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古炎教授向东方甫白讲述了我们这一路所发生的事,东方甫白微微的点着头:“也许我们不知不觉的都中了白起的圈套,所有贪图宝藏的人。曹操曾设立摸金校尉一职,盗了许多墓充为军费,而且,曹操也曾追寻过白起的宝藏,但是由于损失太大,就放弃了,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后人一直如此执着。”我们大家听后都深有感触,这个不着调的老家伙竟有如此领悟,实在是令大家折服。“突破口在哪里呢?”古炎教授接着问。

“走了,营里看岗的战士说,我们刚睡着不久她就离开了,说去执行什么任务。”古炎教授说。“她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呢?”我小声嘀咕着,心中仍有一点不舍。

古炎教授开始对铁树研究起来,从我初次见到铁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小时,而铁树开了花,我们都发现花蕊正在一点点闭合,难道说铁树花开的时间是随着五行转移而变化的?古炎教授拿出纸笔勾画了起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们的食物已经见底了,古炎教授急的满头是汗,老宋则是一直闭着眼睛静坐着,手中握紧了枪,胖子则讨厌的打着呼噜,死猪般的睡着了,卢启晨哽咽的问教授:“古老师,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困在这里啊?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卢启晨的话在此刻深深的刺痛着我们的心,在这样的状况下,坚定的意志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多人都是在最后的关头放弃了,导致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最重要的是冷静。

“阿敏!阿敏!别闹了,真的不闹了,扎顿死了,你出来,好不好?阿敏!”我拼命呼喊着,可是良久都没有人回答我,我照着墙壁,不知什么时候,墙上突然出现了一大堆雕刻的蛇头。我朝着圈散灯的方向跑了回去,“教授,老宋,我发现扎顿了……”我边跑边喊着,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没有一个人在原定的地点,灯光依旧苍凉的亮在空洞的牢笼里,这么久了,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没有人出现呢?所有的装备仍然零散的放在地上,我再次的呼喊着大家的名字,可是仍然没有人回答我,我坐在了地上,我一个人是无法面对这里发生的一切的,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愣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我不敢冒然出去找他们,一来是害怕这恐怖的环境,扎顿的死和大家的瞬间失踪给了我沉重的打击,二来是期望大家一会能够回来找我。

经过了艰苦的拖拉拽一系列高难度动作,胖子终于脱离了洞口,站起来大口呼吸着雨后的新鲜空气:“没雾霾就是好……”胖子说。

“古教授!你看看,有失远迎。”这个人就一直站在教授的身边说,胖嘟嘟的脸上泛着油光锃亮的红晕,胖硕的身材挺着大大的将军肚。“老王,看你说的,客气客气,我们合作过挺多次了,客气什么,来来来。”古教授招呼着我们。

等了不一会儿,两辆路虎从黑暗中驶出来,开到我们的身旁,停下来,下来一位军人:“古炎教授,你好,我是奉命执行此次任务的司机。”古炎教授点点头,对我们笑笑:“同志们,上路吧,祝我们好运。”

“小楠,你来了,进来。”迎上来的一位老态的学者模样的老人,脸上的皱褶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我仔细的看着这个并不熟悉的老人,才发觉他曾经在大学里给我上过课,仅此一次,但还是有些印象,我对上课不是很敏感,每次都是睡着度过的,所以对面的这位老教授只给我留下了鸟儿已飞过的痕迹。“古炎教授?”我试探性的打着招呼,并不确定自己的判断。古炎点点头:“叫我古老就行了。”古炎教授苍劲有力的眼神透露出点点微笑,一派老练且平和。正在这时,周院长走了进来,示意我们可以坐下。

老宋和胖子费了好大的功夫去除了石棺底部的灰尘,那幅刻在石棺底部的图形才显露出来,真的是像一只高脚的怪兽一般,威风凛凛的瞅着每一个注视它的人,我仔细的观察着,只见图案的右下角标着一个字,但是我不认识,我便问古炎教授:“教授,你看,这儿有个字,是什么?”古炎教授凑过去看,“子?”单单写了一个“子”字有何用意呢?东方甫白也是摇摇头:“我暂时还猜不出这个字的含义,但我知道它一定是有所用意的,大家看这幅图,这幅图的八卦中的枭禽地乕图,虽不是很深奥,但是历史非常悠久,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我想,徐世昌也是了解这个道理,所以将真正藏宝图的位置用枭禽地乕图标注出来。”我们都半解不解的点着头。胖子着急的问:“不败大哥,那你能不能解出来啊?别卖关子了……”东方甫白瞥了胖子一眼:“我要是能解的话,早就开始解了,我只会一点点。”胖子气得吐了出来:“那你搞得有模有样的干嘛?癞蛤蟆戴眼镜,你充专家啊?”东方甫白气得够呛,刚想还击,古炎教授制止了他们:“东方兄、王顾问,线索重要,你们不要吵了,这个枭禽地乕图我略知一二,不如东方兄协助我一同破解,如何?”

