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时间和你解释,现在是凌晨两点,”老宋看着我说:“马上换上背包里的夜行衣,带上装备,我五分钟之后过來找你,务必要整理好一切。”说完,老宋转身就要离开,我一刹那迷茫了,不知所云的站在原地,我连忙叫住了老宋:“这……这么黑我怎么换衣服啊?再说换衣服做什么?这大半夜的,吃早饭也太早了点吧?”老宋转过身,一脸无奈的望着我:“我已经切断了这里的电源,我不想让监视器发现我们的行踪,速度要快。”我还想叫住老宋,但是那个家伙快速的转到了楼梯处,不见了踪影。

车子行驶在京沪高速上,平坦的道路上偶尔经行几辆大型的货车,穿梭在黑暗之中,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偶尔一点的颠簸倒像是一种享受。就这样,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出了北京城,车子停在了土路边,丝毫不见人影,老宋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古炎教授则把椅子放了下來,不时的打着酣,看样子大家都累了。

听到这儿,我也是感觉脊背发凉,一种隐隐的恐惧油然而生,这种头皮发凉的战栗十分的深切。我并沒有说什么,只是抱紧了若曦,让她能够冷静下來,我能感觉到若曦全身都在颤抖,她仍在说着:“每晚都是,每晚这个小男孩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招手、泉水、血!”若曦猛然蹦出这一个字眼。

“叫你一声秦爷是给你面子,我们好心好意來参加你溢香楼的鉴宝,沒有想到你弄一个假的金头骨骗我们不成就要杀人去财?”胖子愤愤的说到,然后随手拿起了骨碌到我们身边的那只刚刚在台上拍卖的金色头骨,胖子掂了掂,然后猛地扔在了地上:“奶奶的!铜的!你骗谁呢?”胖子再次将枪口对准了秦爷,秦爷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直视胖子,他伸出手來不停地作揖,带着十分委屈的表情不停地解释着:“胖爷,胖爷,你听我解释,你也知道我秦某人的为人,虽然有的时候卖些假东西、假古董混口饭吃,但是万万不敢做杀人的勾当啊,今天的事实属意外……”

“哎,秦爷,不用介绍了,除了这位兄弟,我都见过的。”花爱奇看向了我,我虽然走南闯北有一阵,但是一直以來就有一个毛病,被花爱奇这么一看,我瞬间蒙住了,虽然在我面前的是位男人,但是他极其的帅气,眼神里充满了高傲和城府,令人不敢直视,我一瞬间语塞了,说不出话來,古炎教授见状连忙将我从人堆里推了出來,“这位是研究院的新星,和我一起出了不少任务,好孩子啊……”古炎教授夸着我,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算是度过了这一关。

“大家请。”秦一方说完,那个架子突然向两边分裂开,就在我还在懵懂的时候,一条宽阔的向下延伸的石阶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原來真正的秘密在这里,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我变现出來得那样惊讶,因为很多人都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并沒有像我这个未谙世事的孩童一样咧大了嘴发出惊讶和唏嘘。

“呦,看谁來了?”胖子猛地从桌子上爬下來,冲着我走了过來,一下子将我熊抱住,我顿时感觉自己陷在了肉墩里,无法脱身,几乎要窒息的我勉强尚存一丝游气。

这对于现在处境的我无疑是一个福音,我重新拾回了逃生的信念,我快速的跑进了这间屋子之中,虽然我想上到通气窗附近,但是那扇通气窗十分的高,随意我并沒有机会,还好走廊的那只手电一直为我照着亮,所以我可以腾出來一只手,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东西就是这些桌椅,这是我爬到上面唯一的方法,我将自己的手电放入包中,然后将桌子搬到紧靠着墙壁的位置,我又在桌子上面放上了一张椅子,这下子高度算是够了。

“不可能……”我自然自语的嘀咕着,我想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棺材里躺着的是那个这两天都一直陪着我的人,就是肖翔!刚刚他还追了出去,我万万沒有想到,他会是躺在棺材中的人。

“啊!”这次我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我前脚刚迈进去,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我连忙将手电光照了过去,那是两具尸骨!沒错,那的确是人的骨头,由于时间太长的原因,骨头已经发灰了,上面还残有几卷毛发,两具白骨的面对面躺在地上,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显得极其恐怖。

我们把每一间屋子都巡视完了,并沒有发现什么,终于,肖翔停下了脚步,他指指远端:“我们到了,我说的那间屋子就在前面,”说着,肖翔不自觉的颤抖起來,我不清楚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我这才回想到我们高中那阵探险之后为什么肖翔会表现得如此诡异,当时我们还嘲笑他胆小,原來,他真的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迈下了台阶,石阶是向下延伸的,总共三层,每层大概有四米多高,但不是很陡,所以还是很好走的,我打着手电四处的环照着,这里和当年差不多,只不过是多了一丝沧桑之感,墙角的位置依旧不停地渗着水,“滴答滴答”的向下滴着,四周的墙角长着些许的白毛,可能是由于长时间不通风的原因,这里的确很是潮湿,而且长年都沒有人回來打扫,我们的学校历史很悠久,建校虽然沒有多少年,但是买下的这座建筑是曾经加拿大人为了资金周转所修建的学校,大概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了,至于这座地下室的由來是沒有人知晓的。

路上无话,转过了几个弯,便走到了山路的尽头,不时传來几声动物的怪叫,增添几分惊悚的色彩,不过这些我都不是十分的在乎,只顾走着自己的路。到了学校门前的时候,一切还是原來的模样,只是整座学校被黑暗笼罩着,活像一只巨大的鬼魅,沒有一丝灯盏,就这样沉寂在暗夜里,悄无声息。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坐在公交车上直奔我的母校。在公共汽车上,我不禁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我仿佛不是來寻找学生时代记忆的,倒像是影片里的杀手,只不过少了一些冷酷和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