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沃之所以没参与但也没阻止,就是为了看看同桌会有什么反应,兴致勃勃的准备等她尖叫起来就加以嘲笑再施以援手。

丁辰忙连声答应,陆然在一边觉得奇怪,问他:“林念姐姐呢?”

不把人当回事也要有个限度,丁辰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吼道:“快点想!想不起来你试试!”

陆然面无表情的转向他,手忽地抬起,把手心偷偷握着的雪球结结实实拍在了他脸上,随即哈哈大笑倒向身侧的曲茜茜。

丁辰抄着作业,林念在旁边指指点点,丁辰不耐烦,顺手指了一道物理电路题:“来,你那么懂,你给我讲讲。”林念本来成绩就普通,所以没考上一中,去了寄宿的十九中上学。加上她已经是高一,公式定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研究半天支支吾吾讲不明白,又不甘心放弃:“我帮你去问,等下讲给你听。”

林念懵了,暗叫这下可糟糕,丁辰肯定会帮自己女朋友。

午饭后陆然来得晚,穿过操场时已经没什么人在学校里晃荡,才走到教学楼侧门口就看到沈沃和一个女生面对面站着。

丁辰指着前面的陆然:“那个妞,看到没有?得罪过我,上去帮我整整她。”

陆然觉得她很亲切,放下书包微笑着回答她:“我叫陆然,刚从c城转学过来。”

丁辰是典型的坏学生,成绩单上两位数的第一位不常大于6,永远能让老爹看完之后血压和脾气一起飙升。体育倒是一流,但全部实践在打架闹事上,是学校一霸。他脾气火爆却极讲义气,在男生群中吃得开不说,身边围绕的女生也不少,哪有林念插足的地方。

关婷家像是在聚会,热热闹闹许多人。一开门便冲着林念嚷嚷:“怎么这么晚才来?”

只是这个时候,她要考虑的不是“最喜欢”,而是“最重要”。在两难的局面里,她实际上根本毫无选择。妈妈是她最重要的人,超过其他一切。

高中时坐她前桌的班长,还跟以前一样,冲上来抱住她:“真的是你?好多年不见了!”

“不是出差,就是回来看看。”既然要跟过去说再见,就得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陆然高兴起来:“你一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真替唐胤文松口气。”艾莉翻个白眼,心里暗暗松一口气。身为闺蜜,她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得到最好的幸福。

方兰指尖轻轻抚着照片,也笑:“个子随你爸爸,五官也像,好在没跟他一样长个国字脸,不然可就真愁死人了。”

方兰很久都无法控制自己,跟单位请了长假,终日在家以泪洗面,她已经悲伤到快要忘记自己还有女儿需要照顾。陆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持续做噩梦,方兰思念陆德文的每一声叹息和每一滴眼泪,都深深切割着她的神经。

“选个地方度假?不是说想去塞班岛?反正免签方便。不然香港也行,去买东西?”

唐胤文啼笑皆非,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按到沙发上坐下,倒鲜榨果汁给她喝了解酒。

陆然冷静的回答她:“我如果没记错,下一句歌词是-------做到谈何容易。”

她微微抬眼看他,唐胤文神色温和,几近认输的一笑:“我有多可怕,连看都不敢看我了。”见她窘迫状,无奈又笑:“我知道,你不是拒绝我,你只是还没准备好。”

果然不待艾莉有所动作,阮季径自偏了头跟陆然说:“你这阿姨看着挺年轻的!”

迅速补好妆后出来,部门几个同事都已打过卡,收拾东西准备去参加她的生日趴,见她换好衣服盛装出现,齐齐欢呼起来。

这么一说,要不是沈沃当时那一声笑,可能还不会出来罚站呢!陆然白他一眼:“那你也是出来造福大家的?”

沈沃把脸凑过来,气息喷在她耳边痒痒的,神情很不正经:“我是不忍心你一个人受罚啊……”

陆然嗤之以鼻:“信你才怪,你肯定是没忍住笑露馅了。”

沈沃作势欲迈步:“那我去找东邪澄清,跟他说明情况,还你一个清白好不好?”

陆然一把拽住他:“行了吧,罚都罚了,你再惹他大家罚双倍更不划算,我才不想去政教处再多经历一个第一次。”

沈沃笑嘻嘻的,顺势倚在墙上,怪有趣的偏头看着她。陆然不想被人看到,老实盯着自己脚尖,默数着时间只求快点结束罚站。好在东邪骂完人,终于念及陆然是女孩子,提前放了他们进班。

陆然一战成名,此后一周,初三二班男生见面时都要挤眉弄眼的互相问候:“这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