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章今日大展神威,短期内圣智派不会有人敢招惹他们,她住在应傍峰的“禁区”之内,只要不出门,别人就是想找她晦气也找不着,这日子想起来都觉得幸福得要命。

吱的洞府离朱朱的住处不到百丈,与丹房正好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其他偶元峰的弟子除非是滴值守之职,否则都没资格住在这个范围内。

他得意啊!新收的这个弟子实在太给他长脸了!一个月从炼气期七层冲到九层,一个人力敌三个炼气期八层、两个炼气期九层弟子,胜得干脆漂亮,现在整个圣智派上下都在称赞他眼光好,收的徒弟论天份,论精进速度都是圣智派立派以来首屈一指的。

朱朱被他一吓,果然不敢再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很小声很小声地骂了一句:“坏蛋!”一边骂一边不忙揪紧他的衣服,以防他真的发难将她扔开。

本来拼着被人指责恃强凌弱以多欺少,想替不便出面的掌峰长老苏京出一口恶气,好让长老对他们另眼相看。没想到气没出成,反而当众出丑,受伤丢脸就罢了,只怕回去后还要面对长老以及相关人等的怒气与责骂处分,真正偷鸡不着蚀把米。

尹子章伸手指了指对面五人,道:“让他们决定吧,免得到时候他们败了借口多多纠缠不休。”

掌在半空忽然被人一把捏住手臂,那弟子只觉得抓住他的不是一只人手,而是一只长满了冰针的铁钳,一股刺骨的寒意伴随着钻心的剧痛,当场令他忍不住放声惨叫。

她慢慢睁开眼睛,微弱的夜明珠光线下,尹子章神清气爽站在了洞门前,朱朱傻傻看着他,嘴巴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句话:“我在等你吃饭,等得饭菜都凉了!”

这是在元始谷度过的最后一夜了,自从得了尹子章的那块玉佩,这一个月来朱朱再也没有做噩梦,夜夜好眠,可是最近这几天却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爬起身坐在房间前的石阶上看着院子发呆。

百味篇上所述不过是烹饪小道,但其中蕴含了许多阴阳五行平衡的道理,朱朱据说之前从不曾接触过这些,但是不过几日就掌握了通篇精义,甚至举一反三,尤其关于灵草部分,她甚至已经将所有可食用的灵草特性等等细节倒背如流,这样的记忆力普通低阶修士都不会有,更不要说这可怕的悟性,甚至更要超过尹子章这样的天才。

朱朱得意洋洋地显摆了一番新菜式,尹子章就有些后悔了,桌上的饭菜本来都是他的,现在要跟这个什么荆吉人分享,不过想到朱朱会一直在他身边,这一顿暂且不计较吧。

朱朱忽然被人拎上天,吓得脸都白了,还好飞行时间不长,惊魂未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尹子章所住的院子外面。

能做好菜就是天纵奇才?鲍法虎心里不以为然,不过却也猜到裴谷特意带她前来的目的,一来是洗雪前耻,证明自己百味篇上所述有理,二来是想帮自己结交应傍峰吱长老,说不定有朝一日能炼制出治疗他旧伤的丹药。

虽然很多人爱拿鄙视不屑甚至厌恶的眼光打量她,但是朱朱从来不会因此自卑自怜,外婆从前经常对她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只不过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找出自己擅长的事情,努力把它做好就不枉在人世走一遭。

裴谷见她神情变幻,略略一想也猜到缘故了,脸色一变气愤道:“你也以为我的百味篇上所说的东西是骗人的?!”

简单清点过余粮,朱朱决定到食堂去领些米面回来。

她没无措地在花木间胡乱穿插,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避什么

在这里要借阅抄录玉简内容是要支付灵石的,最便宜的都要二十块灵石。对于一些没有家族背景的外门弟子而言负担甚大,所以私下里交易各自所得经籍才会如此盛行,新弟子们尤其珍惜入门这一次的免费机会。

尤千仞收徒弟宁缺毋滥,至今加上尹子章也就只有四个入室弟子,吱甚至是一个入室弟子都没有,在他们的高标准严要求下,连内门弟子也只有二十个,其余外门弟子一百名。

“你不能因为尹师兄长得比我好看就区别对待啊!你给我弄好吃的,一天一块灵石!”桃花眼笑眯眯诱惑道。

可是她实在不想跟这个女人打交道,所以回答得简练非常,没有半个多余的字。

另外两名少女以及那个女童同样是今日新招的弟子,那两名仆妇则是女童家派来伺候她的。刚才开口跟尹子章“打招呼”的女孩子叫岳铃儿,十六岁,另外一个叫林清波,十七岁,那个女童名叫苏凌,年仅十一岁。

练气层是修真基础中的基础,修炼者只不过身体比乘好些,寿命长些,能力强些,懂点小法术罢了,勉强撑到百多岁还是逃不过一死,如果不能筑基那便不算是真正踏上修仙之路。

新弟子每人领到两套灰衣,一个证明身份的木质腰牌,一小瓶引灵液和一枚涤尘丹,稍后还可以自选一本修炼秘籍,应该说是待遇不错的。

“晦气晦气,不是都说天生的凝石之脉万年难遇吗?”

这样的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唯独在尹子章的意料之外。

不过她对于尹子章心存忌惮,心里不以为然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向他们点头致意。

那边尹子章凝神听着廖家三人的动静,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也顾不上其他,扔下一句“不要走开”,就地盘膝坐下,引导体内灵气运转以稳定境界。

廖咏琪堪堪抵挡住另一只黑猿,眼看哥哥遇险,急得冷汗直流,顾不得其他,抛开自己的对手闪身过去帮忙。

“那你与他一道,总该知道他的姓名吧?”廖咏琪本来就不习惯与“下等人”打交道,说了这么几句,朱朱还是一副愣头愣脑的德行,她的耐性几乎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