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贪杯不好色,但海德老板还是同他有所交情。当时德瑟特人第一次攻下罗姆城后,艾瓦泽负责维持酒馆附近一带的治安问题,海德在这上面出过大力气,现在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狼人成群结队的习性千百年来没有改变过,这是连人类都有所耳闻的。之所以瓦伦丁开始只遭遇了到一头,那是由于它们捕猎的习性所造成的。

年轻的瓦伦丁给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在于,他不但能果决的处理当前事务,也能冷静地分析将来所要遭遇的情况。他头脑灵敏,言辞犀利,是教廷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最耀眼的明星。

“理查的事可以忍,教廷的那帮子老头子竟然也那么地不知天高地厚,他们真的以为我迪略特害怕吗!”

“宗座难道不知道罗姆城内打嗝龙酒馆的传说吗?”

谋士福斯进言道:“陛下,伊洛斯将军那伙人一定是受了迪略特皇帝的指使,这分明就是驱虎吞狼之计啊。待到我们两败俱伤,他们就可渔翁得利了。”

照理说,一个人要是从小生活在如此的环境之中,不是一事无成、不学无术就是性格怪癖、骄纵蛮横,但这位公主也算是个幸运儿,在服侍她的人中有一个教养与才情兼备的女子,那人鬼使神差般的躲过了好色的伯爵法眼,成了小公主身边最贴心的良师益友。

“此话怎讲?”阿尔伯特不太明白这个意思。

黑袍们现在是一筹莫展之际,因此也没有细想什么,既然眼前有人提供了线索,那就死马当活马医,立刻收拾停当,急匆匆地赶到了打嗝龙酒馆。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非常难办吗?”

迪略特并没有追问是什么手段,而是又确认了一遍这个天大的消息,他难得兴奋了起来,对着两位股肱之臣说道:“德瑟特人这是唱的哪出戏,他们不但自掘坟墓,还顺带着帮我把一个心腹之患也解决了。师傅,你确认理查已经进入罗姆城了吗?”

“两家罢兵,恢复商路,永结同盟。”

图格鲁尔手下疑兵先是不断搦战、叫骂,他们注意到了达玛苏斯一行都是些年逾五十的老头子,心里打定主意妄想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教廷诸人先行冲杀过来,正面拼杀。但过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德瑟特人心中着慌,反而怀疑起自己的后路是不是已被截断。再看教廷诸人仍然是纹丝不动,为首那人更是满面笑容,德瑟特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加上对于自己将军的担忧,便不顾后果,调转马头往回撤退。

“这要看你们皇帝想得到什么了。要是他想击败图格鲁尔及克里普,那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是必胜。要是他想占领罗姆城,那恐怕黑袍法师会就不可能答应。”

“现在每天上午,那几个老匹夫都会在原博教教堂议事,门外虽然有法师警戒,但人数较少,应该不能对你们构成威胁。行动一定要迅速,擒拿成功之后,必须立刻昭示全城,这样即使不能让所有法师都投降,也可以分化一下他们的势力。我在城内的旧部早已做好了反抗准备,到时候协调行动必定能给你们提供强有力支援。”

几个黑袍法师觉得遭受到了严重羞辱,其中一个性急的抄起手上的酒杯就往灰袍男子砸去,谁知那人只微微一侧身,便顺理躲过了这一劫。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前所得的安提帕斯托岂不是成了无用功?”阿尔伯特依然有些疑惑。

迪略特略微平静了一下,忽然又有机密急报来到,说是鲍罗特公国的阿尔伯特殿下率领国中一万多将士,亲征安提帕斯托伯国,如今已包围其国首都,破城指日可待。

教廷众人及守营将士各个开怀大笑,之前坚守岗位的士兵抱怨道:“这话你们刚才为什么不说明呢?”

福斯便也在他耳旁默念了几句。

“伊洛斯将军此人颇有谋略,虽然有时候容易急躁,不过还是可以一用的。”

这时候,另外有个评议站起身说道:“元帅的宏图大业,我们早有耳闻,不过权利就像是一道死结,只会越套越紧、越陷越深。即使元帅您如今一片赤诚,也难保今后不会被私欲淹没!前线将士拼死拼活,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可这些东西究竟最后会归于所有德瑟特人呢,还是被您一人独享那就不得而知了。”

鲍罗特略微有点迟疑,他命部队原地等待,让手下心腹再去仔细打探,良久,心腹回报,营内确实空无一人,物资器械堆积如山,看来是真的逃走了。

公爵夫人无言以对,她的内心也同样充满着矛盾。

皇帝面色略有苍白,洛伊尔忙在一旁解围:“是阿尔伯特殿下啊,几年不见,长得竟如此标致魁伟,不愧是鲍罗特的儿子!让我好好瞧瞧。”

图格鲁尔本来都快绝望了,现在突然间柳暗花明,让他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话音刚落,头顶又是一阵雷声,酒馆外忽然降下一头昂首展翅的巨龙,那龙一个劲地打着饱嗝,鼻子里冒着暖气。

那个领头的科泰斯人这时却有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拿着那把破裂的弯刀,搭在脖子上,对瓦伦丁哀告道:“大人,我愿意以我一命,换众兄弟们平安,请大人您不要食言。”

阿尔伯特大吃一惊,忙问道:“宗座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的?”

当时的博教教宗并不在意维恩帝国的毁灭,他考虑到原本的东西对峙,现在成了南北抗衡,博教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迅速在罗姆城内深深扎根。

远处丘陵上似乎有几户人家。

达玛苏斯仍然只是冲他微微一笑:“不管是维恩古帝国还是现在的坦博兰斯帝国,除了极少数的皇帝支持我们以外,哪一任不是对我们咬牙切齿的?远到康茂德,近到这一次的迪略特。我们博教却总能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

“嗯,我也正担心这件事。十几年前我们萨拉特堡的人吃过亏。”

正当老人准备解释的时候,阿尔伯特款步走出了修道院,他对死灵师有所印象,知道其是伊洛斯手下的得力干将。

殿下心中震惊,口不能言。

“一个锦囊当然不能说明什么,可你们两个人的脸放在一起就是明证了!要是再把鲍罗特公爵请来,那场面!啧啧啧……”将军兴奋地摇头摆脑。

“果然是将军的计策啊。”阿尔伯特直视着将军的双眼道,“那家酒馆的老板是个死灵法师吧!”

我们的本尼迪克肯定不能称为圣人。

老板对矮子和贼都没兴趣,他只面向秃顶老头子说道:“请问阁下是那座修道院的?”

说来奇怪,这酒馆里面充斥的也不是什么酒味,反倒是一股子腥味。贝斯特进去以后就连打两个喷嚏,矮子凯艮也被熏得够呛,嘴里说道:“娘的,这是哪门子地头酿出的酒,既有鱼腥味还有尿骚味,似乎还带点血腥。”

那伙人见没人应答,又大声问了几遍。科泰斯教徒名声在外,他们是一群背叛了教廷,拥立伪教宗的人,坦博兰斯皇帝为了帝国的和谐,姑息养奸,一直容忍着他们。他恪守中立原则,不参与到宗教事务中。因此,帝国里没人能管,也没人敢管。

灰袍老头本尼迪克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道:“最近这一带盗匪横行,有人假借教宗名义宣扬末世劫难,好趁此混水摸鱼、渔翁得利。看你们个个都老实本分,身无寸铁。即使没有我,恐怕也是不能安全到达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