东方甫白与古炎教授开始破解这幅图,我们大家都不敢打扰他们,在底下待久了,喘气都十分费劲,于是我和胖子上到上面,正巧管理处的人在喝酒,于是胖子招呼我:“来,快来喝点,正巧我饿了……”不得已,我们一起坐在桌子上喝了起来,河南的村民很是热情,胖子则借着酒劲吹嘘起来,天南海北的胡吹,什么什么帝都古墓,什么诸侯石棺,吹得那些人是一愣一愣的,直竖大拇指,俯首称臣。我心想,这些人要是举报胖子这些事儿,胖子下半辈子可就得呆在监狱了。

酒足饭饱,我和胖子又一次下到墓中,东方甫白与古炎教授还在研究着,我们又等了一会儿,东方甫白突然站起来:“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利用古炎教授所提供的枭禽地乕图的绘制结构,加上八卦的阵法,天干地支的位置所置,终于弄懂了徐世昌的提示之意。”

“是什么?”我们一起问。

“徐世昌在图中提示给我们天干地支的具体标志,也就是为我们表明了方位,我根据战国的方位特点,大体绘出了一个数值。”东方甫白兴奋的说。我们几个人走了出来,合上了石门,大家都长吸了一口气,各自心里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们找到当地的一家条件还算不错的农家旅店,大家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满是美食,可是大家都心思动筷子,古炎教授找出地图不停的比对着。

“古兄,你这样不行,我们必须找到战国时的古地图,然后相互进行对照,这样才行。”东方甫白说,古炎教授点点头,连忙派人去当地的历史研究所调出一幅古地图。任务安排妥当,我们都感觉到了肚子的空虚,虽然我和胖子已经吃过一顿,但见到美食,肚子还是咕咕的叫。大家都吃饱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闲着没事干,离睡觉的时间还早,于是拿出日记本写着日记。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来了,是老宋。“一楠,来,教授找你。”简单的擦了把脸,就去了古炎教授的房间,发现大家都在,古炎教授手中拿着一幅现代绘制的古地图,正和东方甫白一起商量着,我凑过去,向大家致意。

“如果没有错的话……”古炎教授的手指死死地摁在地图上的某一个位置,“徐世昌所表达的地方在这里。”我们都聚拢过去看教授手指的方向,我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古炎教授所指的地方是“四川———黑竹沟”!

黑竹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恐怖地带,位于四川省西南边的小凉山区,在乐山市峨边彝族自治县境内。当地人称那里为“斯豁”,就是死亡之谷的意思。我是学地质的,所以这方面比较了解,听到黑竹沟这三个字还是着实吓到了我。

“那里去不得,你要知道那里有多邪门!”我激动的说,胖子也点点头:“小楠说的没错,解放初期胡宗南的残部30余人进入黑竹沟后竟然神秘消失,还有1976年四川森堪大队的三个人在其中没了踪影,全县人民寻找,但是只发现了他们的骨架,听说,那里还有幸存的‘翼龙’!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真的是进去可就出不来了,胖爷我可不拿性命去赌。”胖子猛地摇着头。古炎教授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个黑竹沟邪门的很,可是……我辛苦了二十多年,终于有些眉目了,我真的不想放弃,为了祖国,为了荣誉,无论有多难,我都要试试,你们想要退出的话就告诉我,确实,生命重要。”听到古炎教授这么说,大家都没了话。

“我去,我绝对会跟着古教授。”老宋说。我的心里做着巨大的斗争,上一次在雅鲁藏布大峡谷,我很幸运的活着回来,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同志死在我的面前,如果我再去黑竹沟的话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运了,难不成我要用生命做赌注吗?“我跟着古兄,人不能白活,我研究一辈子周易了,还没亲身感受过,死了也值。”东方甫白这样说,胖子没了主意,犹犹豫豫的说:“你们啊!脑袋被门挤了,不要命了,为了保护你们,我也参加吧……”胖子算服了软,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我是个好面子的人,我知道此刻拒绝的话会被多么瞧不起,于是我一咬牙一跺脚:“你们都去不能少了我啊,我也参加。”这一次算是为了挽回面子,却成了我一生的转折,迈向一条不归路。

人生或许有很多选择,但我们总会感到一丝冥冥注定。一次次面临人生抉择的十字,遥望每一条路口,似乎都充满了是非与迷茫。

我们在当地补充了一些装备,又买了些食品,经过上一次的磨砺,我突然发觉自己些许长大了,有些成长难免是生活所迫。坐上了路虎,又一次开启了行程,望着路上风景的变换,不变的我们。

