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宁脑袋里顿时闪起了红光闪烁的报警灯。

谭雪曼一身酒红单肩长裙,勾勒出浑身优美的线条。她的丈夫相貌并不算出色,但胜在气质风度上佳,很有气势。至于她那个布丁小儿子,则完全遗传到谭雪曼的姣好的面貌,虽然才五岁,也是天庭饱满,脸颊粉嫩,水灵灵的让人想立马上前揉一把。

谭雪曼对齐九州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镜头,真的没办法再演戏了。

拜杨宿禛所赐,齐肃日常生活还是各种鸡飞狗跳,无厘头爆笑事件频发。

杨宿禛会画些简笔画,虽然构图不复杂,但是他很有绘画的天赋,几笔几条线,往往就像勾勒出任务的特点。

但现在齐肃一来,他有点不确定了。

许长佩将齐九州和齐肃安置在沙发上。

但神奇的是,齐肃名气越大,在校内受到的骚扰却越少。同学之间的关系反倒没有先前因为受女生欢迎而那么僵硬。

齐肃根本就是个随手就能碾死的臭虫,不过是因为还需要他的才华,才放他一马。

李攸宁在心里怒吼着。

他第一反应:这是开玩笑吧。

但齐肃惊人地让自己的气质转瞬流氓化,他粗俗的肢体动作固然起到了对形象的支撑作用,但更多的发挥却源自于齐肃的表情以及灵活运用的眼神!

徐子岩被吼得脸色难看,他不想和方焱吵,干脆不说话,闷声开车。把方焱送到公寓楼下,看方焱动作粗鲁地下车,才有些忍无可忍地说:“方焱,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要忘了。”

薛玫眼带惊疑地看了齐肃一眼,又瞄了下桌上的剧本,很是有些意外。

他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扮演着不同角色,那些杂乱的人物讯息让他暂时不会再记起78号,他享受这种时光,爱屋及乌般逐渐热爱起表演。

霜蛟一听,怒了:“我是想杀你,但不需要用借刀杀人这种丢人的法子!”

一身夜行杀手服,细腰加长腿,狠绝又蠢萌的霜蛟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反差萌。那一头高马尾不知晃得多少人心神荡漾。

齐肃面上没什么好气,瞥了李攸宁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门内轩辕昭深深拜下,哭腔压抑在喉咙深处:“善王殿下,请多保重。”

“男人有什么好舔的。”

齐肃是不是在《王朝》里演那个十六皇子啊,我去,我看了小说,可喜欢十六皇子了。

齐肃第一时间就把王申桦排除在嫌疑人的考虑范围内。王申桦虽然有公寓钥匙,但是他极少进齐肃卧室。也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趁他不在家时偷走曲谱。而且这两天王申桦带着他手底下那几个小明星走穴,根本不在b市。

“真奇怪哦,既然不是对我们有所图,干嘛跟在后面不超车。路又不窄。”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但少爷出身高,眼界自然也高。不符合他审美的,不要;脸上动刀过狠的,不要;恨不得扒了衣服贴上来的人,不要;上次床就跟杀他全家似的,必须不能要!

齐肃的保姆车渐渐驶远,齐肃看了眼名片,将它插在了屁股兜里。

齐肃暗道自己似乎是第一次和蒋阳见面吧,根本没有哪里可以得罪对方的地方。更何况蒋阳近年来势头大盛,齐肃作为新人也动摇不了他的位置。

齐肃依旧面无表情:“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跟踪我,谁派你来的。”

尤其是不能提与他破相有关的任何字眼!

齐肃很诚恳地点头,至少这世上所有热食都要比压缩饼干来得好吃。

“随你怎么想。”

说不定真是哥俩呢。

占星台宏伟庄重的殿门出现在他眼前,哑仆小跑着上前将门推开,吱呀一声。

就像齐肃,他并不怎么喜欢他现在跳的这支舞。

最近,齐肃有一项比较艰巨的任务,学跳舞,且还是一种多民族舞种糅合杂交出来的东西。编舞师表示,这都是薛导要求的!为了突出十六皇子占星师的神秘感,特地设计了这种独一无二的舞步。她也是被逼无奈啊。

定妆照中,十六皇子着月白中衣,外罩珊瑚朱色滚金边宽袖大氅,梳高马尾发髻,露出饱满额头和轮廓鲜明的五官。氅衣大摆上绣有数十种奇珍异兽,皆俯首跪拜星空。他左手托一手掌大小龟甲,另一只手向前伸出,做邀请之姿。三指宽腰带将他的腰勒出两条劲痩优美的线条。而鲜艳的金红色衣饰则更称出他的如墨黑发,点漆星眸。他太白了,在照片烟云缭绕的后期渲染里有一种随时都要消失的透明感。唯有依然明亮的眸子和唇边那一抹淡淡浅笑让人稍感温暖。

忽然,王申桦脸色骤变,骂了句:“啧,晦气,怎么哪都有他。”

齐肃很快拎着外带食盒离开,方焱结完账后赶紧追上去哄人,他现在还不能和齐肃闹得太僵。追到半路,都快进电梯了,手机来了个电话。方焱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心里一紧,再没管齐肃跑去了哪里,兀自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接通电话,换上乖巧的语气。

方焱心中激奋,难道是老天都在帮他?

薛玫站在房间中央,视线是向前看的。但这瞬间她却捕捉不到齐肃的位置了,整个试镜房间安静得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而齐肃不止脚步声消失不见,就连呼吸声都降了最低,低到薛玫根本听不见。

轩辕闵打小就把十六皇子当亲弟弟对待,对于这个药罐子弟弟是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那时祺贵妃还未亡,他还是宫内地位最高的皇子,十六弟想要什么,他就能给什么。

他琢磨了会儿,恐怕是方焱的背叛给齐肃刺激太大了,齐肃想找点事做,让自己忙起来。

脏,乱,差。

“那就麻烦您了。”

“没有的事。”

李攸宁偷偷卸下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偷瞄齐肃。虽然刚才有很严厉地训过谭彤彤,但正常时候却是难得的温和。像是摸小狗一样顺着小朋友的头毛,也会安抚地拍肩,让出一根食指让小朋友牵着。

齐肃的手指骨节分明,看起来很有力量,可靠的一双手。那根被白胖短手指攥着的食指指腹有一层厚茧,不是养尊处优的手。

对了,齐肃以前貌似生活得艰难,一直做地下歌手,吉他弹得很好。

不知不觉,李攸宁的余光便落在了那双手上。

三个人走在一起,居然有种诡异的一家三口的气息。

这么一想,李攸宁发现自己居然可耻地心脏发热了。

“最近有什么计划吗,应该早就开始准备新戏了吧。”李攸宁不经意间问道。

齐肃咽下嘴里的食物,想了下,说:“有不少本子寄到我手里,不过现阶段不准备接新戏。”

“嗯?是想全力准备高考?”