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泽勇冷哼道:“发生了什么?很简单啊,你的祖国跟唐继尧达成了肮脏的交易,把我出卖了而已。”

德国的工业实力很强,但是工业现状并不乐观,大多数工厂停产代售,大多数工人失业。但是底子如此雄厚,假以时日不难崛起,而中国呢,得需要多少努力,多少牺牲,才能弥补上这些差距。在历史的长跑中,这个时代中国人掉队了。

可是只在巴黎住了一夜,第二日赵泽勇的游兴就一扫而空,因为此时处理战后问题的巴黎和会正在巴黎召开,此时的巴黎正是世界的聚焦点。

种子交给王鸿图来发售,的确能最快速的传播开来,而赵泽勇也能大赚一笔,可是农民却要承受更重的负担。所以赵泽勇拒绝了,没想到王鸿图却笑了。

英法美日意大利甚至连刚刚战败的德国,都派了公使来找赵泽勇了。

开始搜集资料,仔细的研究青霉素的各种论文,挑出那些太过离谱的,太过现代的,专门挑了一种很早就发表的,简单地制作工艺,和致病原理的论文,拿回来委托皮埃尔在西方的科学刊物上发表。

之所以留一百万盒,那是因为要以备后患,赵泽勇担心中国是不是也发流行这种疾病。果然自己猜测的没错,上海等口岸城市最先发现病情,接着就是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蔓延全国。不过这时候的中国人防疫意识淡薄,根本就不在意,撑不过去了就找土郎中开些中药吃吃,死活听天由命。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流感在中国造成的伤亡远远小于欧美。

恐慌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一个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逼人的馊臭味道的高大白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出于军阀对危机的嗅觉,唐继尧觉得不能把赵泽勇放在后方任其发展,但是吊他到其他地方也不合适,毕竟这么一个能捞钱的家伙可是自己的财神,调走他无异于断了自己的财路。于是唐继尧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既削弱赵泽勇的力量,又能让他继续捞钱。

唐继尧变不出钱来,只能靠发行纸币榨取百姓,或者豪夺赵泽勇这样的富商。

养兵就需要钱,云南是个穷省,根本拿不出多余的财政养活太多的兵员。

朱玉德倒是个老实人,反而答道:“草鞋穿着舒服,大家都习惯,走山路也轻快。”

于是朱玉德为了照顾领导,只能自己不停的敬何国钧酒。

不过当务之急,是得尽快给他们弄一身像样的衣服啊,以后他们可是要跟自己混的,这么寒碜不是丢自己的人吗,带着出门别人多半还以为自己是丐帮帮主巡游呢。于是赵泽勇给每人先预支了三块大洋,让他们自己去置办一身行头。

“赵先生啊,你这事情实在是难办,我这里也不好解决啊。”

设备倒是简单,几套大型的霉菌繁殖器皿,还有就是干燥设备,分离设备等。最重要的其实是菌种,不过这些朱子清也给赵泽勇弄来了,最后一个是缺人,朱子清也有办法找来,但问题是赵泽勇不能把人带到民国,任何能走动的生物经过后,都面临着死亡,赵泽勇试过带种畜,结果带过去的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尸体。人,得靠皮埃尔,他倒是不负众望,从上海,甚至是越南招募了一批法国技术人员,其中一个还是在越南西贡一个学校教中学生物的教师,听说还是个牧师。

赵泽勇并不知道,自己在费力的为一战士兵们筹措救命药品的时候,自己的好生意伙伴皮埃尔同志已经设身处地的为自己考虑一番,让自己本来已经丰厚到爆的青霉素利润再次翻了十倍。

吸收了上次大洋不好出货的教训,这次赵泽勇没有要大洋,而是要求黄金付款,好一番折腾,皮埃尔才成功的兑换成了足额的黄金,赵泽勇这才带着金条,回到了现代,去为皮埃尔,也为拯救英法战士生命去进货了。

这次收割了庄稼后,张富就不在种其他庄稼了,在自家地周边种上厚厚的一圈大豆,起到隔离效果,有划分出了几片土地,开始试种原种。小麦种植了十亩,玉米八亩,最重要的杂交水稻种植了将近十二亩地。

“怎么小兄弟不信?”

