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马氏,对楚瑶这个小姑子越来越不满了。

“你先放开我,这里还有人在呢!”楚瑶有些羞恼,微微挣扎地说道。

这时,已经丫鬟上前来禀报,饭菜已经摆好了。

据说,郑夫人看不惯清平县主,只是碍于是陛下赐婚不能和离,竟然诬陷她偷人,最后逼得清平县主一头撞死以表自己清白;

此刻刚刚过了端午节,大门外的菖蒲还没有摘下来,各种口味的粽子依然没有在人们的餐桌上消失,尤其是对于喜欢吃粽子的卫裳来说,这粽子恐怕只有等到她吃腻了的时候,才会彻底下桌。

齐烨听到楚瑶有了可以让人假死的药之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此也好,至少可以让众人知道清平县主是真没了。即便以后见到你,也只会以为你们长相相似而已,不会怀疑你们是同一个人。”

“巴托,好久不见。”楚瑶也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又问道:“我之前联系过你一次,不过你没有接通。”

“哼,还算不错,若是有酒有菜那就更好了。”楚瑶这个吃货提议道。

不是他不想拒绝,而是因为他自己选中的人太不争气了,让他不由对自己选择太子妃的标准产生了一丝动摇。

到时候,他再决定自己抢不抢人。

那她之前的行为,岂不是成了自作多情?

吴月婵是她的表姐,两人的感情一向不错,所以,她对这个压在自己表姐头上的楚瑶很是厌恶,便一直注意着她,正好逮到了楚瑶的错处,这才想趁机让她出丑。

她本来就只生了这一儿一女,皇帝对她有心结,只有福宁跟她贴心,看到爱女难受,她心里也难受得不得了。

齐烨脚步顿了顿,脸色微沉,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冯长史。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红梅虽然很沉稳,但毕竟年纪还小,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六神无主地看向楚瑶。

而之前一直跟在齐烨身边总管太监吴宸,则是负责保护齐烨安全和收集情报。除此之外,还有管理庶务的总管,掌管膳厨的典厨,管理内库的称内典宝等等。

郑夫人的意思,不就是让她安安分分做她的儿媳妇,别出幺蛾子,好好恭敬她、孝顺她吗?

但是,正因为如此,楚瑶心里就越发疑惑和警惕了。

不得不说,看到跟自己有了那么一点暧昧关系的男人,被一个极为优秀的女人觊觎了,她心里的感觉确实有些奇怪,甚至觉得有些不舒服。

楚瑶翻了个白眼,道:“我以前也没得罪她,乖得像小白兔一样,她还不是一样在对付我?甚至她还在我身上下了毒药,幸亏我发现的早,要不然,我哪有精力出门,早就奄奄一息的在床上等死了。何况,我又没想过真要当她媳妇,何必上赶着巴结她,受她的气呢?”

齐烨拿起紫砂茶壶,亲自为楚瑶倒了一杯茶,语气平淡地道:“这是今年新贡上来的普洱,此茶既有温性,又能散发寒邪,消除春困,此时喝最合适不过了。”

齐烨也不在意,眼神幽深地看着对面那个吃相并不雅观的女子,眼中少见的划过一丝迷惘。

想到这里,楚瑶不由反感地撇了撇嘴。

所以,这次赴约,除了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外,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约见她的目的。她想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

谭氏一听,心中一惊,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正打算苦口婆心劝说一番,突然又听到梁瑄道:“月禅,你不用着急,我已经跟母亲商量过了,向皇上请求和离是不行了,所以,为夫打算去求助太子殿下。”

进了房间后,看到楚瑶正在红杏地服侍下穿衣,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不由越发心虚起来。

“你这个贱人给我住口!”

