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宁棠娇眨了眨眼睛。

易蓉蓉道:“你敢说6太守兵临齐云寨不是为你所迫?”

刘灵毓脸色终于缓下来,甚至眉梢眼角都染了些许笑意,“权宜之计也不可?”

“但时间还没到,再等等吧?”宁棠娇道。

易蓉蓉将茶杯重重地放到自己面前,冷笑道:“我只知道先帝把皇位传给了女帝,女帝虽然年幼,但谁不是从五岁六岁这样走过来的。当姑姑抢侄女的东西,不要脸之极!”

三位知县心头不满到了极致,却也只能垂不语。看来这次这位摄政王并非救人这样简单,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谁知道那位王府总管是不是自己往齐云寨里凑得。

迎夏送秋的知县心里敞亮,原以为许醇香找她们来见摄政王是有福同享的意思,原来是找人有难同当来了,立时恨得牙痒痒。

刘灵毓道:“若总管真的落在齐云寨手中,只要将王府总管失踪的消息散播出去,总管自然就会回来了。”

许醇香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她说到乌纱帽,才露出疑惑的表情,“何为乌纱帽?”

他们对视一眼。

刘灵毓道:“殿下既然身负皇命,衣食住行便该比照钦差,统统由朝廷负责才是。”

刘灵毓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大咧咧地推门而入。

宁棠娇见刘灵毓不说话,便道:“吃饭。”

夏磐看了宁棠娇一眼,才道:“哥哥在后堂。”

“殿下不是想出尔反尔吧?”

宁棠娇身体朝里让了让,然后拍拍床铺道:“我们一道睡。”

皇太父道:“看到你与王夫如此相亲相爱,本宫也很高兴。”

宁棠姂冷哼道:“我没记错的话,姐姐成亲的时候,妹妹我已经纳侍了。”

最终她还是按捺住自己的愿望,轻声道:“叫娇娇吧。”

陈美华比吕旖旎率直些,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殿下今后有何打算?”

众臣参拜,女帝免礼。

午后,文侧夫开始张罗回礼。他原先没想到宁棠娇会带来这么多礼物,之前预备的相较之下太过寒酸,只好急急忙忙地从库房里另找一些东西添置,这么一张罗便到了傍晚。等他们把东西送上车,便到了离别之时。

宁棠娇默默地垂手上阶梯。

刘灵毓显然也想到了,笑道:“我还以为殿下更喜欢菊花,所以才去茉莉王府赏菊。”

宁棠娇笑道:“好了。我们结婚了!”

金花鼓掌道:“祝殿下与王夫前程锦绣。”

不过一个时辰,就打扮妥当。

宁棠娇道:“那你说说。”

文侧夫被他凝重的面色吓得一怔,讷讷道:“我自己想的。从你接了圣旨之后,我便一直惦记着此事。我是男子,最晓得一门好亲事对男子而言有多么紧要。唉,可怜你这几年跟着你娘东奔西跑,生生把婚事给拖下了,不然何至于到今日被圣旨赐婚的田地?”

宁棠娇愣住了。难道他是先接圣旨再接人?那他对圣旨是什么看法?她仔细地打量着他脸上每个细枝末节的变化,想要找出一丝一毫的不甘来。

这就是所谓的树大招风了。

借尸还魂就不算人之常情了吧?

这就是逼上梁山不从不行啦?

宁棠娇叹气道:“自我大病以来,身边就剩下你和楚先生两人,我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生气难过。”

她走到宁棠娇面前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于清秋只好开口向刘灵毓等人告辞。她上了车,便看到宁棠娇一声不吭地缩在车厢角落里,无精打采的模样,满腹牢骚顿时吞了回去,柔声道:“那林姑娘来得蹊跷,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宁棠娇托腮沉默了很久,直至马车缓缓在刘府门前停下时,才突然道:“不如,我将年俸给他,他喜欢买什么便买什么,好不好?”

宁棠娇疑惑道:“你们可知她言下之意?”

宁棠娇:“……”一个向往纨绔子弟生活的摄政王就这样被他波澜不惊地扼杀在萌芽中。

夏磐忙拉住他的手臂道:“哥哥果然是在军营呆久了,都忘记规矩。见了殿下还不行礼?”

住持便与之前的小沙弥一起领着他到处逛。

不过第二天早上,宁棠娇就后悔了。她觉得楚荷花要是在她那个年代,一定会被挖掘去踢女足的。耐力足,度快,最重要的是紧迫盯人技术一流!她才靠着墙打了个小盹的工夫,楚荷花就笑眯眯地靠过来了……

“殿下。”夏磐朝她盈盈一拜。

公子们闻言虽不至齐齐后退一步,但游移的目光已显出诸人的不甘愿。

相比之下,宁棠娇那身天青色长裙就黯然失色得多,连头上也只插了根碧玉簪子,映着满脸苍白,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更坚定了在场公子选妻当选茉莉王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