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弃婴,生母在这座山的一处林子里生下了他,却是要把他丢在这里。当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当时还很年轻的谭正晖收养了,那时,谭正晖也是大师兄。石忠,是谭正晖给他起的名,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小婴儿的生父姓什么。后来,谭正晖接了上任掌门的班,继续培养又一代的年轻武学者,他成了他的师父。

游鸣的脸被姜七说的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一种恨意莫名的浮上他的心头。

“大哥,你来我房里一趟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出了门,老三水昭恒就拉住了水昭楠。老二看了看交头接耳的两人,自己走自己的路去了,他今天还要考剑儿的书背的怎么样了。

“师傅,水小姐一直那样站在雨里会不会出事啊?”一个身穿淡蓝长袍的男子站在谭正晖的身后。谭正晖没有作声,收回了自己在雨中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男子。

“嗯。”游鸣没有做过多停留,径直从那群人面前走了过去。

回到那个他被抛弃的日子里,流浪,漂泊。湘霖天要谋生,高的地位没有钱和门路,他进不去;低的买卖和经营,他又看不上眼。若是去做农活,他这一身武艺就要白白糟蹋掉了。于是他选择了山林,每日依旧苦练武艺,他要变强。等到他出山的那天,他一定要让那些对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

“二哥这是去哪儿呢?”三夫人田淑芩正牵着水浅芬和水宇聪从门外经过,就看到二哥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

逝去的时光里,那些青葱和流血的回忆在水老太爷的脑海里开始流淌。四十年前,他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湘霖天也是如此。

“爹爹今天要出去吗?”“对啊,爹爹出去收账,芷漪在家要乖,知道吗?”女儿,他的女儿!早上还生龙活虎的和他告别,怎么……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怎么,连神之后人也有烦恼的时候吗?”凉渊躺在那张从头到脚都是大红的婚床上,侧脸看着悬在上空的红罗帐,对来人的话置若罔闻。

“要我吃可以。你先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给我身边的一个女孩子也喂了这种药?回答我。”水芷漪的手捏起那粒药丸,冷眉竖着看春之源。他们救她,她不会感激。三个条件的交易,她会做到。但是,如果要动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那么就别怪她撕破脸。从来没有谁可以真正骑到她的头上,即使是他们那种存在也一样。

沈琛眼见着郑容颜要往水芷漪那边走,一把拦住了她。“听着,你要是不想你们郑府全府上下的所有人为你陪葬,现在就给我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男子眼里的怒气不是装出来的。郑容颜有些害怕了,脚软的向后退,一双手却在后面撑住了她后退的步伐。

“说什么?”虽然他很不乐意主人抛下他一个人,不对,是一只。但是有人陪着聊天还是不错的。而安萝这次在狠狠掐过自己的脸后,终于相信自己没有出现幻听。于是,石狸回过头后惊恐的咽着口水,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睛越来越亮。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雪寻衣停止转动手中的玉扳指,抬眼看着那个给水芷漪跪下的男子。燕于淳还挺聪明,知道这种时候,找谁才能救他。却也有几分可惜了,这种人,一辈子只能当奴才。

“明白就好。渊,我去厨房准备点宵夜来,今晚大家都在,就吃一点吧。渊,要好好看着小萝。”今天下午的事,她要找个时间再告诉凉渊。

七堂庄。

“大哥。”原先被水芷漪踢到角落的男子爬到了自己大哥的面前,“你就这么放走她?”他不甘心!凭什么这么容易就让那个女人走?他可是重重挨了她一脚啊!

在属下人都退去后,一个青衣的小厮依然站在凉渊的身边,主公要他办的那件事出了点意外。

“嗯。”水芷漪咬了一口糖人,脆脆的,味道很甜。“安萝有在自己房里留了信件,告诉我她一个人有事出去了。我想看看她是不是也来街上了。”

“哦?”果然是有想法才在表现自己的吗?沈琛这人年纪轻轻又懂的不露锋芒,是个人才。“那你把这三条计谋都说出给朕听听。”

“放心,官场的事,我比你熟。”沈琛下意识的想像对待妹妹那样伸手摸摸水芷漪的脑袋,却在已经抬起的手装作自然的收到身后。

凉国京华城。

“你看的到我?”簪子里的恶灵很惊讶眼前男人的目光,那是很明显的对视。

“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是烈焰。水芷漪准备去开门,可是抱着她的凉渊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不要去。”他在她的耳边如是说道。

“我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你就叫我阿狸吧!”石狸刚说完话,房门立即被人撞开了。水芷漪只觉得手心里一片冰凉,低头发现阿狸变成了一块白色的石头躺在她的掌心里。淡淡的一笑后,水芷漪把它收进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