张富再次出现,很意外再次遇到赵泽勇,张富对赵泽勇很有好感,因为赵泽勇的模样穿着浑似一个学生,自己的儿子就是学生,在昆明上高等学堂呢。不过看到赵泽勇大包小包的样子,张富还是觉得奇怪。

赵泽勇此时反应过来,叫住了老头。

汪铭却不知道赵泽勇的心思,当赵泽勇第一眼看到眼前的这些东西的时候,心中的就狂跳起来,作为一个专业的机械老技工,赵泽勇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堆不起眼的东西,肯定是工业品,而且不是一般的飞机零件残骸,当然赵泽勇可不相信这些是飞碟,但是落一个秘密武器是跑不了的,新式战机?还是秘密导弹?这些东西的加工工艺都对赵泽勇很有吸引力。

“您随时可以命令发起攻击了。火炮射角我们都一个个校对过了,保证拥有最完美的效果。”

大炮只要对准了目标,就任由炮手轰击了,其实一个合格的炮手主要任务并不是装弹射击,而是瞄准,调准距离。现在这个最主要的任务吉罗他们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发射,就简单多了。

“好,我知道了。看来我明天不用请唐继尧的人来谈判了,不,还是要请他们来,请他们来看看我军的反击。”

“王团长,今天要辛苦你留在我这里吃饭了。”

当洁修带着谈判人员来到赵泽勇军营的时候,赵泽勇笑着对他说。

王洁修是丽江纳西族人,曾在云南陆小上学,最后跟唐继尧讨伐贵州,回滇后,保送云南讲武堂深造,现在已经是唐继尧四个最精锐的近卫团之一的第13团团长了。而且王洁修跟唐继尧的表弟唐继虞关系密切,曾结拜为兄弟,因此也是唐继尧的心腹。此战正是唐继虞力荐,他才得以参与攻击蒙自,因为滇军上下都认为攻打蒙自是轻松的功劳。

事实也是如此,蒙自道的保安团根本不堪一击,很容易就被赶到了河口这里。

之后收到了唐继尧的交代要和平解决这残余的蒙自保安团,王洁修作为此次主攻的张汝骥副手,王洁修觉得已经没什么大的功劳了,于是主动请缨主持谈判事宜。

可是一进军营,突然赵泽勇的表现跟前几天一点也不同,前几天看起来颇为沮丧,完全是在勉强应付自己的攻势,谈判中偶尔的一点回击显得很无力,可今天是怎么了,还没开始谈判,就说出这番话,莫不是有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洁修觉得不太对劲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军即将发起进攻,王团长留在我这里会安全一些。”

赵泽勇道。

“进攻,开什么玩笑?”王洁修大感不解:“恕我直言,你没必要在挣扎了。”

“挣扎吗?”赵泽勇道:“人有时候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今天不管失败与否,我无悔。”

确实,挣扎这个词用得好,赵泽勇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做最后一番挣扎的蚂蚱。现在对面有两万唐继尧滇军,而自己现在兵力还不足八千,对方是新胜的精锐,是唐继尧的王牌部队。现在的滇军因为护国护法两次战争所向披靡,渗透进了云贵川粤四省,在中国已经有滇军中国强军的美誉了。

而赵泽勇的保安团,说白了就是比土匪强点,有法国人帮忙训练,但是严重缺乏军官,勉强提拔上来的军官,基本上没有识字的。

“好,你什么时候开始进攻,我等着。”

王洁修一听对方是要进攻,而不是要对自己个人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反而气的想笑。索性放开了,就待在这里,要看看赵泽勇怎么攻击自己对面的部队了。

“开始?哦,已经开始了。”

随着巨大的炮声响起来,赵泽勇随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