几天之后,我们来到了四川乐山,我们一直想要找一位向导,可是村里的人一听我们要去黑竹沟,那头就摇得像波浪鼓一般,害怕的很,我们找了三天,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向导,没有向导我们是不敢贸然进入黑竹沟的,当地的人很是崇拜黑竹沟,说里面住着一位十分凶恶的山神,他们每年都要供祀珍品给这位山神,要不然山神发怒的话全村都不得安生,黑竹沟就是山神的住所,无论什么人都不能进到黑竹沟,否则就必死无疑,所以没有人敢进入黑竹沟。

我们四处闲逛着,走在各个村落,用高价寻找带我们进入黑竹沟的当地向导,胖子再次被村民拒绝,垂头丧气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嘴里还嘀咕着:“他奶奶的,三万块钱的向导费,都没人肯干,这黑竹沟究竟有什么名堂……”我们也很是郁闷,至今没有向导,我们的计划就无法进行,天色已晚,我们准备先休息休息,明天继续寻找向导,我们正准备走回旅店,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走到我们身边停住了,“朋友们,别忙活了,黑竹沟是死亡之地,没人会做你们的向导的,你们要去里面做什么?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放弃吧。”

我们都愣在了那里,古炎教授拿出来工作证:“乡亲,我们公务在身,要去黑竹沟实地考察。”听到这样的话,那个庄稼汉突然笑了:“得了吧,很多人都这样说,还不是因为黑竹沟中有一座古墓,都是亡命之徒,奔着财宝去的,多少年,一拨又一拨的人去了就回不来,得罪了山神,怕是没命回来。”胖子刚要发火,东方甫白连忙拉住胖子,他上前一步,从怀里拿出一沓钱,偷偷的递给庄稼汉:“兄弟,行个方便,我们真的是进入考查。”东方甫白微笑着,那个庄稼汉模样的人看了看手里的钱,皱了皱眉:“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们,就看你们请不请得动他了,他叫麟老五,是有名的猎人,只有他年轻的时候进入过黑竹沟,而且活着出来的,但他那人性格怪癖,踪影不定。”庄稼汉向我们指明了方向,随后离开了。

“怎么办?去不去?看来黑竹沟果然名不虚传。”胖子说。

“去,几率再小我也要试试。”古炎教授坚定的说。

我们一行人顺着庄稼汉指引的方向走着,穿过一座独木桥后,一间小草屋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位年轻的男孩正在门口劈柴,看见我们走过来,连忙起身:“你们有什么事吗?”古炎教授微笑着点点头:“你好,我们找麟先生。”

“找我爹吗?你们真会赶巧,我爹长年不在家,他昨天刚巧回来,你们赶上了,请进吧。”年轻人说。我们五个人进入了这间草房,虽然很是简陋,但里面还算干净,布局还算整洁,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位品着茶的老者,腰板挺直的坐着,灰白的长胡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们,“你们找我麟老五什么事?”古炎教授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麟先生你好,我们今日登门,有事相求,我们想请您做向导。”麟老五皱着眉头看着我们:“你们要去黑竹沟吧?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旅游,难不成是冲着墓而来?要真是如此的话,我麟老五劝各位尽快收手,离开为好。”

“麟大哥,我们决不是为墓而来,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东方甫白说。麟老五摇摇头:“你们不知道吗?有多人丧命在黑竹沟了?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我是个猎人,大家都知道黑竹沟野兽频出,但是无人敢尝试,我那时年轻气盛,一只弓独闯黑竹沟,可是进去我就后悔了,没走两步便迷了路,里面晴雨不定,烟雾缭绕,还有千年堆积而成的毒气瘴,就算你戴防毒面具都没有用,无色无味,会让人产生幻觉,我被困了三天,在泥沼中被一只不知名的东西破开了肚子,要不是我用手掏了出来,我是没命活到今天,至今想起来我还后怕,望大家收手吧,这样的买卖干不得。”

我们听的是目瞪口呆,东方甫白再次拿出更厚的一沓钱:“这里是三万,帮我们进入黑竹沟,全都是你的。”我们以为钱会再次打动一个人,可是麟老五连看都没有看:“哼……多少钱我都不会去的,我可不挣这有命赚没命花的钱。”

尽管我们不停的软磨硬泡,还是不能请动麟老五出山,“狄儿,送客。”麟老五似乎烦了我们的话,让自己的儿子送我们出去,说白了就是在赶我们走。“一楠,既然这样,我们走吧。”古炎教授对我说,我点点头,无奈的看了麟老五一眼,转身准备和大家离开,麟老五突然站了起来:“站住!你过来。”听到麟老五如此说,我们都停下脚步回过头,只见麟老五的手正指向我,我愣住了,不敢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麟老五问。

“林一楠。”我疑惑的回答。

麟老五走过来盯着我的脸:“你脸上的是胎记吗?”

这都被他发现了,我的脸上有一处小小的胎记,不仔细看是无法发现的,爸妈说在我出生时一直没有想好给我取什么名字,但是发现我脸上有一个小小的“一”字胎记,所以给我起名林一楠。

我点点头,心里很是不解。

麟老五低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我跟你们去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告知我去那里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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