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点点头,把正在争吵中的凯艮和贝斯特给劝解开,然后装作十分为难的架势说道:“将军虽然勇猛,可是此去毕竟不是儿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格里德城的时候,凶险异常,多亏有精灵德鲁伊梅兰妮的神奇法术,我们才得以脱险。现在我军之中可再也没有了可以施展如此神术的人了!”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是他的女儿,他却如此把我作践,真令我伤心欲绝!”

虽然两人只见了这短短的一面,可小阿却能从中发掘出许多值得回味的东西。虽然克劳迪娅是那么地怒气冲冲地职责自己,但阿尔伯特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公主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索罗城居处帝国中心,人口稠密,市井繁盛,自己为了一个宏大的梦想,主动远离那里,来到此间借皇帝名义对别国横加干涉,年轻的殿下忽然感受到了一丝愧疚之情。

“殿下,老头子这几日称病不出,您得想好应对之策。”亨利克劳福德从旁提醒道。

“殿下,您还是没有明白我的心思,也没有明白您自己作为一国之主该做些什么。这个皮休斯是博教的敌人,但我们却可以加以利用,他这么煞有介事的迎接我们,也一定会有所图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您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此人不贪杯不好色,但海德老板还是同他有所交情。当时德瑟特人第一次攻下罗姆城后,艾瓦泽负责维持酒馆附近一带的治安问题,海德在这上面出过大力气,现在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如果真要这么僵持下去的话,那瓦伦丁的结局无外乎就是饿死或是得被呛人的烟味给熏死。魔法火墙不是永恒的,而施展这个法术也需要消耗一定的精力和元气。人是铁饭是钢,任你再怎么好汉,也不可能持久。

年轻的瓦伦丁给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在于,他不但能果决的处理当前事务,也能冷静地分析将来所要遭遇的情况。他头脑灵敏,言辞犀利,是教廷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最耀眼的明星。

洛伊尔听了这番话后,一时感觉有点无法回答。皇帝的心思从来难猜,他的话今天可以是真,明天可能就会作古。他没法相信皇帝的诚意,但也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屑。

“宗座难道不知道罗姆城内打嗝龙酒馆的传说吗?”

理查微微点了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照理说,一个人要是从小生活在如此的环境之中,不是一事无成、不学无术就是性格怪癖、骄纵蛮横,但这位公主也算是个幸运儿,在服侍她的人中有一个教养与才情兼备的女子,那人鬼使神差般的躲过了好色的伯爵法眼,成了小公主身边最贴心的良师益友。

“迪略特如此行事,帝国内却没有一个敢吭声的。博教不是号称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吗,可他们还不是乖乖听从于皇帝的调遣吗?民意在绝对权力面前还是显得如此的脆弱不堪!”

黑袍们现在是一筹莫展之际,因此也没有细想什么,既然眼前有人提供了线索,那就死马当活马医,立刻收拾停当,急匆匆地赶到了打嗝龙酒馆。

“此话从何说起?如此私事,你怎会得知?”

迪略特并没有追问是什么手段,而是又确认了一遍这个天大的消息,他难得兴奋了起来,对着两位股肱之臣说道:“德瑟特人这是唱的哪出戏,他们不但自掘坟墓,还顺带着帮我把一个心腹之患也解决了。师傅,你确认理查已经进入罗姆城了吗?”

众人闻言无不目瞪口呆。

图格鲁尔手下疑兵先是不断搦战、叫骂,他们注意到了达玛苏斯一行都是些年逾五十的老头子,心里打定主意妄想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教廷诸人先行冲杀过来,正面拼杀。但过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德瑟特人心中着慌,反而怀疑起自己的后路是不是已被截断。再看教廷诸人仍然是纹丝不动,为首那人更是满面笑容,德瑟特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加上对于自己将军的担忧,便不顾后果,调转马头往回撤退。

他心中充满着疑惑。

“现在每天上午,那几个老匹夫都会在原博教教堂议事,门外虽然有法师警戒,但人数较少,应该不能对你们构成威胁。行动一定要迅速,擒拿成功之后,必须立刻昭示全城,这样即使不能让所有法师都投降,也可以分化一下他们的势力。我在城内的旧部早已做好了反抗准备,到时候协调行动必定能给你们提供强有力支援。”

这话刚一落地,灰袍男子便把头上的尖角帽摘去,原先用以遮挡面容的领口也翻了下去。他的举动早已让酒馆众人瞩目万分,角落里的托马斯一看到那个秃顶,再仔细揉了揉眼睛,突然大吃一惊,原来此人正是本尼迪克!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前所得的安提帕斯托岂不是成了无用功?”阿尔伯特依然有些疑惑。

“归根结底都是那个自以为代表上天的教宗!”迪略特稍微冷静了一点,“若没有他的横插一杠,鲍罗特公国早就落到我的手里了。既然他们一口一个收复圣城罗姆,那我就让他们全都殉葬在那里!”

