩然落地,他皱着眉,恨的牙痒痒,如果不是赵凌风适时的出现,他方才必定忍不住出手,还好……还好他没忍不住出手……。

吱……吱啦……

女子愣愣的看着他,一言不发,没有一句道谢,是在看到那张容貌后,竟然生生的忘了上一刻想说些什么。〖〗

赵凌风唇角抖了三抖,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话可以交谈,偏偏要硬作出一副很熟的模样,只是他心中的戒备依旧不减。

再是一锭金从纱幔中划过一条漂亮的抛物线飞出,反射的点点光芒闪花了人眼,店小二急忙的伸出双手,稳稳的接住了那锭金元宝,脸上笑开了花,问:“爷,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