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儿。芍药有醒过么?”铁柔轻声走近,看着一夜没合眼的舞陌篱。担忧的递给她一块热帕,“敷敷脸,你去休息,我来看着。”

舞陌篱面色不变,忽而转身轻坐在石凳上,留给他一道消瘦的背影。昏暗的月光倾斜漫下,显得孤意异常,气氛冷凝。他自嘲一笑,见她如此,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哽咽在喉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许久之后,女子终究失声喊出。声如天籁,柔嫩可人。她哭打着自己的右手,语调悲伤。

若非爱的太深,伤的太痛。她又怎会如此

就在大家欣喜若然之际!突然,一报告声打破屋内沉寂。“报!!”

“寒影。罗朝还有望么??”动听的嗓音透着平静,没有消极,也没有焦虑。问的无所谓为,事不关己。连平日含笑的双眸也只能紧紧锁定山下的那抹浅粉身影,无奈惆怅的看着。

“唉。”她深深叹了口气,今日舞陌篱的试探同时也提醒着她和楚尘的立场。各适其主,天生敌对。怎会有花好月圆般的结局??曾经无数次的撞进他怀里,嗅惯了他身上的烟草花香,怎又会轻易接受其他味道??思已至此,心中淡淡地嘲笑一番,都到了这般地步,还能回到初见时么??

走了没多久,俩人便来到一处极为安静清新的院子,门匾以“铃儿苑”命名,可见白玲儿在他们心中是有多重的份量。院子虽然很宁静,而四周的景物却颇有些惊艳,随即唇角一勾,这才符合白玲儿的性格,惊艳。

银一自小喜爱独站墙头,或许是因为家世关系,父亲本是将军,自然少不了登楼眺望,欣然登高一呼的感觉。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薄薄的殷唇紧紧抿着,漆黑的眸直直眺望远处的打斗中,好似若有所思的模样,见不出其表。

“为何??”他们不解。

小小身子,单薄如羽翼的身子冷静的看着母亲那双满含期盼父亲回归的眼,大大睁着盯着房门。他想母亲肯定走的不安心吧,去时竟没一个人在身边?她心里肯定放不下她深深爱慕着的父亲,放不起她还年幼的玄儿。她肯定支撑不了了,带着深深的遗憾及愧疚,远离了地狱又如天堂般的人间。

凌峰心然,冷冷顿开。有些欣慰又有些心凉。欣慰的是舞陌篱果然不负他们的期望,变得冷冽,傲然狂妄,姿态高傲胜于君王之气势。心凉的是,这么冷血的女子,这么沉冷理智,是非分明的主公?对于他们是喜是悲?不言而喻。想到这,心里不禁寒气渗骨,心生惧意。

被喊寨主的男子,正是狼人寨的寨主--狼牙。眼角有一道残忍似月牙的刀痕,外表看起来壮实,给人一种很凶狠,很有蛮力的感觉。狼牙扬手,上前一步,盯着早就没了踪影的舞陌篱。冷冷笑道“这是石头寨。派人盯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芍药正一脸痛苦,面目扭曲的在厕内跟shi大战。暗怨自己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到现在头还隐隐胀痛。正在芍药滴滴嘟哝着时,突听一声惊呼,随之好像什么被吓昏倒下去的声音?芍药诧异,急忙起身,却发现自己肚子疼痛不已,直不起身来。又连忙蹲下,不悦说的,该死的。

她不屑。她一向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范我,我必杀之的宗旨。对付敌人及贱人,她一向从不手软。对敌人手软便是对自己残忍,更何况还是想杀她之人。

夜深知雪重,院中寒气渗人,猎猎生风。一个单色身影出现在长廊上,手把着凭栏,漆黑如潭的眸望了望天。叹了口气,星疏苍穹。隐隐有流水潺潺之声,带着清风的花香。很冰冷却又清爽。

“掉多久了??如果我不来,美男可真饿死洞穴了。”目光绕着他上下看了一周,骤然有些贪婪的盯着他,又很风流的吹了一声口哨。一个媚眼过去。“美人,今晚就你给俺暖脚了。”带满蛊惑。

“你是我的了。从今以后有你伴我,真好。”款款深情,浓如骨髓。

最后角的舞陌篱及芍药相视一眼。再转头看向台前,眨了眨眼。呢喃“铁青????”

舞陌篱依旧一脸淡漠冷冷的看了那么三人一眼,坐在了庭院边上最角落的那桌。再次看到那张完美英俊的美容,脑子不经回放着在灌阳王府的日子。心还是忍不住跳动了一下,眼角的目光始终流离在那抹青色阴影上。芍药啊芍药,你在干嘛?????头有些疼,手忍不住轻揉了揉额头。

心口划过一丝惊疑,眉梢如染了成雪霜。冷意渗心。抬眼看去。却见江痕正举杯微笑着朝她敬礼,看似没有恶意。未等舞陌篱开口,芍药倒先说了话。“既有事。何必又让我们过去?这算什么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