教廷众人及守营将士各个开怀大笑,之前坚守岗位的士兵抱怨道:“这话你们刚才为什么不说明呢?”

理查微微一笑,便让弗雷德里克先去整顿兵马,前去诱敌。随后,又把帐下诸将分成两组,各带精锐,埋伏于营寨左右。理查自己则和福斯等一干谋士安坐营中,寨门大开,只留几个洒扫之人。一切准备停当,只等鱼儿上钩。

“伊洛斯将军此人颇有谋略,虽然有时候容易急躁,不过还是可以一用的。”

克里普额首同意。他手下的贴身侍卫忍不住说道:“大人,您贵为全军统帅,却要被这下三滥的手段玷污,着实屈辱。黑袍会欺人太甚!”

鲍罗特略微有点迟疑,他命部队原地等待,让手下心腹再去仔细打探,良久,心腹回报,营内确实空无一人,物资器械堆积如山,看来是真的逃走了。

鲍罗特在得知儿子安然无恙之后,顿时感觉眼前豁然开朗,皇帝的阴谋算是不能得逞了。自己这里虽然连续败了两阵,但总算亏得威灵顿将军严守城池,自己不至于丢了性命。

皇帝面色略有苍白,洛伊尔忙在一旁解围:“是阿尔伯特殿下啊,几年不见,长得竟如此标致魁伟,不愧是鲍罗特的儿子!让我好好瞧瞧。”

德瑟特将军不慌不忙,在马上略一侧身,把那杆长枪紧紧地夹在腋下。

话音刚落,头顶又是一阵雷声,酒馆外忽然降下一头昂首展翅的巨龙,那龙一个劲地打着饱嗝,鼻子里冒着暖气。

“可您刚才不是说过……”本尼迪克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又心狠手辣的文弱主教。

阿尔伯特大吃一惊,忙问道:“宗座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的?”

相反,倒是帝国内部的混乱,使得德瑟特人觉得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了威胁。

远处丘陵上似乎有几户人家。

伊洛斯将军原本盼望着自己的此次果决行动能得到皇帝陛下的赏识。可是天不遂人愿,德瑟特人的突然入侵,让他那个升官发财的迷梦暂时打上了休止符。本来这所有的一切都能给我们可敬佩的将军加分,可是现在,统统成了泡影。

“嗯,我也正担心这件事。十几年前我们萨拉特堡的人吃过亏。”

本尼迪克此时正和矮人凯艮、小贼贝斯特以及精灵德鲁伊梅兰妮等商议着墓穴探险的事宜。

殿下心中震惊,口不能言。

“你说是宗座亲自派你来的,有何证据吗?”将军不得已地问道。

“果然是将军的计策啊。”阿尔伯特直视着将军的双眼道,“那家酒馆的老板是个死灵法师吧!”

本尼迪克满眼泪水,先去和自己未婚先孕的爱人倾诉了衷肠。其间暗暗掏出了一枚自己珍藏多年的戒指送给了她。这戒指上有一个羊头图案,上面微微泛着淡淡的绿光。本尼迪克嘱咐她将来孩子出世后,就给他带上。这戒指有一定的魔力会随人心意变大变小,从小带起,可以培养和这戒指的情谊。

老板对矮子和贼都没兴趣,他只面向秃顶老头子说道:“请问阁下是那座修道院的?”

我们的贝斯特两眼直勾勾地对着那些女人胸前看,已然把刚才的小心谨慎给丢了个精光。

那伙人见没人应答,又大声问了几遍。科泰斯教徒名声在外,他们是一群背叛了教廷,拥立伪教宗的人,坦博兰斯皇帝为了帝国的和谐,姑息养奸,一直容忍着他们。他恪守中立原则,不参与到宗教事务中。因此,帝国里没人能管,也没人敢管。

胖商人也充满了好奇和疑问,但是他见老头子并没有什么沉重的行李,随身只有一个肩带,腰上系着个锦囊。怎么看都不像带着宝贝旅行的人。

尼奥朝着公主深深一鞠躬,克劳迪娅毕恭毕敬回了个屈膝礼,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尼奥一把抓住两只玉手,当着老伯爵的面,尼奥把公主的手贴在胸前,作出一番承诺道:“伯爵大人,我一定会帮助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对抗鲍罗特公子的巧取豪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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