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理解国王的做法,新年的到来意味着王室最繁忙的一个时段光临在所有人的头顶上,在这里将会聚集布隆兰贵族,王室的朋友与一些在不同领域十分杰出的人士,奥德里奇三世有些担忧刚刚回归国内的维伊尔温会适应这种礼节复杂的交际,因此决定给自己的侄子格外的照顾与优待,让他在了解到一些必要的知识前,可以放松的渡过一个美好的新年。

“具体协商的事情不由我负责,他们只不过是需要我过去表示一下支持的态度与提供些细节的意见,”王储拉扯了下黑美人的缰绳,提醒她别被克拉尔的那匹棕色的小流氓占太多便宜,他的舌头都快给她的整张脸洗个干净了,“东华希望布隆兰的王室能够来出席他们将来在布隆兰的表演现场,展现双方美好交流的强烈愿望,他们前期考察的人员已经到达布隆兰,并提交了计划书。”

“当然,你现在看到的还是少的,因为现在是午饭时间,”贝克耸耸肩,“等到下午两点钟到三点钟,那将会是又一个小高峰。”

还没有走开的克拉尔闻言转了回来,问道:“父亲与母亲还没有睡?”

布隆兰国王将视线重新转移到苏丹这张与他沉浸在“回忆与悲伤”中的父亲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不置可否。

“那么,关于布隆兰王室历史的话题先告一段落,现在我们已经连线到了达斯帕拉首都国际机场的卡明斯,”在电视台直播室的主播缓缓开口,他转头看向屏幕里的同步影响,笑着说道,“那么瑞秋,能为我们讲解一下此刻机场的现场状况如何?”

政府与国家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概念,就如同许多年前的战争时代,对于推翻了东华旧政权的国民革命之父,他义无反顾的反抗着当时已经陈旧腐朽的东华政府,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否认他对东华这个国家的深沉的爱。

维伊尔温看着埃文温柔的目光,视线在对方有些黯淡的皮肤与眼下显得刺眼的淡青上微微停住。

他是知道对方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身为一个军人,虽然更偏向于文职,但库克还是能很轻易的发现对方从未接受过任何针对恐怖分子的相关的训练。在这样的前提下还能提起勇气面对那些信仰的极端杀人狂,并拼尽全力保护下他们的王子,这一点就值得接受每个布隆兰人的尊重与感谢。

他们之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互动,甚至连那个人一个骄傲的眼神,一个肆意的笑容,他都没有能忘记。

“我们要做的就是暴露行踪,不过不是我的。”科里-埃尔索普抬起眼皮,淡漠的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复杂,我们可以将水搅得更浑一点。”

“口气强硬,你不会想到那个温和的王储居然还会有那种语气,”一直找不到阿拉耶反抗军的首脑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然而现在居然还会突发这种事情,“威廉-奥雷这一回简直是给我惹了大麻烦。”

尤其是,这个家伙还是在梵弥迦仅仅两年前刚刚成立,就在短时间内以一种类似恶病毒的发展趋势迅速崛起的上市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一个隐蔽的小巷中,倚在墙角的坐倒在地上的维伊尔温喘着气,汗珠已经沁湿了他的额发,他的脸色也开始发白,随着呼吸而开合的双唇都有一种失血的诡异美感。

布隆兰要接回的王子绝对不能有任何不良记录与品的污点,这也是为什么维伊尔温在大使馆期间内,除了王储与王储近卫的几个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原因。

“蒋文涛曾经帮助过我,而我从来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

而与他的兄长只是将自己妻子放在膝上的手握在手里不同,这位俊美的亲王伸出了手臂,将自己的公爵夫人揽在怀里,让对方将头轻轻的抵在他的肩膀上。

“你们在说什么?”

这回轮到蒋文涛愣住了。

钟岩书微笑着问道:“王经理不在国内忙工作,突然来阿拉耶,有什么事么?这个地方可是不怎么的安全啊。”

埃文微微一怔,然后叹息道,“我很抱歉,维伊。”

对方现在只是将自己的视线机械的转动到侧卧在床上的青年身上。

东华人么……

【那么现在,让我们去抓一个认路的,罪案累累的家伙吧。】

苏维时也是因为这一响动而被惊醒,等他睁开眼睛后,人就像上次一样在蒋文涛的后背上随之跑动了,苏维时这一动,蒋文涛立刻就有所察觉,“祖宗,你终于醒了?再不睁眼我就以为你真要成睡神了。”说着,他还缓下了速度,让苏维时能站起来。

蒋东峰闻言也笑了起来,蒋文涛失去消息的这些日子里头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的,也亏的有这位小舅子帮着坐镇,才没让他们这夫妻俩彻底崩溃。

虽然除了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对方似乎也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但蒋文涛还是忍着怪异的感受——对方的身体很温暖,皮肤上的顺滑手感十分不错,某东华青年啧啧感叹——关心的问道:“是不是有还哪里痛?用不用我动一下给你找个更舒服点的姿势?”

