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守了好几天的办公室,再这样守下去,雨馨要崩溃了。虽然在医院里和晏总谈过一席话,晏总承诺不会不管大家,但是,雨馨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前路渺茫,我将向何方?

“嘘!别说话”。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她老公,云。

待伤员安定下来之后,晏总和颜悦色地坐在了那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床边,开口说道:“你就是吕子健么?”

“好,好的。”想到这几天的无所事事,雨馨忙不迭地回答。

“阿杜他们的旅游团是在从青岛回崂山的路上发生的,事故发生地在一个十字路口,起因是旅游车的万向节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离车祸现场200米左右的地下,而司机没有发现,当旅游车转弯的时候,失去万向节的旅游车,和迎面驶来的大货车惨烈相撞。”雨馨又想起了坐在车子前排的阿杜,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高而帅,西服笔挺的的男生手拿相机,还有一个个子稍矮些夹克装的小男生手托摄像器材,站在离自己五六步远的地方,正面朝向自己,眼睛大大、短发,漂亮的女生手拿着h市tv的声筒,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公司张总和夫人随总公司领导人去了青岛处理后事。

“你知道我是个感性的人,受不了他的粗声大噪门”。雨馨稍稍好受了些。

待雨馨翻开电话盖,老公熟悉的声音传来:

雨馨和旅行团人员一一握手,一一拥抱。转身的那一刹那,晶盈的泪珠闪在了眼角。

铿锵有力的言辞,让覃主任着着实实地愣了一下,他没有接过话头。但是,覃主任毕竟久经世道。只见他旋即从办公桌上拾起打火机,“啪”的一下,跳跃的火苗灵动了办公室里的不和谐因素。覃主任点燃了一根黄鹤楼的香烟。

从覃主任的嘴里徐徐地吐出的一圈圈烟雾,将他的上半身慢慢的罩住,那一刻,雨馨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他吐出烟圈时露出的满嘴黄牙,或许还有龋齿。

“雨馨啊,其实公司洗被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基本上只用工作半天,下午就没事做了,工作上不拖累,洗完被子就可以离开,好多人求都求不到这份工作呢,以前公司都是作为照顾岗位,给那些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职工的,后来一部分职工退了休,人员慢慢少了些,才聘用的临时工的啊”。

见雨馨不说话,覃主任接着又往下说,“这样吧,你先回家考虑两天,跟家里人好好地商量商量,这个周末给我答复,行吗”?

雨馨就是个犟脾气,她横掉一条心,无论如何不能去洗被子,不当浣衣娘。想当初,自己在私人企业干得风声水起,要不是老公非要她回归单位上班,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某洗化品牌城市经理的职位,也不会沦落到要去洗被子讨工资讨生存的境地。

雨馨觉得既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干脆跟覃主任告辞算了,她心态轻盈地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重新走出去,走出去重谋一份职业,以自己以前的在外闯荡打拼的阅历,有什么难得了她的呢?

回到旅游部办公室,雨馨在自己的qq空间说说里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不能设计出自己的人生,但也决不能失去方向,坚决不当浣衣娘,向阳,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