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随着我的脚步小心翼翼的来到那颗铁树面前,所有的手电光聚焦在这颗铁树身上,泛出了一丝淡紫色。古炎教授看看胖子:“老王,你怎么看?我们在这里被困了起码一整天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看这颗铁树有问题。”胖子呵呵一笑:“依我看,这东西罕见,咱们搬走它,然后出去找地方卖了,抓紧把钱分分。”古炎教授对于胖子的主意是哭笑不得,“老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你这胖脑袋里装的是些啥?”

我四处小心翼翼的寻望着,不时喊着扎顿的名字,手电照过的地方,尽是空空的石壁,看样子是人工修整过的,有的墙壁上刻着那个熟悉的戴着王冠的蛇,逼真的吐着蛇芯,我看得脊背冒着冷汗,我却突然发现了些什么似的,我走进石壁上刻着的那只蛇,用手电照射它的眼睛,但是光线还不是很足,所以我近距离的凑了过去,望着它的眼睛,我惊呆了,我看见的是自己!而且,我的身后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神凄惨的正看着我,我猛地转回头,那一刻我几乎不敢呼吸。“哈哈……看你吓的样子,是我。”那人将头发向后甩了过去,是阿敏。“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我大口喘着气拍着胸口,正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在对面的角落里有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我,跪在角落里,将头深深的埋在墙角。“你看……”我提醒着阿敏“那儿有个人!”阿敏也将手电的光照过去,这下子我看得更清楚了,果然是一个人。我慢慢的朝那个人的位置挪动着步子,小腿不自觉的颤抖着,不一会儿,我离那个人很近了,用手电照去,看衣着,果然是扎顿,“扎顿……我是林一楠,你怎么了……扎顿……”我的声音中充满着颤抖,扎顿还是没有反应,我慢慢的朝他走去,直到走到他的身边停了下来,我伸出手去拍他的肩膀,就在我的手将要触碰到他的身体时,扎顿突然大喊了一句,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惊恐:“别碰我!”可是为时已晚,我的手碰到了他的肩膀,扎顿的头瞬间掉落下来,脖子上碗大的地方喷着鲜血,扎顿的头滚在我的脚边,脸冲着我,眼神竟然和那头蛇一样!我“啊!”的大叫了一声,我从来没那么害怕过,连忙回头去找阿敏,可是更加恐怖的是,阿敏已经不见了踪影,手电光扫过的地方也完全没有她的踪影,此刻的我好像被世界隔离了,我不敢再去看扎顿的身体。

“好了,我们出发。”古炎教授看了看洞外的天,说。大家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相继爬出山洞,只留下胖子一个人,半只身子留在洞中:“奶奶的,早知道这么快就要出去,还不如少吃点呢,我还以为要在这鬼洞子里休整他三个月。”胖子嘀咕着,祈祷着。“不管是梅花蛇、玫瑰蛇,不咬我屁股的就是好蛇……”

迷迷糊糊的不知沉睡了多久,在车上和阿敏一顿心理上与身体上的纠缠以后,车停下了,古炎教授冲出车门。

“每个人的装备都在这里,不同配备,量身定做,现在开始整理,十分钟后会有专车接我们出发。”古炎教授说完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我上前看,真的发现一个黑色的呢绒包上印着我的名字,看来我的一切都是白准备啊,我兴奋的打开包,发现里面应有尽有,冲锋衣裤、棉服、登山鞋、狼眼、溯溪鞋、安全带、羽绒睡袋、防潮垫、消毒消炎药品、登山杖、头灯、指南针、墨镜、护膝、防水袋、水壶、折叠铲、考古刷。我将自己包中的少些药品和食品拿出来,放入了这个包里,还有一台小巧的考古照相机,这样我就可以轻装上阵了,这样想着,我试着背起包,却纹丝不动,足足有三十公斤,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勉强算是背了起来,我看见萧岚背上后走得特别轻松,一个女孩子都可以如此,我这一个大男人自然不甘示弱,于是我装作很是轻松的样子,面带笑容:“哎呀……这些东西太轻了……”我刚说完,卢启晨一脸坏笑:“那你把我的也背上吧。”

研究院的地下室是长年封闭的,听老同事说里面闹鬼,所以就被封了,没想到周院长会找我到那里开会。乘坐电梯下到了地下室,沧桑的石墙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爬满青苔的石顶还不时的向下渗着水。

