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识过了流沙的厉害,开车的司机和向导都是埃及人,所以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他们将车子开得很慢。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一切都好像被燃烧了一样,尽管我们只穿着一件薄纱,但是炙热的气温还是让我们无法承受,胖子更是热得伸出了舌头,呵着气。阿杰却显得很是淡定,或许是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原因,阿杰好像适应了这里的条件一样,并没有表现出来很热的感觉。

“请吧,各位别客气……”那位年轻人客气地说,我们微笑着点点头,端起了各自的杯子,邬轮的脸转向我们,然后说:“我向大家介绍一下吧,这个人叫周杰,你们叫他阿杰就行,他和阿飞是同一个兵团的。”阿杰向我们每一个人点头致意,比起阿飞的冷漠,阿杰的热情显然易于接受。阿杰消瘦的脸颊,眼睛炯炯有神,眉间有一颗痦子,眉宇之间倒和老宋有几分神似。

吃过饭后,我们便允许四处闲逛了,但是只限是在八王爷的独宅中,可喜的是八王爷的宅子十分的大,古土的气息遍布着整座宅院,我们一直走着,发现这里面有的地方疏于打理已经变为了荒园,但是曾经辉煌的影子还是依稀的存在这些躯壳之中,无法泯灭。

“胖子?咋了?”我看向闷坐在椅子上的胖子:“怎么不反抗了?”我看似是在嘲笑胖子,其实是一种无奈。胖子轻声的说:“这叫变通。”说完,胖子自顾自的望着风景,我们都不再说话,任天空渐满星辰。

老宋与教授已经醒来了,等两人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朝向出口的位置走去,古炎教授可以自己走,但是老宋的伤口越加严重了,胖子搀扶着老宋,我们一同朝出口走去。

我水性不是很好,但是我至少还能扑腾几下,我挣扎着将头露出水面,但是水流十分的湍急,直将我向前推,我看向洞口,随后我便看见了满脸鲜血的阿飞也跳了下来,看样子受伤不轻。现在人员都齐整了,我看见了老宋的身影,刚想跟着他游过去,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络腮胡还在洞中!我竟然忘记了络腮胡,我抬头向被炸开的洞口望去,一个鬼族的人正要从上面跳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在陆地上尚可与鬼族人周旋,但是在水中我们的劣势就太大了,加之我们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了,在那个鬼族人将要跳下来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那个鬼族人,然后一把将鬼族人拽进洞中,随后一个人爬了出来,正是络腮胡!他满身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嘴角流满了鲜血了,他死死地抓住洞口的边沿,然后向我们喊:“快跑!”

胖子慌了神儿,鬼族人不断的缠绕着我们,越来越靠近着我们。胖子急了,转圈找着能够上手的东西:“奶奶的,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搞定着墙壁?”胖子着急着,一个鬼族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嚎叫,看样子他们要进攻了,“炸药!”胖子大喊:“谁带炸药了?”胖子的话提醒了我们,但是随后我们便再次的失落了,原来我们来得匆忙,没有一个人带着什么炸药。阿飞也是摇摇头:“我们带的炸药都留在了上面的背包里。”大家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络腮胡却走过来兴奋的拍着我们,指着角勇的尸体:“角勇随身带着我们的包了!”洛萨胡的话让我们都很是激动,胖子蹲下身子打开角勇随身携带的包裹疯狂的乱翻着,然后胖子惊奇的大喊一声:“有了!”不知道还以为胖子怀了呢。胖子高高的举起一小捆炸药:“他奶奶的!看来幸运女神还是比较眷顾我们的,下次多烧点香!”

我们正在向前走着,虽然脱离了石室,但前方还是一个未知的世界,等待我们的一切都还只是迷茫。甬道两旁的石壁十分的光滑,像是白玉一般的材质,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不会是真正的玉石,谁也没有财力会修建这样的一条“玉石甬道”,那就不能用劳民伤财所指代了。“等等……”阿飞叫住了我们,我们还在疑惑着,却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我们不远的地方,那个人拼命的向我们跑来,老宋将枪递给胖子,胖子接过来做好了准备。

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的空间越来越狭小,甚至是连呼吸都极其的困难,看样子空气也已经不多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想出办法逃离这个地方。老宋用意念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我实在是佩服老宋,甚至是肃然起敬。老宋的右小臂已经不在了,老宋用左手拿出银针,然后颤抖着走到铜门边,阿飞用手捅了一下左下方的一个隐秘的凸起处,然后在铜门的中央出现了和外边一样的锁孔。

