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贝,真的受不了了吗?那好,我出来吧,哎哟!”

“谁说她是公主啦?你见过公主穿这种衣服的吗!呆子,她好像是七皇子那边的人吧,哦,对了!就是上次被十二皇子打得昏迷数日的小丫头啊!”

回宫休息?不是去花园走走吗?

本来,景陵已经因为这件而伤心,回到子和宫又看见君兰被人欺负,他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连累了君兰,所以才会当场发怒,把那宫女杀掉。

“景陵。”君兰蹲在地上,把手中的饭碗伸向景陵。他猛地一抖,如同惊兽般缩开身子,待看清来人,眼中涟漪才平静下来,“兰儿……”

“啊,不要啊,公公饶命啊!姑姑,姑姑救我,我以后都不敢了!”小宫女忍痛跪起身,拼命地叩头。

正午时分的太阳是最猛烈的,子和宫草木扶疏的庭院内,穿着素白袍子的小女孩默默地扫着落叶,旁边一个叉着腰的小宫女不时指点几下,语气汹汹。

景陵抬眸看着夫子,墨色的眸子只有坚定,“若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在正太宫的时候,君兰虽然没有抬头,她的耳朵没有聋!安怡夫人身为景陵的母亲,居然一句话也不帮自己的儿子!实在太过分了,某方面上,她比王后更可恶!

景陵咬了咬唇,“是,父王!”

王后更加好奇了,担心地和大王对视一眼,问,“兰儿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不向安怡妹妹,藤儿还有玄儿请安?”

高德是她的人,就算罪犯滔天也得由她这个主人亲自处死,王后似乎管得太多了。

“哎呀!”君兰一步踩空,失足从树上跌下来,幸好她少年时期顽劣得很,经常打架爬树,身手也算可以,加上这里又不高,她只是摔得屁股有点痛。不敢迟缓,她马上站起身,把衣袍上的痕迹全部拍落,外面正好传来景陵的叫声,“兰儿,兰儿,我回来了!”

景陵看得痴了,直到君兰伸手捏着他的脸颊才醒过来,“景陵,你听不听得懂我的话?”

“闭嘴!”君兰放开景陵,凌厉地扫了他一眼,对高德道,“敢问大忙人日后将如何对待七皇子。”

景陵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墨色的眼睛闪着亮光。

君兰瞥了烛火一眼,被这杀意弄得心头一寒,又有些意外的难受,“景陵,你听王后的还是听我的?”

“啊,啊,兰儿!”

君兰一边想着,一边飞快地回忆着景陵对兄弟们的描述,企图从中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取回主导权。

“小白兔,这条手帕是你的?”

小白兔?

君兰微微一愣,抬眸就看见景离正指着自己袖子里的粉色手帕问道。

可能是因为君兰刚才想抬手跪拜,袖子扬了起来,把塞在里面的手帕露出来了。君兰之所以会捡这条手帕,不是为了指证妃子偷情,不过是想用这条手帕点火,让附近的宫人注意到水井的情况,但现在,这条手帕已经完全失去价值了。

“回殿下,不是。”君兰诚实地摇头,眼眸清澈。

小君兰的衣服全都是素白色的,连鞋子、手帕都是,如果她说这条娇艳的粉色手帕是她的,旁人肯定会怀疑,这个少年和小君兰关系不错,他肯定知道这些的。但是,他是谁呢,景陵从来没说过她在宫里和哪个皇子关系很好的啊?

对上这双琉璃般的黑眸,景离有些晃神。他自然地把君兰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问,“那是谁的?”

“回,”

“直接说,不用这么麻烦,我最讨厌这些宫规!”景离瞪了瞪眼,走向莲花池,优美的背影赏心悦目。

君兰跟上去,天真地看着他,“在地上捡的!”

“捡的?”景离意外了一下,忽然哈哈一笑,“笨小兔,以后别随便捡别人的东西,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吗?”景离拿手帕在君兰面前晃了晃,好像存心要作弄她一样。

这小兔不会是刚才在玩水的时候,看见这条手帕就跑去捡吧?