教授一把抢过宝石,放在手中端详着,阳光穿透这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在地上打出一幅圆形的图腾,我们都惊讶了,正是蛇儡的模样,更可怕的是那只蛇儡正向我们吐着芯子,眼神凶煞。

“这颗宝石的材质绝对是绝无仅有,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有些邪气?有一种不祥之兆……”古炎教授正看着,胖子一把抢了过去:“我不嫌它邪恶,我就是一个邪恶的人,珠联璧合。你不要我要。”胖子笑呵呵的揣进兜里,古炎教授则是一脸无奈。

“我们该出发了,先到西宁,把阿敏姑娘送回去,然后回北京。”古炎教授说。

“阿敏不和我们一起吗?”我问,古炎教授摇摇头:“她都她的任务。”

古炎教授打电话通知了军方,不久,三辆路虎便停到了我们面前,我们告别了这里的军民,坐上了回归的车。这一路走来,我们失去了很多同志,我终于理解了古炎教授为何总是那样忧郁,我还没有完全体会教授的点点滴滴,他的经历让我深深的折服和感慨。

我们在车上彼此沉默着,来的时候欢欢乐乐,大家都怀着热烈的气氛,可是现在,熟悉的路,却少了熟悉的人。

阿敏没有再说话和撒娇,只是静静的望着我。这样一个女孩儿,在外人眼中是绝情的杀手,可是每一个无情的人都有着一个无人体味的有情故事。

沉默经行了一路,我们到达了西宁,来到了那间熟悉的星辰宾馆,坐落于郊外的山脚下,没有太过粉饰,拥有洗尽铅华的朴实。住进了这里,心情却是不一样的,晚上阿敏没有再来找我,其实这样也好,不必太过纠缠,人生的分分合合总不可避免。

我们决定在西宁休整一天再回北京,所以阿敏自然做了我们的向导,我们驾车驶到了附近的古街上,下了车,闲逛在古香古气的街道旁,不时传来的几声吆喝更是唤回我们在北京生活的时候,胖子两眼放光的望着途径的美女,别说,秀气的女孩,气质真是有别于其他地方的女孩儿。“喂!不许看!胖子看也就算了,你还看?难道我没她们美吗?”阿敏嘟着嘴撒娇的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无奈的笑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还要继续吗?回到北京后我们还要去哪?”老宋问古炎教授,教授拍了拍老宋:“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们该歇歇了,可是……等命令吧,有些时候我们是脆弱的,无能为力。”老宋轻轻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快看!那边围了一群人,胖爷我最爱看热闹。”胖子招呼着我们过去,确实,在这样的地方人不是很多,围在一起更是难得,我们好奇的挤了进去,发现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弯着腰毕恭毕敬的望着一位身着黑色的唐装的男人,额头上还有一颗黑痣,年龄足有五十多岁,戴着厚厚的眼镜,尖尖的嘴,手上还比划着什么。

“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那农民模样的人带着哭腔说,“大师你是不知道啊……我老婆只身去姑母家探亲,回来时已经是子时了,她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离家不是很远,这条路她也经常走,所有没有在意,可是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座新坟,就立在山路中央,她就非常惊讶,走近了这座墓,她吓得一下子昏倒了,因为那墓碑上,竟然刻着她自己的名字!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家门前……然后她就开始生病,原来身体健康的她就一直发烧,病得起不来床……求求大师,救救她!求求你……”那个农民哭着说。旁边那个穿着黑色唐装,梳着背头的人认真的听着,还不时的笑笑,农民说完,他笑了:“这点小事啊,我还以为多大的阵势呢,你老婆这是碰到孤魂野鬼了,子时是至阴的时刻,你老婆又是个女人,难免被鬼缠身,不过你很幸运,你遇到了我,你出去打听打听,大江南北,谁不知道我东方甫白?我八岁通读周易八卦,十岁研透奇门异术,十八岁闻名遐迩,这样吧,我给你下道符。”那人说着,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张黄纸递给那农民:“你拿着,回去贴上,保你老婆三天病除。”农民颤颤巍巍的接过黄纸,一脸疑惑:“东方大师,你这给我张黄纸有什么用?就算是符也要写点字在上面吧?”听到农民这样说,东方甫白哈哈大笑,充满了嘲讽,围着的人群也是议论纷纷,我们几个人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东方甫白打开一**矿泉水,喝了一口却没有咽下,“噗!”的将水喷在了那张黄纸上,也喷了那农民一脸,农民不顾擦脸上的水,惊得张大了嘴,我们看到原本空白的黄纸上顿时出现了一行字:“厉鬼不死,我死。”围观的群众都被东方甫白的幻术吸引了,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东方甫白还在洋洋得意着,古炎教授却哈哈大笑走进来,拿起农民手中的符咒,“你别给我弄坏了……”农民大呼,古炎教授微微一笑,拿起黄纸放到鼻尖嗅了一下,点点头,看向东方甫白:“先生,是用明矾写好在上面的吧?明矾写于黄纸,干后无痕,遇水则现,对否?”东方甫白听到古炎教授一语道破他的“天机”,顿时没了生气,脸憋得通红:“你……你别管怎么弄的,我的符是真的……”东方甫白见没了面子,连忙拉起农民的手:“走!领我前去看看你的老婆,我一定将其治愈。”农民带着东方走了,古炎教授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上。

