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我找姜前辈有些事说,你在这好好的。”

此刻眼睛已经能够适应黑夜,头顶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唐明言坐起身来,勉强忍住头晕的感觉,一看,便是吓得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身旁便是万丈悬崖,刚刚不小心碰掉一颗石子下去,一点响动都没有。

行医必懂毒,可是唐明言又怎么会随身携带毒粉呢?是以只能拿了痒痒粉出来,只盼望能抵挡一阵。

天一很识趣的闪人,少夫人心情不好,少主保重。

那吐蕃男子微微一笑,“试试便知,还有哪位要上来?”

程洛在浴桶之中,撩起水,神思偏偏飘到唐明言身上,“我会负责的!”想着就乐出声来,这人,一天都想些什么?她真以为女孩子和女孩子能够……

唐明言叭叭嘴,“还挺好吃的,来,乖乖的,让我吃一口。”

玄成嗤笑一声,“少夫人说的对嘛,您看以前白衣弟子们都不敢大声喧哗,还得来无影去无踪的,饶是武功不是问题,日子也太无趣了,现在多好,师弟们都热热闹闹的。”

“言儿听清楚之秋姐姐的话了?”

当唐明言以这个理由逼退李之秋她觉得理所当然,又想当然的认为她俩就是该在一起的。此刻党有人把这件事明明白白的摆在她面前时,她懵了,真懵了。

唐明言苦笑,“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哇……”

李之秋斩钉截铁的望着唐明言,心中却有些松动。

唐明言站起身来,扶起她,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倒是李之秋恢复了精神头,“老师你围棋怎地如此厉害?那几招,简直是闻所未闻,绝妙之至,老师教我。”

唐明言吞吞口水,这表情,太违和了。

伸出手去,捏捏她的小脸蛋。

“我城西李某不才,愿为小友与夫人举行婚礼,咱们凉州城的人一起来见证这奇缘好不好?”李员外神情激动。

“兄台抬爱。”

竟正整整齐齐列了八十九个桌子,每张桌子上俱都放着棋盘,两边分别放置着圆形木质棋盒,一黑,一白,两个椅子相对而放。

程洛随着她爹爹一路过来,自然是看得明白这事,就说在宫里面,这些事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只是唐明言从未下山,更不知钱的用处。

“唔……”唐明言把脸埋到她胸前,免得小脸蛋被拍。

哼,说的就是你,让你整天的欺负我。

宗政玠实在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只是向姜子轩道了别,“姜前辈,玠告辞了。”

“言儿,程洛,吃饭了……”姜子轩见门开着,抬脚就走了进来。

程洛拍拍唐明言的肩膀,一脸惋惜的说,“言儿好可怜,有机会我带你溜下山去玩,带你逛街,吃糖人,挺说书的。”

程洛撇撇嘴,“刚刚还结巴了,现在又装的似模似样,真会装。”

“哦,爷爷说某人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好玩,果然很好玩啊,哈哈。”说着拽了拽姜子轩的胡子,愣是让他的脸变成了酱紫色。

女孩声音轻脆,银铃的笑声早已引起那两人的注意,又听见这话登时来了怒气,拍了桌子,“你是谁家的臭丫头,竟敢如此无礼。”

小小的人歪着脑袋,看着青衫人,有着不解。

“什……什么?”

那男子颓然倒地,嘴里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然后又瞪了双目对着唐明言,“你骗我是不是?你骗我?”

唐明言只以为他是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才如此状态,“我爷爷为何要把你囚禁在此?”

“我父皇他真的殡天了?”

“父皇?你到底在说什么?”唐明言觉得自己糊涂了,明明是自己爷爷,怎么他又称他为父皇。

“你是言儿?”男子的目光又定在唐明言身上,身上颤抖,眼中居然留下了两行清泪。

唐明言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也不敢轻信,刚刚她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难保他不是为了出去在胡说。

“我叫唐明言。”

男子蹙着眉,“什么唐明言?你不是言儿?我亲自给言儿取得名字,只叫唐言。”

唐明言心头一跳,“你为什么叫我爷爷父皇?”让她直呼自己爷爷的名字,这种事她做不来,所以刚刚才暴露了身份。

“你这小儿,我父皇便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也只有一个女儿,是了是了,你明明是个男孩,你骗我,我父皇定然不会有事的。”

男子盘腿坐下,闭眼调息,也不管她了。

他心里安定了,唐明言心里面却是波涛云涌,心中大乱,爷爷只是告诉她,她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父亲则是思念成疾,也重病去了。

“我便是唐言,是女孩,如假包换,我师父给我改了名字,你到底是谁?”

男子猛地睁眼,“你真的是言儿?”

“是,你为何叫我爷爷父皇?”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我爷爷原来是皇帝吗?你开什么玩笑,现在皇帝是姓宗政的。”

男子嗤笑一声,“什么宗政,他不过是一个太守罢了,只有我唐家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唐明言心中一凉,她这才想起来,苍朝似乎立朝不久,前朝是,是唐,而且国姓好像正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