君兰心有有疑惑,表面单纯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在草丛那里看见它的!”

“草丛啊,哪个草丛?”景离的表情像在哄骗小孩子一样。

“那边!”君兰摇手指着对面岸的某处,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可以看见自己刚才洗脸的地方。利光一闪,君兰继续不动声色。

景离在亭子中应该有一段时间,难保他刚才会看见自己在洗脸,但刚刚,景离似乎在休息,却不能保证他没有看见水井的情况!看见她的举动!

废宫那边有个出口,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少年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更加不能让他知道废宫的秘密!

景离略有思索地点了点头,又笑嘻嘻地拿着手帕在君兰面前摇晃,恶劣地笑着,“笨小兔,嗅到上面有什么味道没有,嗅清楚一点哦!”

君兰觉得景离在戏弄自己,不禁有些生气地蹙起眉梢,踮起脚尖往手帕那边嗅了嗅,顿时,脸色一变,如触电般退后数步,拼命地拍打自己的衣袖,好像沾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见此一幕,景离更加意外了,“小兔,你居然知道上面是什么味道?”惊讶地瞪了瞪手中的手帕,再看看小女孩的神色,景离自己反倒呆住了。

他只是打算作弄一下她,没想到她居然闻出了?!

“好臭,是耗子,呜呜,我最怕耗子了!”君兰可怜兮兮地说道,还在拍打着自己的衣服。

耗子是假的!偷情是真的!古人封建保守是骗人的!她捡了,捡了那妃子的手帕是千真万确的,还把它塞进袖子里!

“耗子?”景离往手帕上嗅了嗅,露出了然的神色,嘴上说道,“知错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捡别人的东西!笨小兔!”

景离轻斥一句,伸手把腰间的玉佩扯出来,三两下就把手帕绑在玉佩上,然后,修长的手臂往上一伸,单脚往后一瞪,在君兰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把价值连城的玉佩抛出去。

扑通。

君兰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现在最需要大量的资金来发展,景陵和她每个月的月钱加起来只有三两,景离这么一抛,就把她和景陵数年的积蓄都抛走了!

啪啪!

景离拍拍手,脸上扬着爽朗的笑容,“好了,小兔,你可不许和别人说你捡过这条手帕哦,不然,”景离故意顿住,猛地凑到君兰身旁,“不然我就把你丢进水里!”

“啊!”君兰配合着缩了一下,惊恐地看着景离,“殿下,东西是君兰捡的,殿下,你,你怎么把自己的玉佩都丢进莲花池里呢!”

景陵说,在众皇子中,最受宠的六皇子景逸,其次是太子景玄,大皇子景傲为人耿直,遵守宫规,不苟言笑,二皇子景藤惜字如金,待人冷淡,就唯有经常逃课,奢华浪费的十四皇子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景离,十四皇子,母妃因难产而死。据闻,他的外公是富可敌国的大富商,名扬七国,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也只有景离一个外孙子。每逢过节新春,他都会送一大堆珍稀古玩给景离,当然,大部分是充公国库了。

“怎么,小兔心疼我的玉佩了?”景离坏笑着凑近君兰,温热的鼻息拂拭在她脸上。

何止心疼,简直心如刀割!

“殿下,君兰不是这个意思,君兰是说,可以用地上的小石子!”君兰怕怕地底下脑袋,指着脚步的小石子道。

景离顺势看了一眼,自然地捉住君兰的手腕,把她带到池边蹲下,亲自帮她把手洗净,也不管她在争扎,“不扔都扔了,反正玉石也是石头,别动!再动我就把你丢下去!”景离威胁地瞪着君兰。

“我,哦!”君兰想了想,任由景离把自己的手伸进池水里,修长细滑的十指像鱼儿般穿梭在她的双手间,碧水映照着玉手,甚是漂亮。

“殿下,你会武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