绿绮对自家主子对这方面的迟钝已经不抱希望了,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小姐,你想啊,那吴姨娘前脚才刚刚进门,后脚通房丫鬟就怀了孕,肯定会打了皇后娘娘和承恩侯府的脸。即便只是为了国公府的规矩和门风,郑夫人也绝不会允许她把孩子生下来的。就算要生,其她人也必须排在吴姨娘之后。”

“你真想租我的铺子啊,我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你想见我的幌子呢!不过,你租了铺子后,打算做什么生意呢?”关乎她荷包的事情,她向来不马虎。

楚瑶双手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顿时有一股仿佛酸、甜、苦、辣兼容的味道占据了她的味蕾,似乎还夹着着鲜、涩味,细细品尝之后,只觉酒香醇厚甘鲜,令人回味无穷。

要知道,她在前世就没有什么爱情缘。认识的男人不少,却不是好哥们,就是小弟或普通朋友,身边完全没有超越友谊关系的异性朋友。

楚瑶这才露齿一笑,带着一丝恶作剧的笑容道:“我呀,茶水喝多了,要去尿尿,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那吴掌柜见状,自以为抓住了她们的把柄,便嘲弄道:“哼,说不出话来了吧!现在就是有那么一些土包子,家里有点钱,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连家里养的仆人都嚣张的很,狗眼看人低,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殊不知,在天子脚下,随便遇到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皇亲国戚,杀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做人呢,还是小心一点好,免得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

“原来古代人追星也这么疯狂啊!”楚瑶感觉似乎整个京城都沸腾起来了,不由有些咋舌道。

这几天,颐天居的人总是进进出出的。自从楚瑶清醒后,就经常派人去买各种小吃和零食,还有一些不入流的话本等等。

等太医为她把脉的时候,发现清平郡主的脉象若隐若现,几近于无,十分怪异。御医只好回禀皇上,清平郡主伤势严重,恐有生命危险。天顺帝这才下令严惩福宁长公主。

“你现在不是应该担心你的伤势问题吗?怎么对我这么好奇?好吧,我就先告诉,省得你多心。在下姓苏名凛,字季晨,是一名闲云野鹤的野郎中。”苏季晨一边说,一边扫了眼楚瑶背上、臀上的血迹,眼神微沉。

她终于也感受到了郑夫人对面楚瑶时,那种有口难辩的的憋屈感,甚至比郑夫人还要内伤。

“长公主殿下——”

话音刚落,一个长相阴柔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恭敬答道:“回太子,这类春药,乃是青楼的老鸨专门用来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姐儿的,最是烈性霸道,非与男子交合不能解除。”

楚瑶跟着若莲来到了一座精致的二层小楼前,才刚刚走进房间,就听身后“砰”地一巨响,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面关上了,而且还有喀嚓的落锁声。

昌平侯,就是福宁长公主的丈夫,驸马都尉陆玄。而他们的嫡长子,就是昌平侯世子陆越。

哪知道刚刚睡着,就被人叫醒了。

楚瑶很自来熟的在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一摊,问道:“郑夫人这么晚唤我过来,难道就只是为了打听我的行踪吗?我早就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请恕我无可奉告。不过,我相信以夫人的神通广大,一定会知道我今天去做了什么,毕竟车夫可是你的人。”

那蒙面女子此时总算冷静下来,她拨开丫鬟们扶着自己的手,强忍恨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对我?”

周曼儿见事情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便一脸坚贞不屈地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我不信这世间没有公道。如果谁要打我家店铺的主意,小女子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马车在绸缎庄前停了下来。

梁玉婷看着对面镜子里那个高贵美丽的少女,脸上不由染上一丝酡红,她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竟然会离她那么近,那么触手可及。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只要再忍耐几年,等老爷完全掌控了兵权,看她怎么对付那个小贱人!

“我说,你们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好不好?”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楚瑶终于说话了,这两人的对话,让她听地既想笑又想吐。

她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宁愿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

呸!别做梦了,皇上的赐婚,她就算是死了,也绝不容许和离。

而且,她一见到有人在她面前各种“冷yan高贵”,就反射性的想要调教一下,不然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孙婆子听楚瑶确实是来道歉的,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但她却依旧不高兴,指着十分舒适的肩舆道:“这就是你们小姐的诚意?我怎么瞧着清平县主不像是来道歉,反倒像是来示威的?周嬷嬷,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不会拿我们夫人寻开心吧?”

他既想要楚瑶跟他在一起,又怕自己死了之后,楚瑶无人庇佑被人欺辱,如此一来,岂不是害了她。

可以说,楚瑶离开的时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