走了不是很远,便看见了一间残破的草房,摇曳在风中。走了进去,屋内光线很暗,浓浓的中药味儿充斥在整座草屋中,床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的妇女,闭着双目,“你把油灯点亮,屋内太暗了,不便于我瞧病。”东方甫白说,又看了看我们,“你们跟来干什么?拆台啊?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实力?你们打听打听,我看你们真是……”说着,东方甫白吹灭了油灯,屋内顿时暗了下去,只见东方甫白手指一挥,油灯又亮了。那农民疯了一般抱住东方甫白的腿:“大师!神人啊!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大师……”我们都很惊奇这一幕,我暗自佩服着这位表面不正经的东方甫白。我们正惊奇,古炎教授却再次大笑起来:“东方兄,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的手指?如果敝人没有猜错的话,您手指上一定涂满了硫磺,油灯熄灭时还留有余烟,遇硫磺便会再次复燃。”东方甫白这下子没话了,站起来不说话,古炎教授拍了拍东方甫白:“救人要紧。”东方甫白看看古炎教授点点头,走到那位妇女面前,给她号脉,“肺热,惊吓过度,吃点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那张符你贴上,管用。”

“都被我们发现是作假了,你那符还管用?”阿敏嬉笑着质疑的说。“不,”古炎教授对阿敏说,“虽然明矾绘纸是假的,但是这张符却包含了古老的五行之术,十分繁琐,我刚才看了,着实是真的,而且错综复杂……”古炎教授说完走到那位妇女的身旁,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这个是我祖传的秘方,虽不能治百病,但是能回元气,服下它,慢慢就会好的。”在农民热切的道谢之后,我们离开了草屋,一行人走出来,东方甫白没面子的我们道别:“在下东方甫白,与各位在此别过,从今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自个走独木桥,你们别来拆我台了,不送……”东方甫白转身要走,古炎教授却一把拉住了东方,“东方兄,你的符咒是否为你一人所绘?”东方甫白一脸不屑:“当然,我东方的大名家喻户晓,十岁……”“好了,这位姐姐……不是,大哥,您说过一遍了,胖爷我听腻了。”胖子不客气的打断了东方甫白的吹嘘。

古炎教授微微一笑:“东方兄,你的符咒中充满着深奥的五行之术,看来您对周易研究得很是透彻,这样的人在现在真的太少了,东方兄,我有一些事要请教您,随我一同来吧。”东方甫白皱了皱眉,点点头。