终于,指针显示还有一分钟,我们彻底的失望了,我的心突然变得很痛,我望着大家失落的神情,老宋死死地闭着眼睛,我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掉下泪水,胖子咬着牙坐在那里,表情纠结,络腮胡则叹着气摇着头,我望向阿飞,阿飞却一直很纠结的样子,他不时的看着我们,然后又将头低下,但是他再一次迅速的将头抬起来,望着我们说:“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听见阿飞这么说,胖子腾地站了起来:“有话快说!你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呢?”阿飞点点头,站起身来说:“空间变换的时候会有一秒钟的真空时间,就是说我们可以在一秒钟的时间内将古炎教授拉出来,但是这是极其危险了,就算是我也没有任何把握。”阿飞说,大家又再一次的沉默了,终于,胖子抬起头看着我们:“我来!”老宋却一把拉住胖子:“让我来吧,我受过专业训练。”胖子还想与老宋争抢,但是老宋坚定的眼神,谁都知道,老宋说下的话是没有人能够更改的。

“你怎么了?”老宋问我,我惊魂未定的望着周围,胖子和络腮胡还在睡着,阿飞依然睁着眼睛看着别的地方,看样子这又是一次梦中梦,最近的我是怎么了,总做着一些奇怪的梦。

不知不觉再次进入了梦乡。黑夜总是给人奢望,让人跌入无底的深渊,迷离之中的残念,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决绝与残酷。

“我是刚刚过来的,没想到会碰见你们。”阿飞冷冷的说,但是却令我们更加的迷茫了。

“你干什么?!”胖子惊天的吼叫让我及时清醒过来,我这才及时的收回了脚,避免坠入悬崖,惊魂未定的我喘着粗气,好久才缓过神儿来,我知道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在胖子的不断催促与怂恿下,我试探性的将脚踏在寨道上,我一直听从着胖子的指示,没有向下看,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许多挑战极限的人站在高空绳索上,没有想到今天的主人公变成了我。

胖子朝那个人的身体上狠踹了几脚:“奶奶的,吓老子一跳……这人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的?”胖子蹲下身子用手电仔细的想看清那人的面目,但是那个人突然睁开眼睛!尖锐的手指瞬间插向胖子的双目,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胖子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啪!”的一声枪响,那个人的头颅被打穿了,随即倒在血泊之中。开枪的是老宋。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还没有死,嗖的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不见了踪影。

胖子喝了一点水,看他的样子已经好多了,胖子坐到我们身边:“奶奶的,我发誓,我下辈子也不吃红……”胖子刚提到:“红”字,他自己就干呕起来,看样子我们有了胖子的一个把柄,胖子的禁忌就是红烧肉。“也许你吃的……”络腮胡话音未落,胖子一把抓过老宋手中的手枪对准络腮胡的脑袋:“把嘴闭上!老子不想听……”络腮胡瞬间茫然了,显然被胖子的举动吓傻了,老宋见状夺下了胖子手中的枪:“枪口不是对着自己同志的!”老宋说。我听到胖子和络腮胡是同志的事实,还是不禁邪恶的笑了一下。

石阶里幽幽的,一具冷冷的尸体,冰封了我的魂魄。

我望向络腮胡,又看看人俑,以为络腮胡就是人俑。

“我感觉我是特殊人!”络腮胡突然站起来打破了我们良久的沉寂:“让我来试试吧!我是特殊的人,我妈妈从小就说我异于常人!”络腮胡腆着肚子说。我想笑,但是在这种场合毕竟不合适,瓮中的鲜血不是卑微的,他代表了勇气。胖子转过头哈哈大笑:“你妈妈真阔达……你真异于常人……”老宋无奈的望着胖子,络腮胡不高兴了:“你笑什么?我真的异于常人,我六岁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搬两袋水泥!我八岁的时候能搬三袋,我十岁……”“能搬四袋?”胖子笑着问,络腮胡一阵猛点头:“哎呀,你怎么知道?”胖子“噗嗤”的笑了一声。

不久,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石门的面前,石门非常的巨大,上面已经爬满了藤蔓,淡灰色的石壁有几处已经裂开了几道口子,深深的沟痕,写满了岁月的变迁与流转。胖子用力的推了一下石门,但是就像预料中的一样,巨大的石门纹丝未动。胖子看了看我们摇摇头,我走近了石门,用手摸着上面的石壁,一股冰凉的感觉传到我的手心里,看样子这石门的材质不一般,而且做工还是比较优质的。我惊奇的发现,石门前面放着一只铜质的扁瓮,体型不是很大,但是做工很粗糙,和其它的物品比并没有精美之处,整只扁瓮是用一根细小的石柱支撑着的,石柱的上窄下宽形的,所以立得很是坚固,扁瓮静静的立在石门下,孤零零的俨然一位守卫。

“怎么办?他呛水了?”我隐隐的听见胖子在我耳边嘀咕着,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我只感觉到了两只有力的手摁在我的胸口上,然后我吐出了一口口河水,但是我依旧没有清醒过来,想要睁开眼睛的我就是没有成功,一直处在昏厥的状态。

“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会如此奢侈?”络腮胡问我们,他竟然将如此残忍的场面认为是奢侈的排场。邬轮摇摇头:“我暂时还看不出来……”邬轮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