在今天,终于获得了他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自由。

在一阵空袭炸弹的降落到地面的爆炸声,大地的震荡与尘土飞扬中,某智能的平板却底醇的声音在脑海里仍旧毫无顾忌的响起,【唯一的遗憾是,这里似乎正在发生一场战争。】

而当陈胜利再僵硬着脖子将视线转回来,此时的树下,却早已没有了那个诡异的红艳色人影。

王浩然放下了苏维时的手,又了他的污垢的头发,给对方整了整脏乱的衣服。

苏维时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本无法让人想象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强烈尖叫。

“饽饽呢?”

他已经因为自己这种格吃了多次的亏,被教训得多了也长了不少的脑子,平时几乎能不开口就绝不开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自己对面的这个他仅剩下的“亲人”时,他就是总也忍不住的想发发牢骚。

被个不小的石头重重的砍了下,苏维时只觉得肩膀上一痛,手里拿着的瓢就被甩到了地上。

相比于另外两个兄弟,近些时间在媒体前的曝光率频繁的令人发指的维伊尔温对于某个花丛老手的泡妞技术并不感兴趣,他已经开始了独属于自己另一番探险——曾经多年与危险伴舞的罪犯显然对某种特殊的气息感觉敏锐,以至于他所经过的地方总是充满了不平静。

所有黑暗交易与丑恶贿赂总是掩盖在繁华与虚荣之后,越是高档的场所越能吸引到身份不一般的人士,哪怕他们真的只是来放松心情,可也难保不会谈论些无关紧要的“正事”。

维伊尔温对于这些“正事”本来确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真的只是来观摩一下旧时代落后科技中的这种钱权交易来打发点无聊——他的兄长发话让他去给自己找点乐子,他就不能辜负了亲人的一番期望——虽然当王储知道这个真相后,可能会非常沉痛的后悔将一条恶狼放出包厢的大门。

但是因为不久前对视上某个决定与之斩断关系,与自己现壳子年龄排比在女色与社交上显得游刃有余的“大叔”,再一次认知到自身魅力大跌的罪犯心中的怨念确实在前一刻有过不由自主的咕咚咕咚冒泡——那个笨蛋既然看见了都不来找我打个招呼,难道本殿下现在这破壳子就真的这么毫无吸引力?!

虽然成为一个已经开始慢慢习惯养尊处优的王子,维伊尔温要做的只是等人奉上食物,茶点,小甜品,然后在需要的不能睡觉的场合中向着人群挥手,挥手,或者微笑,微笑,可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立志于要以实际行动来检验自身魅力值的某罪犯平静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在不动声色的混迹人群之后迅速的再次藏身于墙角的纱幔中,躲过面色狰狞表情凶悍的第二波被不幸窃听的倒霉蛋急吼吼的追捕。

不过是在一个自认为隐蔽的环境中商量如何给某个众议院保守派议员暗中赠予一份裹藏在甜美娇笑糖衣里的炸弹,好让他们关于王室的财政缩减法案得以实施并将那些克扣得来的可爱小加尼通通转移到自己的钱袋子里头,维伊尔温表示,真的,大家都没必要这么认真,毕竟连布隆兰的王储都还在夜总会的一个角落里头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等待着各色美女主动奉上她们宝贵的又一次初恋,谁都不能保证他命令去保护弟弟的保镖也不会听见什么不太该听的话,尤其是在某个用心险恶的家伙的牵线搭桥之下。

在用一把凡多维亚特制的小餐刀再一次一刀解决了一个不开眼的家伙,应该说,死亡还是毁灭,这个问题的答案,区别一点都不大。

更何况罪犯先生也在不依不饶的追逐与仿佛戏弄般的逃跑中重新找回了百年前夯实又诡异的自信——果然自由军领袖欧罗巴的吸引力还是天下无双的,无论警察,还是恶徒!

所以,在这种被罪犯先生导演出的充分具有戏剧与冲突的剧目中,再一次遇到熟人,也算是正常的吧……吧……吧……

吧你妹啊!

这又不是老同学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