我们一同来到了一间茶馆,点了一个包间,老宋和李泉负责在门口警戒。大家坐下来,休息着。“给胖爷来一桶碧螺春,不是,一壶就行。”茶水斟好后,古炎教授想了想说:“东方兄,其实我不该对你说,因为这是机密,但是我觉得你,能帮助我们。”东方甫白瞪大了眼睛:“那是,古兄好眼力,我自小熟读周易八卦,通晓各种奇门异术……”“得得得……东方什么?”胖子打断了他。“敝人东方甫白。”胖子点点头:“啊对……东方不败,不败兄,”我一下子乐得将茶水喷了出来,胖子却泰然自若的继续说着:“不败兄啊,你说你熟读周易八卦,帝王古墓你进去过几个?胖爷我虽然不懂什么八卦新闻,但是我探墓如探囊,百步取上将首级……”古炎教授摆摆手,制止了胖子,古炎教授转回头看着东方甫白:“东方兄,你知晓一个故事吗?关于武安君的故事。”东方甫白略思考一刻,说:“你是说……白起?”古炎教授点点头:“是的,有一个传说,白起富可敌国的旷世珍宝……”东方甫白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慢慢的他才抬起头说:“你们不是要寻找白起的宝藏吧?在下奉劝各位,那不是凡人所能涉足的,还是远离为好,你们得到了藏宝图?”听见东方甫白这么说,在座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古炎教授缓缓的说:“您猜对了,实话说了吧,我是国家考古队的,我们接到上级的绝密命令,要求我们这些人去寻找白起的宝藏,我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从事这项任务,无数优秀的学者、战士死在了寻找的途中,直到现在,依然毫无进展。”东方甫白连忙说:“有人和你们一样,一直在寻找着,可是同样损失惨重。”古炎教授顿时起了精神:“什么?还有人和我们一样?不可能,藏宝图一直在我们这!”东方甫白笑了:“把你的藏宝图给我看看。”古炎教授小心的从怀中拿出镶着金边的丝帛,东方甫白的眼神立刻变了,颤抖的接过藏宝图。

“怎样,没见过吧?好东西。”胖子笑着说。“不是……”东方甫白的声音也颤抖了:“这张藏宝图我见过……”听见东方甫白这么说,古炎教授急了:“不可能!这张藏宝图从出土到现在一直跟随着我,你怎么会见过……”东方甫白摇摇头:“我见过另外一张,和这样一模一样,八卦之夷,易有太极,是生两极,两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些都不可能被模仿,藏宝图一定只会有一张,可是现在……”

古炎教授再次陷入了谜团。东方甫白放下藏宝图慢慢品了一口茶,然后说:“我之所以说曾经见过这张藏宝图,那是因为在我年轻的时候……”东方甫白顿了顿,说:“在我年轻的时候,一直周游各地为别人看风水,筑豪宅,但那时生意不好做,我一直混得不好,经常没有生意,所以就靠给别人算卦挪坟什么的混口饭吃。在一次我去给别人先人墓迁移的时候,正巧遇到一场地下的拍卖会,本人特别热衷古董,所以就混了进去,拍卖开始了,在第三个物品出场时,我眼睛都亮了,那是战国时期的一尊青铜酒盏,蛇纹缠身,泥沙遍布,还有一些残断,这样的东西其实是不可以公开拍售的,但是这里是地下拍卖。起价十万元,那时十万很值钱,所以对于这样的物品,大家都没敢动手,最后才拍到了二十五万,我在下面急得冒了汗,心想我要是有钱一定拍下来,于是我鼓动旁边的一位身着长衫的人,头发斑白,手指还戴着一只玉扳指。我告诉他一定要拍到,那其实是在历史中没有记载过的一个古国,由于只存在了几年,所以几乎没有记载,那只具有蛇儡图腾的酒盏定是无价之宝,我解释了一通,那个老板终于相信了我,拍到了三十万,可是现场有一个懂行的人直接上到了一百万,那位老板懵了,看着我,我伸出五指手指,并且十分坚定的点头,他的手下跑过来对我说,如果不值这些钱就杀了我,于是那位老板拍出了全场震惊的五百万!大家都议论着他是不是疯了,随后,我同他一起回到他的家。”东方甫白咳了一下,接着说:“那家伙开车将我带到了他的家,他却将那只青铜酒盏拿去鉴定了,我在交谈中得知那位老板人称八王爷,是前清的皇族,有着显赫的家世,他带我进入了他自己的密室,布置如皇室一般,内藏珍宝无数,有些我都没有见过。”

“那他拍得那个青铜什么酒杯到底值多少钱?”胖子问,东方甫白神秘的一笑:“其实……一分不值。”胖子气得站了起来:“啥?一分不值?你不愧是东方不败,损到家了……”东方甫白却没有生气:“看你脖子上戴的正是摸金校尉的标志吧?地下工作者难道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吗?那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古国遗物,绝世仅有,如果有一天它得以重现的话,必是无价之宝,要是一直隐世下去,便只能买到铜的价格,按斤卖,其实青铜这东西就是这样,有人识货便有价,无人赏识则贬值。”

的确,历史就像一块神秘的面纱,等待我们去一层一层的揭露,透过雾霾,谁将用想象探索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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